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辞别敖锦后各自回到自己门派的住处。
黄月与沈宏维、钟云还有另一名郭振涛的弟子,四人同属于兵宗剑门,而且彼此熟悉因而住在了相邻的两间屋里。黄月和钟云住在一屋,沈宏维和其师弟住在一屋。
四人跟随三道宗众人回到本门的休息区后围坐在黄月和钟云二人的屋内。
钟云率先开口道:“这讨魔大会刚开始,邪教的人一个没杀,结果自己窝里先斗了起来还死了几个。”说完又是一阵叹气。
沈宏维也摸着嘴角:“是啊!不过话说回来为争权夺利,因掌门之位而大打出手的事情在江湖上也不是没有,有的门派甚至因为争夺掌门之位而互相攻杀,最终导致门派没落乃至消亡的也有不少。”
说完沈宏维又看向黄月问道:“黄师弟,你对此事如何看待?”
“我只有一事不明?”黄月低头轻声说道。
“哦,何事?师弟你睿智过人,不妨说来听听。”沈宏维好奇的回道。
黄月皱了皱眉头说:“为何这南华派的袁龙要在今天对那洪稻发难?他既然早已经收服了大部分弟子,为何早不夺位,偏偏要在今天,当着江湖上诸位门派的面做此事?”
“可能他怕江湖上的人说他抢班夺权,所以故意惺惺作态。”沈宏维的师弟接过话来回答道。
黄月摇摇头说:“不对!第一,他今日在大厅上行的就是抢班夺权之事,也没有光明磊落的说服洪稻让位。第二,即便江湖上的人知道他背信弃义,残害同门夺了这掌门之位又如何?难道真有人出来指责他吗?大家都是各扫门前雪罢了!更何况南华派只不过是福建的一个小门派而已,谁会在乎这些。”
三人都点点头,都认为黄月说的有一番道理,可也想不出究竟是何原因。
四人又聊了一会,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沈宏维和另一名剑门弟子才告辞离开,回到自己的屋内。
到了晚饭的时间,山庄里的数十名仆人挨个将饭食送到每个屋子。黄月和钟云二人用过饭后,钟云直接倒头呼呼大睡。黄月起身脱了外衣,只穿了件薄薄的单衣走出了房门。
黄月在山庄内来回踱步,整个山庄分前后两个庄园,分别是前庄和后庄。众人参加大会的大厅就是在前庄的中央。
黄月将山庄内附近的前前后后四个大院子、十几条走廊都走了一遍,来到前庄和后庄之间的花园。那花园前后足有二十丈长,中间还有着凉亭、假山,黄月不仅感叹这敖家的气派和富足。
走到假山里黄月随便找了空地坐下,盘膝打坐。一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修炼那吐纳功法了,眼下四处寂静无人,自己的毒伤也早已痊愈,黄月不觉的心痒难耐,开始调息修炼起来。
黄月按照此前吐纳功法的记载,精心修炼起来。可不到半个时辰,正当自己聚气血于丹田下处,准备凝聚成团时那股眩晕、窒息的感觉又再次袭来。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黄月赶紧睁开双目,大口吐气,将丹田内的气血打散,重新把身体调整回一开始的状态。
此时黄月心中由之前的愤怒彻底的转向了无奈,心想:“每到此处便不能再进,若无法凝气成团,则第一层永远也无法修炼到圆满,也无法进行第二层“紧闭”的修炼。难道这功法与我此生彻底无缘了吗?既然如此,苍天你又为何让我获得到它。”
黄月收了功法,起身回到自己的屋内,直接平躺在了床上合了眼睛,但一夜没能入眠。
第二天一早,众人简单的用过早饭又重新来到了大厅,按照昨日的次序依次坐下。
敖锦依然坐在大厅中央,见各门各派的人都来齐了之后,起身笑着说:“各位,连日来敖某有怠慢之处还望各位海涵。昨日我等共商大计,定下了这讨伐邪教之事,不知各位对着具体讨伐事宜作何打算呢?”
四周的众人全部都默不作声,互相观望着。
过了一会只见飞雪派掌门宁霜站起来说:“诸位,在下有一言,不知大家是否同意。”
敖锦抬头看着宁霜略带惊讶的说:“哦!宁掌门不妨说出来,我等也好参考参考。”
宁霜点点头走到大厅中央说道:“各位,所谓群龙不可无首,我认为若要共同攻伐邪教这一强大的对手,只有大家步调一致、统一号令才可。”
“嗯,宁掌门所言极是!但以阁下所见,这为首的盟主之位由谁来担任最为合适?”敖锦接着问道。
“在下以为……”
“在下以为,这为首之人必定要是江湖上声名远播的正派人士才可。”没等宁霜说完,啸林派掌门顾榆站出来抢过话来说道。
黄月此时对这二人顿时感到一阵蹊跷,心想:“这飞雪、啸林二派本是江西本地的帮派,距离邪教的山东总坛有千里之遥。也没听闻此前说过和邪教有什么过节,为什么如此热衷此事?”
宁霜看着顾榆笑道:“在下之意和顾兄一样,而且此人不但要是江湖上声名远播的名门正派之士,还得是德高望重、武功高强之人,这样才能服众、才能给邪教之人以震撼。”
宁霜四下看了看众人又接着说:“在下觉得当今江湖各派之中唯有三道宗、妙音宗和少林三派可担当此任。”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肖禹、妙音道人、智行三人的身上,不停的点头称是。
敖锦看了看三人,又笑着对妙音道人说道:“妙音掌门,听闻阁下当年曾参加鄱阳湖大战与邪教众人一番血战,又与江湖上的众多高手合力围剿魔头张彧。妙音宗又是当今武林响当当的大派,不知妙音掌门可有此意?”
妙音道人摇了摇头笑着说:“敖族长客气了,老身一介女流之辈,当年参加围剿邪教魔头时还只是个不懂事的丫头,只是侥幸大难不死而已。这妙音宗上上下下也都是苦命的女子,无依无靠、相互扶持,老身是既无才干、也无此心作那为首的豪杰,还请诸位另请有德有才之人吧。”
敖锦又转头看向智行,问道:“智行大师,少林享誉千百年,高僧辈出,方丈智礼大师和阁下都是德高望重之人,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敬。不知大师可有此意?”
智行双手合十、鞠躬说:“敖施主过奖了,我等敬佛之辈青灯黄卷、苦行诵经,这世俗之争本不应过问。但我佛慈悲,为苍生百姓、江湖义士着想,这才下山除魔卫道。旦有力所能及之处定当奋不顾身,但这为首之人我出家僧人实在不合适。何况下山之前,方丈师兄一再交代不可唐突行事,倘若方丈师兄在此也一定会辞拒这盟主之位的。”
敖锦面色失望的点点头,又看向肖禹问道:“肖宗主,不知您的意思是?”
肖禹坐在位置上,手捋胡须、闭目养神,这时睁开双目缓缓说道:“本来正邪不两立,这邪教为非作歹、为祸江湖,降妖除魔是我等武林同道共同的责任。但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这盟主之位就是一个带刺的蒲团,一旦坐上去便会成为邪教争锋相对的目标。故而宁掌门和顾掌门方才所说其实不无道理。因为如果一个门派实力不足,一方面可能不足以服众,另一方面也很难承受邪教的针对和今后的报复。”
肖禹的话说到这里,各派的掌门纷纷低下了头,不再说话。毕竟肖禹说到了众人的心里,大家相互推迟不敢坐着盟主之位,其中最大的担忧和忌惮便是今后邪教的报复。可没人明着说出,此时肖禹坦然的说了出来,众人不免觉得一阵尴尬和难堪。
肖禹环顾四周,笑了笑又接着说道:“但我三道宗早已有意,想一举将之铲除。无奈势单力孤,今日诸位掌门既然都有缘相聚于此,我肖禹不妨敞开心扉和各位说一些推心置腹的话语。”
众人见肖禹如此言语,心知三道宗有意作为首的门派,顿时全部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