夜色朦胧,寒风呼啸而过。
燕山飞身跃上石壁,小心翼翼地摘下四颗元极果实,随即展开身形,急速掠入小木屋中。
四颗元极果实,晶莹洁白,清香扑鼻。
燕山与李若仙相视一笑,各自服下两颗。
元极果实入口即化,消失于无形。
刹那间,一种霸道至极的能量流过咽喉,进入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继而渗透进血液与皮肤中。片刻间,每一个孔中都充斥着这种霸道至极的能量。
这种能量在体内横冲直撞,肆无忌惮。此时此刻,每一寸肌肤、每一滴血液、每一个孔,都好似在烈火中焚烧。奇经八脉中,自身护体真气一触即溃。紧接着,五脏六腑与骨骼也仿佛在烈火中焚烧。撕心裂肺也好,锥心刺骨也罢,无非如此。什么心志坚定与清高孤傲,在这等至极的疼痛中简直不堪一击。
只一瞬间,燕山与李若仙已然失去了意识。
呼吸急促,面部肌肉扭曲,身体因疼痛而痉挛、蜷缩在一起。
汗水不断从额头上淌下,衣衫已然透。在汗水中,隐约可见一些极微小的黑色杂质,带着淡淡血色。
二人双拳紧握,不愿屈服,正在以本能与可怖的疼痛作斗争。在那种霸道至极的能量冲击下,奋力挣扎,决不屈服,绝不放弃。
不知不觉中,两具身体缓缓靠近,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好似漂泊的船儿找到了停靠的港湾,又似孤独的浪子找到了心灵的寄托。
不知过了多久,呼吸渐渐平缓,身体慢慢舒展开来,紧握的双拳也松开了。两具身体缓缓分开,平躺在地上。
下一刻,两只手缓缓靠近,指尖触及,十指紧握。两张惨白如纸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笑容。
朦胧夜色淡去又朦胧,时间在流逝。
李若仙身体微微一颤,好似从恶梦中惊醒。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清秀而略显稚嫩的脸庞。她挺过来了,她还活着。
就在这时,燕山也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十指紧握。
二人并未因此刻的情景而感到尴尬,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对方。没有原因,没有道理,这是源于本能的愿意。
良久之后,李若仙嫣然一笑,抽出芊芊手,站起身来,离开了小木屋。
燕山好似意犹未尽,仍在慢慢回味。
不多时,李若仙又回到小木屋中,如出水芙蓉,清新脱俗,美不胜收。
燕山静静地凝视着李若仙,轻叹道:“若能与这般娇艳如花的小娘子比翼齐飞,夫复何求?”
李若仙白了燕山一眼,随口问道:“体内有何变化?”
燕山随口答道:“任督二脉已贯通,奇经八脉强化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还有,体内存在着一种霸道至极的能量,游离于血液之中,却无法引为己用。”
李若仙微微点头,感慨道:“如此奇遇,于我们而言,真可谓是天大的造化。”
当然,燕山与李若仙并不知道,这是一次从血液到骨骼的彻底净化,所有杂质已排出体外。凤凰涅盘,浴火重生。熬过了烈火焚烧之痛,接受了灵魂的洗礼,他们已脱胎换骨,宛若新生。
二人再次来到那块石壁前,不禁愣住了。
石壁上空空如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好似那株元极从未出现过一般。
燕山长叹一声,缓缓道:“若非眼所见,我当真无法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神奇之事!”
李若仙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块石壁,沉吟道:“石壁上似乎有字。”
燕山定睛细看,石壁上果真隐隐有刻痕浮现。他飞身跃起,身体紧贴着石壁,用衣袖去擦拭尘土。尘土落下,石壁上果然有四个大字。
李若仙惊呼道:“秦武库!”
燕山飞身落在地上,盯着那四个大字,狐疑道:“小娘子认识那四个字?”
李若仙微微点头,沉声道:“这四个字是秦小篆。”
燕山若有所悟,轻笑道:“怪不得此处能孕育出元极这等神级灵药,原来下面藏着宝物呢!”
李若仙似笑非笑地望着燕山,随口道:“燕少侠能否打开这秦武库?”
燕山轻一声,没好气道:“一无方位图纸,二无开启钥匙,小娘子真当在下是神仙呢!”
李若仙嫣然一笑,刚要离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沉声道:“左下角应该有题字。”
燕山再次跃上石壁,拭去尘土,左下角果然有两个字。
李若仙轻声念道:“蒙恬。”
听到这个名字,燕山不禁黯然神伤。蒙恬,秦朝名将,军功显赫,威震天下,被誉为“中华第一勇士”。只可惜,遭人陷害而死。
昔有蒙恬赵高,今日岳飞秦桧。一般的忠肝赤胆,一样的可悲可叹。一眼千年,遥遥相望,视为知己。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李若仙娇声道:“秦武库,大将蒙恬,后会有期!”
夜色已朦胧,二人才走出山谷,举目东望,函谷关仿佛就在眼前。
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东去洛阳,西达长安的咽喉,素有“天开函谷壮关中,万谷惊尘向北空”、“双高耸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之说,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此地此时此刻,燕山与李若仙豪气上涌,心潮澎湃。
之后,借宿山村,一夜无话。
翌日,燕山与李若仙到集市买下两匹好马。随后,二人打马狂奔,东出函谷关,一路向东,经洛阳,横穿河南府。
五日后,二人赶到了杏花镇,此地距开封城仅有三十里。
置办衣物,舒舒服服地洗个澡,这一路的疲惫与风尘一扫而去。
燕山与李若仙换上新,顿觉神清气爽。
三日后便是天下英雄大会。各王孙贵胄、世家公子、大派弟子与各路英雄齐聚,开封城已人满为患,杏花镇成为一处不错的落之地。
燕山与李若仙走出客房,来到楼下,在一处靠窗位置坐下。二人要了几个小菜和一壶酒,享受着久违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