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江王愤愤不平:“那小丫头以前有什么心眼?在你身边才几个月,就会察颜观色揣摩人心思,你不知这次她在我府里有多乖巧听话,我根本不需要用麻药困她,因为她连大门都不靠近。”
“你想她那性格,闷在府里十几天,对你情况一点不知道,还能忍住不打听你的事,她不委屈?却天天笑嘻嘻对着我,四哥四哥叫的甜如蜜,笑的我心里难过!我可是狠话说在前头,但凡你有一点对不住她,我都饶不过你!”
云阳王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笑说:“你不是受了委屈要拿我出气吗?怎么变成为丁香声讨的了?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儿说,不发够疯你是不会让我接人了!”
他平心静气等湘江王再骂,谁知那人闭上眼假寐,不愿再和他说一句话。
下午回的,坐慢车颠到傍晚才到,郊外路不行,坑坑洼洼的,骑马尚好,坐车就颠的很,速度又慢,两人都累的腰酸背疼。
其实湘江王是成心的,他心里有气难过,他三哥也别想好过。
一进府里,湘江王也不和他三哥客气,望都没望他一眼,噔噔噔直往自己院里去,云阳王哪里计较他冷淡?紧随其后,两人都想看看丁香此时在做什么。
没看到也罢,一看到两人惊的乱嚷乱吼,结果就出事了。
原来前一天有人为讨好湘江王,送来一只金雕。湘江王爱好打猎,秋季又到,养几日准备用。
他不在府里,丁香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哪有人管?瞧着这鸟好玩,头颈部金黄色,又漂亮又凶猛,问管家才知道这叫雕。
小心思就转开了,那个射雕英雄传上不是有人可以骑在雕身上的么,不如试一试?反正轻功高,就算它不能承受她的体重,她也不至于在半空中摔下来。
艺高人胆大,管家拦不住这姑娘,只有提着心愁眉苦脸在地上望着。
丁香施展轻功踩在雕身上,一开始不敢让它飞的太高,在院里盘旋几圈,渐渐不怕了,又要它飞高点,在树梢间穿越,还一点一点泄真气加重,看它到底能不能承受她的重量。
正玩得高兴时,猛然听到下面疑似自家王爷吼叫,分了心神往下看,哇塞,果真是失踪十几天的自家王爷来了!
不会是做梦吧?又仔细往下看了看,可不是,他正气得手臂乱摇,听不清喊什么,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倒蛮吓人的。
一紧张,真气泄的太快,全身重量踩在金雕身上,谁知那雕根本承受不住,直直带着她跌下来,嗵一声,掉进院外的莲塘里。
待一群人慌作一团赶到时,丁香正狼狈的从水塘里往岸边游,可能是冷不丁摔进水里脑子暂时短路,也不知用轻功跃起,只凭本能的游泳。
她会水倒还好,除了衣服湿了,人并没受伤。可怜那雕,被淹的几乎半死,莲叶枯残,并未清理,雕一入水便被枯叶缠绕,扑腾半天方挣扎飞到墙头。
如若它有脑子,只怕此时早咒骂丁香千余次。这雕此后光听到丁香的声音就躲的远远的。
丁香从高空坠落,也是吓得半死,脸色灰白,一句话说不出,到了岸上云阳王一把抱起。
想骂又见她脸色太差,忍了气往前走,急着回房找衣服给她换。
湘江王又是气又是心疼,边走边骂:“你是三岁孩子不懂事?那东西是这样玩的么?亏得是掉进池塘里,要是跌在地上,可不摔的你成八瓣花?”
丁香哇的哭起来,云阳王冷脸斥说:“做错事还敢哭?等着过会怎么教训你!”于是她哭的更厉害了。
湘江王又不忍心了,安慰道:“别怕,别怕,这不还是好好的?没事就好,别怕。下次找个大雕让你飞着玩。”
云阳王冷瞪他一眼,还敢有下次?
湘江王又冲管家发脾气:“姑娘要玩什么你就不会劝着点?什么都纵着她,要是她有什么好歹,你们都别活了,全剁成肉泥喂狗去!还不去准备热水?”
管家也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诺诺应了,心里不是不怨的,这姑娘明明是你平日宠着纵成这样,你都管不住,下人哪个能束缚住她?
丁香洗过澡换了干净衣服,窝在云阳王怀里,紧紧搂着他,闭着眼,半睡不睡的。
云阳王以为她被吓着,哪还有心思骂她?不断安抚着。
湘江王一肚子气,不知向谁发,踱来踱去的,过一会就停下看看丁香,“姑奶奶,你倒底怎么了?真吓坏了?有什么还说句话,这样急死人!”
丁香听这话睁开眼睛看看他,复又闭上。
湘江王世家子弟坏脾气,一生气就要惩罚人,喝令平日侍候的丫环小侍全跪到院内,让苏醒着人抬刑具来。
丁香一听,又吓得睁开眼。
湘江王见她黑滢滢眸子盈润如水,小嘴嘟着,娇滴滴的望过来,欣喜道:“好点了?别怕,有我在,不会再让你有危险!”
丁香轻轻点点头,云阳王也是一颗心悬着,此时见她终于有反应,不由松口气,吻着她头顶柔声问:“别怕,我回来了!”
丁香弱弱的来一句:“可以吃饭了么?”
湘江王和云阳王默默互望,片刻相对苦笑,别人为她担心的要死,她半天就说这句废话?不过猪以食为天,若不说这样的话,又岂能是丁香?
云阳王抱着她去餐厅,丁香对湘江王说:“四哥,别罚人了,他们又看不住我的,是我自己淘气惹祸。”
苏醒回头一摆手,那些人全退了出去。
吃饭时丁香情绪又活泛起来,有说有笑的,这些日子没见着云阳王,怪想的,所以任他喂的满嘴菜,吃的叫那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