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我吃药?”裴斯特排斥地盯着那个精美的汤盅,胃里又开始觉得不舒服。
看她这不痛不痒的笑,定然又是用巫术变出来的吧!他可不喜欢拿巫术弄出的东西来搪塞自己的身体,谁知道巫力过后,那堆东西会不会在他的体内变成其他的东西,或许还是生药材也说不定……如此想着,他心里也不舒服了。
“把那东西拿开,别让我看到它!”
莫苒把汤盅放在床头柜上,扶着他坐好,在他背后垫了两个靠垫,让他更舒服些。“你不喝药,我就得用我的力量维持你的体力,你知道的,我的力量现在薄弱,上次损耗太多还没有完全康复,帮你支撑不了多久。你不喝药,明天的亲子会恐怕也泡汤了。”
妖精!裴斯特在心底暗咒着,“莫苒公主,看清你的身份,你是在威胁你的上司!你的顶头上司!”
“好吧,我只能把药都倒掉,然后对奥兰多宣布你身体不适,不方便参加他的亲子会。不过,要请尊敬的陛下您做好心理准备,再次看他对你失望的眼神吧!奥兰多伟大的父王,早已是那群孩子心中的神。现在,神却因为月圆之夜而成了一指禅就能戳倒的软骨头——这世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孩子心中的童话破灭,最俊雅的国王抗拒吃药!”
莫苒朗诵泰戈尔的诗集一样,慢条斯理地长篇大论一番,端起汤盅优雅迈着猫步走向洗手间。
裴斯特终于忍不住,“妖精,回来!”
她又折回来,拿开汤盅盖,微笑嫣然,把药递到他唇边。
闻到难闻的气息,他忙转开头,捏住鼻子,“像是发霉的牛肉,你肯定又在里面加了迷药。”
他这样子真的像极了被吓怕的孩子,眉头鼻子都皱成一团,哪里还有血族王的样子。
莫苒忍不住笑起来,“裴斯特,你和奥兰多真的是父子!”
“说什么废话?”他已经气急败坏,“我和奥兰多本来就是父子。”
“是呀,所以你们抗拒药物的表情都一样可爱。”莫苒见他眼神里的红色褪去,才坦白说道,“我承认是在里面加了一点点迷药,不过,我保证上次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我会在沙发上睡,一直守着你,绝不会再让任何人靠近你的身体。”
她这番话让他怎么能不感动?睡在沙发上就不必了,他会把她弄到床上来的。“苒,有时候我觉得你变了,但有时候,你还是很气人。”
“我父王和母后说,巫族人生来就是被诅咒的,因为我们力量太过强大,上天赋予我们这种神秘力量的同时,也剥夺了我们拥有幸福的权利。我们会在火中煎熬,痛不欲生。我们无法与相爱与深爱的人在一起,只能隔海相望,无法相守白头。”
“如果非要说诅咒,血族人才是被诅咒的族群,我们只能活在黑暗中,食血为生,光都见不得。苒,你比吸血鬼幸运太多。”他忍不住握住她的肩,“如果你打开心门,你会发现,有很多人爱你。”
“你说的对,有很多人爱我。以前我总是怨天尤人,拿所有人当仇敌对待。现在我想开了,其实上天并没有剥夺巫族人拥有巫族人的权利,是我自己的内心容易封闭。”
“你想开了就好。”他欣然扬起唇角。
“所以,裴斯特,我莫苒公主反省了错误,你是不是也可以正视你现在的状态?血族王陛下不是天下无敌无病无灾的,讳疾忌医也并非王者之风。”
裴斯特恍然大悟,该死的,他竟然又上了这个妖精的当?!“苒,如果下次你再这样耍我,我不会放过你。”他拿了汤盅屏息着把药灌进胃里,“咳咳……好苦!”他一副喝了毒药的神情。
她接过汤盅,递上水给他漱口,“要不要吃块儿糖?”
“要。”他漱口之后随手捧住她的脸,双唇压在她的唇上。
她瞪大眼睛,惊愕看着在眼前放大的脸,手上的汤盅,糖块儿都散在地毯上,听到刺耳的声响,她这才想起要推开他。
他却早已预料到她的动作,拥住她的腰,巧妙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裴斯特,停下!”
“你不是要给我一个糖果吗?说了话可不准反悔!”他眸光邪魅含笑,眼底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今晚可是月圆之夜,你自己说要陪我的,还有,你上次的错咱们还没有算账,今晚就一起清算。另外,明天亲子会我们得好好配合,今晚先预热一下。”
说话间他的手悄然往枕头下摸去,又折回来抚摸她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并随手握在她的后颈处,话音落,便再次攫取她的甜美。
“不可以……唔……”她的呼吸都被掠夺殆尽,心中念过所有遁逃离去的咒语,竟然都失灵?这到底怎么回事?
身上的衣服都被扯开,两人肌肤相亲,再无阻隔。莫苒又惊又羞又怒,心慌意乱,推拒不止,却又无济于事。
“裴斯特,不要……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不要这样……”他对她是没有感情了,可她对他的感情还没有终结呀!为什么她好心好意的赎罪,他却要毁掉她的心墙?她已经在努力的疏远他呀!而且,他已经有了茹蒂,不是吗?“吸血鬼,停止!”
最后,莫苒还是在挣扎中沦陷。
熟悉的触感,久别重逢略带陌生的刺激,深沉绝妙的契合,他们如刚刚相识一见钟情的陌生人,又像恩爱已久的老夫妻,这一夜,所有暗藏的复杂感情都歇斯底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