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各派在拿了银两、商议了讨伐事宜之后也都开始渐渐辞别,准备端午节的誓师大会和攻打邪教之事。
三道宗众人在肖禹的带领下也告辞了敖锦,准备开船回湖广。
众人来到渡口,由于船只尚有几日才能经过九江,三道宗众人便在这渡口附近找了间客栈临时住了下来。
三月的天还有些寒冷,众人在江边渡口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下后。钟云就开始按耐不住,硬是拉着沈宏维等人说要出去耍耍。沈宏维本就是热情好客、生性爽朗之人,两人一拍即合,决定相邀黄月和另一名剑门弟子结伴出去喝酒。
黄月等四人找到一家看起来有些气派的酒楼,来到二楼坐下,要了一壶温热的高粱酒,又点了几样豆腐、菜根、毛豆当作下酒菜。
几人坐定闲聊吃酒间只听楼下吵吵闹闹,一伙人一边高声吆喝着店小二、一边重重的踩着楼梯走了上来。
黄月一看为首的正是刀门的邱枫溪,另外几人也都是参加讨魔大会的别派弟子。邱枫溪和那几人嬉笑打闹,仿佛十分熟悉般的样子。
就在黄月看到邱枫溪的同时,邱枫溪也注意到黄月四人坐在二楼。
邱枫溪带着那几名别派弟子走到黄月等人的隔壁桌子坐下。接着又洋腔怪调的说道:“哎呀,原来是几位剑门的师兄弟在此饮酒,不如咱们合并一桌同饮如何?”
那沈宏维本就热情好客,而且除了钟云之外其余人都不知道黄月和邱枫溪之间曾经的过节。
因此沈宏维大大咧咧的说:“邱兄如此客气实在太见外了,说着把两张桌子一拼,邀请邱枫溪和其余门派的弟子入座。”
黄月不动声色也没有说话,依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是没有正眼看过去那一拨人。
邱枫溪坐下后说道:“我来介绍下一下,这几位都是飞雪派和啸林派的弟子,而这四位都是我三道宗的同门师兄弟。”
沈宏维和其师弟以及那两派的人纷纷站了起来,各自介绍了一番,又拱手行了个抱拳礼。
只听邱枫溪又接着说:“这二派本就是江西本地的门派,和在下这几日相见甚欢,今日便相邀至此饮酒作乐,想不到几位剑门的师兄弟也有此雅兴。”
沈宏维接过话道:“邱兄见笑,我四人只是睡不着又不愿闲待着就出来喝喝酒罢了。”
邱枫溪见黄月等四人俱是空手而出,并无兵器在身,忽的脑袋一转,笑着说:“诸位,我来给大家郑重的介绍一位我三道宗武艺高强、剑法超群的师弟,就是这位黄月师弟。”
黄月正喝酒间,一听这句话心中就明白了,这邱枫溪对自己砍掉他半只耳朵的事依然怀恨在心、耿耿于怀,此刻不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来给自己下套。
沈宏维不知邱枫溪是要恶心黄月,也跟着说:“不错,黄师弟剑法精强,在金威镖局时我二人和邪教中人一战让在下十分的佩服。”
飞雪派和啸林派的弟子一听都饶有兴趣的看着黄月。其中一个身材厚实的飞雪派弟子说道:“哦,既然邱兄和沈兄都说黄兄弟剑法超群,那想必黄兄弟一定是有过人之处了,我等平日里也都是跟随师傅练习刀剑棍棒的,改日有机会定要和黄兄弟讨教几招。”
邱枫溪一听,拍着大腿高声笑道:“诶!何必改日,我看不如就在今日,我等就在这酒楼外面比划一番,也算是助助酒兴,各位以为如何?”
众人不知是计,所有人一听全都高兴的拍手叫好。唯独黄月坐在原处,钟云白了几眼喝了两口闷酒。
这时,黄月起身抱拳说道:“各位武林同道,在下那几招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邱师兄实在是高抬我了。此外在下出山门之前师傅曾经交代,除了与那邪教中人厮杀之外,不可妄动刀兵。这切磋一事,恕在下不能应允,抱歉。”
邱枫溪立马说:“师弟言重了,我等只是比划一下,也不动刀兵何必如此认真,就当大家喝了酒之后耍一耍,图个乐子。”
其余众人一听全都哈哈一笑,纷纷点头。
钟云放下酒杯,斜眼看了看邱枫溪,说道:“邱师兄,我们兵宗弟子都是练习刀、枪、剑的,此时我等俱无兵器在手,我看还是改日再比划吧。”
邱枫溪笑着说:“钟师弟,你误会了。我们又不是比武非要争个高低,眼下既无兵器我们不妨玩玩拳脚嘛。”
黄月一笑,心想:“这厮明白若论剑法不是我的对手,想用拳脚来跟我比试好羞辱我一番。”
那飞雪派的弟子也起哄说:“邱兄这个提议好,不妨我们就来个摔跤,比一比腰马膀子如何?”
邱枫溪笑着说:“如此甚好,既可让大家玩玩,又不至于弄出什么危险。”
沈宏维也来了兴趣,笑着道:“也好,这一路来人都快憋坏了,耍一耍就当图个乐子,师弟你也不要太抹了大家的面子。”
众人嬉笑间下了楼,沈宏维则不等黄月说话一把拉着黄月和钟云就往楼下走。
一伙人来到酒楼前的空地上。沈宏维率先脱了外衣,勒紧了腰带说道:“不知哪位先和咱家比试比试。”
一名啸林派的弟子走上前来,挽起了袖子扎紧衣服说道:“那就我先和沈兄比一比。”
两人拉开架势,随着旁人的一声令下,两人立刻冲过去抱住对方。
那沈宏维本来就人高马大,而且常年用重剑练习大庚剑法,无论是臂力还是腰力都超过普通人许多。而那啸林派的弟子虽然也是五大三粗,可个子上和沈宏维一比,矮了差不多半个头。
两人抱在一起,开始角力。沈宏维稳住脚步后,深吸一口气接着用力一提,直接把那人双脚抬的微微离地,接着往右一偏,借着自己的体重把那人压在了地上。
众人拍手叫好!
沈宏维也客气的把那人拉起,嘴里说着:“得罪,得罪。”
那啸林派弟子也哈哈一笑说道:“哪里,沈兄好力气。”
接着一连两三个人轮番上来,可全部都被沈宏维压在地上,或是直接甩在地上。
邱枫溪见状走上前来,说道:“沈兄弟身长体宽、力大如牛,小弟佩服。”
沈宏维呵呵一笑,接着说:“邱兄何必过谦,我听闻邱兄曾跟随武宗弹腿门的门主翟风师叔学过几年腿上功夫,想必邱兄的马步一定是十分稳当,不如你我二人耍耍?”
邱枫溪连连摆手笑着说:“沈兄你连挫群雄,身子又这般高大,你我比试摔跤,小弟岂不是自找没趣。不如在下和黄师弟比一比吧。”
黄月摇摇头,嘴角微笑说道:“邱师兄,在下并不会摔跤,也没练过什么腿脚功夫,我就直接认输不和师兄比试了。”
邱枫溪笑着说:“诶,师弟此言差矣,我们今天是图乐子、耍一耍,赢了输了不过是哈哈一笑的事。”
众人也开始跟着起哄,就连沈宏维也兴高采烈的站在一旁不停的笑着点头。
黄月刚想继续推脱,可那邱枫溪已经脱了外衣,甩开膀子直扑了过来。
措手不及之下黄月只得伸出双手抵挡住邱枫溪的扑势。
那邱枫溪以为黄月只是剑法比自己好点,不曾学过拳脚功夫,而且又看黄月身型普通、个子偏矮,于是心中料定自己若是赤手空拳一定能胜过黄月。这才走出来故意说出那些话,心中也盘算着一定要让黄月这次鼻青脸肿、颜面扫地。
邱枫溪双手死死地抓住黄月的双肩,用力一甩企图将黄月甩将出去。黄月顺势跳起一个翻身,接着双臂用力一挥打开邱枫溪的双手。
邱枫溪见没能抓住黄月,上前又是一扑。黄月本想后撤躲开,可此时众人围成了一个圈,往后回头时发觉已是无处可躲。
邱枫溪扑上前去,右手抓住黄月左手,左手死命的掐住黄月的右侧腰部,伸出左脚身子一用力,想把黄月绊倒在地。
黄月右脚往后一撤,稳住身子接着右手掐住对方左手脉门一扭,再往右一甩。
黄月自从修炼了吐纳功法之后,在力量和体力上就远胜寻常之人,这一按、一甩那邱枫溪哪里承受的住,直接被黄月甩倒在地,又在地上滚了一圈。
邱枫溪惊讶之余,不仅又气又恼,心想自己不但没能报仇雪耻,反而被黄月这一甩让自己丢了脸面,赶紧立马起身做好姿势,拉出一副欲要交手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