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饵?”莫苒恍然大悟,惊得脸色煞白,腾地从床边跳起来。“你说佐恩只是诱饵?”
果然,人生在世,还是不要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比较好。
裴斯特仍虚弱的依靠在床头上,身上的睡袍松松垮垮,单薄的身体像是支撑不起来。他栗红色发丝细碎顺滑垂散着,暗淡无光;脸色苍灰,双唇毫无血色,一双眼睛仍暗含笑意。
在莫苒看来,他却已经不是一个虚弱的病人,而是一个可怕的恶魔。
她宁肯相信他起先与她隐居的谎话也不想听到他这样的坦白。
这一计是以退为进,坐山观虎斗,弑叔杀兄,一箭双雕——这才是真正的斩尽杀绝!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斩尽杀绝!
在所有人看来,裴斯特是一个心胸宽广的王者,他可以为顾念兄弟亲情,把王位拱手相让,谁会想到他早已经一步一步设计好,只等他的仇敌入瓮来。
裴斯特见她神情不对,忍不住轻笑出声,“看你这样子,活像是见了鬼,我真的有这么可怕吗?”他是病患,虚弱的不能再虚弱了,有什么好怕的?
“裴斯特,如果佐恩死了,莱斯会怎么看你?你真的忍心杀佐恩吗?他是你的亲哥哥!”
“我不需要知道莱斯怎么想,我所知道的是,佐恩已经触犯我的底线,他该死,他该被碎尸万段。”她不会明白,当他在迷宫潭底找不到她的踪影时是多么绝望,她更无法体会当他发现奥兰多也被掳走时,有多愤怒。那几天,他像行尸走肉,而这一切都是拜佐恩所赐。
“可是……”
他不给她再次质问的机会,把她拉进怀中,用最真切的方式封住她的唇。
肌肤相触,莫苒才发现,他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虚弱,他环在她腰间的手像是铁钳,让她动弹不得。
装晕,装病,装伤,早已是他的长项了,自从维罗纳之后的第二次的见面开始,他就用这种伎俩诱骗她接近。现在又故技重施,莫苒不禁暗责自己笨,她怎么会再次上当呢?
她挣扎着推开他,跳下床躲到离他最远的角落,不安地抬手按住被吻痛的唇,耳根火烧一样的热。
他却如被吊起胃口的猛兽,身影一闪,扑上去,两只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怕成这个样子?连和我接吻的勇气都没有了?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做我的伯爵夫人,现在又反悔了吧?”
他敏锐发觉她眼底闪烁的光芒,知道她又要逃,迅速俯首咬住她的脖颈。
脖颈上的刺痛让莫苒大惊失色,他尖利的牙齿陷入在肌肤中,她根本无法逃跑,“裴斯特,你……你要连我一起杀吗?”
他怎么会杀了她?此时,他正上瘾呢!既然她说要做他的伯爵夫人,他理应努力让自己康复起来,是她自己要回来的,是她要说以后要与他在一起的,她越是想逃,他就越是不想放手。
他贪恋吸住她的伤口,仿若品尝最珍贵的玫瑰蜜,不让口下的甜腻浪费分毫。她血液中暗含的力量顷刻间让他精神抖擞,发肤再次萦绕光芒,心跳也变得强劲,体内暗藏的狂野之气也随着这入口的美味一并爆发。
莫苒僵硬地贴在墙壁上,感觉到他力量的变化,她越是担心。“裴斯特,如果你再不停,我要念咒语了……”
感觉到他变本加厉地把手探向衣内,她怒气横生,张口要念咒语反击,他却刺破手指伸到她口中,这暧昧的姿势让她所有的咒语随着他涌入口中的血一并吞入胃里,她的神智也被他血液中暗藏的魅惑左右。
他的手从她的腰间游弋到后背上,成功拈开她淡橙色文胸的系扣……
艾玛端着托盘推门进来,“裴斯特,你该用餐了。”看到这一幕,她的话和脚步戛然而止。
裴斯特太“忙”,无暇回应。
莫苒神情迷离,已经完全沉浸于叫人********的亲昵中。
他们的缠绵悱恻让艾玛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只得又退出去带上门。
“可怜的裴斯特,为什么就是对这个巫女没有抵抗力?”
奥兰多担心地站在走廊尽头问,“父王还在生气吗?”
“他是个没骨气的孬种,对你的巫女妈咪压根儿就从没有怒气。”
“可是父王刚才明明就很生气呀。”
“大人的事没办法解释。”艾玛上前来,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抱起他,“你应该多吃饭,多睡觉,多运动,要长快一点,不要像你父王一样总叫我失望。”
奥兰多可不敢苟同这样的生活方式,“妈咪说小孩子吃太多会给肠胃造成负担,而且,父王说也要吃七分饱,太胖了会没有美女喜欢。”
艾玛失笑,“你这个臭小子,和你父王一个德性!我说一句,就会有四五句驳斥的话堵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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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皇宫,气氛沉静地仿若千年无人踏足的古墓。
佐恩不像裴斯特那样处处安排保镖,所以,就连宫殿内的走廊也显得空落寂寥,地毯虽然厚重,踏上去的轻微沙沙声却还是在又高又宽的墙壁上发出淡淡的回音。
莱斯穿过冗长的宫廊,在书房门前停下脚步,他犹豫再三,还是抬手敲门。
“进来。”
听到开门声,佐恩从文件上抬起头,“莱斯?我以为你已经回南美了,怎么还没有离开?”
莱斯强压即将爆发的怒火说,“我只想问你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