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伙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丁香插科打诨笑闹一会,各人又灌了不少酒,说话渐趋近中心内容,似乎都是关于西漳国事,她不感兴趣,埋头在云阳王怀里,昏昏欲睡。
别的人说什么听不清,下意识也不想听到,只有河西王声音洪亮,穿云破雾传到她耳朵里,“父皇,待他们两败俱伤时,让我领兵出征吧?这几年在京城,手早就痒得不得了!”
皇上说了什么她没听到,估计是关于湘江王,就听湘江王声音蓦地大了一些:“这次我不愿去,她自然是要死的,我要她活活自已气死。还是让二哥去吧,什么借口?两国打仗掠夺就是最好的借口!”
皇上冷笑一声,嘲讽说:“看来朕让你睡在府里还真培养出感情来了?”
眼看他们父子俩有些不愉快,南天仁怕影响双方利益,忙说:“我已安排人去暗中帮西漳镇南王,余下的事倒并不着急,那黄金山镇南王并不知道藏处,依西漳皇烈性脾气,纵是被杀,也不会让镇南王知晓宝藏地址。”
“只有等镇南王占了皇宫,杀了西漳皇,我们两国一起出兵伐他。虽然四王爷出征声讨师出有名,但若与我联手进攻,随后又与南茴联姻,反而被人认为乘人之危,有碍我们两国名声。”
太子戏笑:“哟,这么急着护妹夫?怕他阵前受伤?”
南天仁和太子前几年就是死对头,阵前交锋过,他向来桀骜不训,借酒装醉冷笑说:“当然要护着了,不然自己的东西被人生生夺了去,那滋味,你是没尝过!”
讥讽太子睡了吕萌。
太子绵里藏针笑面虎似的:“我是没尝过,咱俩倒是可以交流交流,就怕四弟介意!”
回讽南天仁强要了灵芝的事。
丁香竖了耳朵听到,暗骂两人不要脸,狗咬狗,一嘴毛。
河西王瞟到丁香睡得嫣红的小脸,举杯笑说:“别人都乱了性,唯有三弟与丁香,倒是临阵镇定,一开始,我还怀疑是他俩搞的鬼。”
云阳王看看怀中的人,调整一下姿势道:“丁香平日马虎浮燥,那一天她光顾着烤肉,过足了手痒的瘾,吃的东西反倒少,所以喝的药少。”
抬起她的手,掳了袖子说:“她当时倒机灵,咬了手臂,疼极了脑子没懵住,抱着我滚到草丛中。”
湘江王肤白,喝了酒晕红染脸,更增魅色,桃花眼斜睨:“甜心这次没事,不然我就一刀一刀剐下那贱人的肉!”
湘江王和丁香的深厚感情,连皇上都羡慕,南天仁先前不习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适应二人不拘小节的玩笑及彼此的亲密无间。就是亲兄妹,也未必这样亲。
各人瞄瞄那睡得正香的某人,心思不一。
皇上哼出一个字:“猪!”
事情的发展极富戏剧性的,就在南天仁带着妹妹南天心准备回国时,南天心连日呕吐,被太医确诊为有了身孕。
南天仁当机立断,留妹妹在宣佑准备完婚,着人送信到南茴让人送嫁妆来;自己快马加鞭去边境,集结军队准备出兵西漳。
湘江王接了南天心到府上住,安排她住慧心阁,离临江阁较近,极为‘宠爱’。
两位公主在府里相处也挺有意思的,面上惺惺相惜,背地里指桑骂槐,争宠夺爱。
南天心本就性情娇蛮泼辣,又兼有了身孕,时常呕吐,心烦气燥,纠缠湘江王这样那样。
湘江王嫌烦,索性谁也不沾边,和云阳王朝内朝外、府内府外、同进同出,吃喝拉撒又窝云阳王府里。
他害人又害已,搞得丁香常被两位公主堵在府门口要人,湘江王如若恰巧在,便躲云阳王寝室不出去,由着丁香说谎哄骗两人,反正除了丁香,谁也不敢闯进冷面王寝室。
若云阳王在府里,这棘手事件当然由他出面解决,因为他处理起来简单快捷,只需一个照面,一句四弟没来,就打发的两公主乖乖离去。
当然,他也有客气请两人进府喝茶什么的,两公主在他冷气场下别说喝茶,喘气都觉困难,哪愿在这多呆?
这一晚吃饭时格外热闹,袁浩、林东、湘江王、苏醒等俱在,丁香边给湘江王斟酒边说:“少喝点,今晚可以回去看看了,你也是快做父亲的人了,别整日游荡在外。”
湘江王但笑不语,丁香推推他肩膀,担心的说:“那天你喝了那么多酒,也不知道对孩子有没影响?”
湘江王笑的极不正常,苏醒解释说:“王爷哪会让孩子真生出来?现在留着只是权宜之计,南茴与西漳,这几年已不下十余次结盟,还不是有今天这局面?”
丁香不明白,“这和孩子有什么关系?娶老婆不是生孩子留着玩儿的?你小子前世积了多少德,这辈子娶两公主?”
湘江王懒洋洋的对苏醒笑说:“积德就娶公主?现在府里刀光剑影的,那不是两个女人的战争,是两国战争!”
苏醒笑说:“你这和平第三方不回去,两国也战不起来。”
湘江王对苏醒一努嘴道:“咱俩回去来个四国大战?”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起来。
丁香警告湘江王说:“上次那个孩子没保住,这次无论如何也要保下来,我还要做他干妈呢!”
湘江王诞着脸笑说:“我想你做孩子真正的妈!”
云阳王气不过冒出一句酸溜溜的话:“她是孩子的妈,你就不会是那孩子的父亲!”
袁浩促狭的对湘江王说:“你以为你百发百中?”
林东平日很少开玩笑,此时竟然来一句:“那也是首发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