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夜里奔波一通,睡了一上午才还没缓过劲,起了床,倚在院里秋千椅上吃点心晒太阳。
天气暖,院里的果树、花树热热闹闹的赛着开花,每日从暗人院快马递来的鲜花更是争奇斗艳的排列,蜂飞蝶舞的生活又开始。
云阳王回来时,就见到这一幅美人春睡图,丁香着淡粉轻薄纱衣,头发上、脸上、衣服还落有桃花、杏花等花瓣,一只蝴蝶停在她衣襟处,翅膀一扇一扇欲飞未飞的,左手还捏着一块吃了一半的点心。
抿嘴微笑,走了过去,在她晒得晕红的小脸上亲了亲。可能胡茬刺痒了她,就见小人儿眼也不睁,小手胡乱挥了挥,她肯定以为是小虫子骚扰。
云阳王童心突发,悄悄折了朵月季,蹲在秋千前,慢慢凑近她,用花轻轻在她脸上描绘。
湘江王进院就见这‘魔王戏美’画面,深受刺激,禁不住恶语相向:“人生得意须尽欢,从此王爷不早朝!”
苏醒却调笑道:“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一首诗,天苍苍,野茫茫,一枝梨花压海棠!”
云阳王一袭白衣,丁香粉衣,他意有所指,甚是暧昧,湘江王一点即通,两人相视大笑。
云阳王头都没回说道:“明儿我就上折子请父皇多派些事情给你,最好一脚踹你去南方,省得你有时间随意出入我的王府!”
湘江王负手在院中溜达赏花,笑着说:“你把甜心借我玩几天,我就不来骚扰你!”
云阳王冷声道:“做梦!”
湘江王风姿秀雅的立在花树下,衬得人更是俊美,笑吟吟的看着黑着脸的他三哥,“算算日子,南天仁这月快来了吧?你的任务艰巨,听说,不光是他来,他那漂亮妹妹也来!你可别一不小心被人相中,也娶个公主回府。南天仁再看中甜心,哇,你们从此劳燕分飞,相隔天涯,望穿秋水!”
云阳王没来得及动手,丁香已把手里半块点心砸向他。
湘江王也不躲闪,挨了她的暗器,还不忘掸掸衣衫,然后才装出痛苦表情:“甜心,你好狠的心,下这样的毒手,我受了内伤,小醒,快叫大夫来!”
云阳王任他装,无动于衷的瞟他一眼。
丁香见他表情,奇道:“我又不会什么内功,轻轻掷一下,就把你弄成内伤?”
湘江王理直气壮的说:“当然,伤了我的心,能不是内伤?”
丁香鼻子一耸,哼一声:“嘁,你在这胡言乱语气我家王爷,我不伤你伤谁?我警告你,再敢说我和王爷什么劳燕分飞的,我就把你倒栽在花盆里,让你知道什么是植物人!”
嘻嘻哈哈吃了午餐,丁香又去补眠,那三人进书房议事。
丁香不在场,湘江王敛了温柔笑意,脸色难看:“三哥,菊妹宫里那人消失了,是死是活都无从知晓,是谁神不知鬼不觉做的?线索一断,查不出真凶。”
云阳王听到也是一惊,随即轻扣茶盖,半晌方说:“丁香昨晚去过宫里,我不知她做了什么!”
苏醒说:“丁香听到你们谈话,去宫里核实一下,难不成她会杀那宫女?她平时胆子可不大!”
云阳王道:“也许她放了那贱人,因为昨夜回来后,她特疲倦,以她轻功,王府到宫里这点距离实在是小菜一碟。”
湘江王突发奇想道:“甜心会不会知道真相了?不会是半夜把那贱婢扔郊外荒坟地里吓她,让她说实话吧?”
云阳王轻哼一声说:“你还不了解她?怕鬼怕疼怕苦的,恐怕没吓到别人,自己就给吓的鬼叫了!”
湘江王想象一下丁香平日行径,绽开笑颜说:“你宠着她就一心认为她弱小,其实她承受能力特强,不然在荒岛上能生存?还能从那造船回来?”
云阳王垂下眼,品着茶,花香四溢,从丁香回来,不知不觉中,就爱喝她晒的花茶,又美观,又淡香。花瓣在水中舒展的姿态,似乎比开在枝头更艳丽优雅。
丁香这两天有心事,常一人发呆,不乱跑去玩,偏她又不能憋,云阳王也不主动要她说,只作不知。
估算她撑不过今夜就要露出心中所想,果然不出所料,在当晚的健身运动后,丁香抱着他道:“王爷,我们去隐居吧!”
云阳王语气严肃的道:“你可要作好思想准备,洗衣做饭,喂鸡打狗,全是你的活!我啥也不会干!”
听着他极力忍着笑意的话,丁香咬了咬唇,狠下心道:“没有问题,我养着你就是,什么时候走?糖果知道了又要跟着,他跟着苏醒也会跟着,他还有王妃,拖家带口的,我们悄悄的走不告诉他!”
云阳王奇道:“你舍得下他?那青城大宝苹燕呢?都撇下?就我们俩?”
丁香不出声想了一想道:“那怎么能行?没有人保护你,你晚上能睡着?”
云阳王抚着她肌肤笑说:“你自称是我的第一暗影嘛!本王以后跟着你混了!”
丁香想起自己蹩脚武功,黑暗中无声咧了咧嘴笑。
第二日下了早朝,云阳王回到府里就吩咐小顺子收拾用具,丁香见他这样果断,不禁疑惑,王爷真和她隐居了?
心里酸酸的,拐个王爷私奔,皇上会不会派军队灭了她?
王爷锦衣玉食惯了,民间生活能适应吗?
银子得全带着,皇上上次赐她十万两,这是她的家当,那王爷到底有多少家当?
女人得掌握财权,不然这王爷一受苦,大手大脚的用,说不定早败家花光了!
正在那乐陶陶算计人家的钱,头上就挨敲了一下,“你不去收拾在这笑什么?”
丁香狗腿的上前拉着他手说:“王爷,你有多少家产?这王府是否要变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