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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二百五十二章醉翁之意

皇甫昱示意弟子打开大门,他亲自请赵平统兄弟二人进去,到了大厅后,他高声说道:“老哥,平原兄,请!”两人大步走了进去,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酒菜早已准备好,赵平统问着菜香,不禁拍手叫好,说道:“哎呀,老弟,真的是没想到啊,别看这回出峰高耸入云,你烟波山庄地处偏僻,这菜肴可是样样俱全,让人看上去顿时就饿了肚子啊,哈哈!”皇甫昱只是微微一笑,无语气地说道:“老哥满意就好,烟波山庄不似坤门地理位置极好,我吩咐下人们做的这些小菜,让你们见笑了,既然感觉到了腹中空虚,还请就坐,我陪老哥和平原兄弟喝上一杯酒,如何?”赵平统猛地点头,说道:“嗯,甚好,甚好,我正有此意!”皇甫昱让出了上座,说道:“老哥,今日你是长辈,这上座应当由你来坐。”赵平统严肃地点了点头,然后正色说道:“嗯,兄弟你说的很对,那好,我就却之不恭了。”在一旁的弟子不由得议论起来,皇甫昱直接瞪了他们一眼,顿时大厅内变得鸦雀无声。赵平统似乎听到一些不满意的声音,他缓缓地说道:“老弟,是不是我坐这个位置不妥啊,没事的,你直接跟我说便是,你是烟波山庄的庄主,这上座之位自然是该由你来坐。”皇甫昱皮笑肉不笑地挥了挥手,说道:“都是些不懂事的家伙,老哥你大人有大量,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你就安心坐好,容老弟来给你和平原兄倒酒。”虽然赵平统之前嘴上说要离开上座,可是他说话的时候坐的好好的,根本没有起来的意思,他说那句话也只是在试探皇甫昱,谁知道皇甫昱那么快的回答,却让他有点吃惊。

皇甫昱结果弟子递来的酒壶,他上前先给赵平统的酒杯里倒了一杯,忽然他觉得有些不妥,拿起赵平统的酒杯,直接一饮而尽,赵平统立刻皱眉,赵平原也不知道皇甫昱到底要做什么,难道这是围攻他们兄弟的暗号,两人不禁都暗自做好了防御的准备。皇甫昱见他们二人的脸上都起了变化,不禁大笑几声,说道:“老哥,平原兄,不要紧张,今日你们来我烟波山庄乃是贵客嘉宾,这可不是什么鸿门宴。我只所以把这杯中之酒抢来喝完,那是因为我手下这群没用的家伙真的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老哥和平原兄都是英雄,人中豪杰,饮酒岂会有这文弱书生的小杯,咱们江湖中人喝酒便应该用大碗。”赵平统的脸色马上恢复正常,然后说道:“哈哈,还是老弟你想的最周到,看老哥我,都把这茬给忘了。”皇甫昱左脸微笑,右脸僵硬没有表情,大声吩咐道:“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取三支大碗来,我们兄弟三人今夜要不醉不归。”手下的弟子立刻跑出去,皇甫昱在赵平统和赵平原中间找了个位置坐下。

赵平原突然开口说道:“皇甫庄主,你最近可好?”皇甫昱听后微微一惊,但立刻恢复正常,他只是说道:“没有什么好与不好,在这江湖之中,谁能说出好,谁又能说出不好?”赵平原点头称是,说道:“这话说的极是,可是,上次的四派会武,我们坤门和你们烟波山庄可是损失惨重,那笔血仇,难道少庄主就这么忘记了吗?”赵平统在一旁观察着皇甫昱表情的变化,任由赵平原问话。

皇甫昱只是淡淡一笑,冷静地回答道:“我的心情,相信平原兄能够理解,既然平原兄心中已经能够有我这般的想法,缘何还要多此一问?”赵平统赶紧圆场,说道:“诶,二弟,今夜是个高兴的日子,怎么说出这般不愉快的事情。”赵平原自然知道大哥不是在责怪他,但也立刻闭嘴不说。皇甫昱望了望赵平统,恭敬说道:“老哥,先吃点菜,填饱肚子最为重要,其他的事情等会儿都可以再详谈。”赵平统也点了点头,随手加了一块肉放到嘴里,说道:“嗯,味道真是不错,老弟啊,你烟波山庄的厨子可是不世出的高手啊!”皇甫昱笑着说道:“老哥你见笑了,这等雕虫小技焉能上老哥你的法眼。”赵平统则说道:“哪有,哪有,说来真的是惭愧,虽然我自信武功过人,但轮到这烧菜做饭等琐事,我是施展不出半点用处。”皇甫昱只是笑笑,心道: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会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烟波山庄的弟子拿来了三支大碗,分别摆放在了他们三人的面前。皇甫昱随手提起面前的酒壶,直接往赵平统和赵平原里的碗里倒酒,倒酒的劲度极大,手法粗糙,很多酒都洒在了外面。赵平原见他这般倒酒,便说道:“庄主,这样很是浪费这坛好酒啊。”皇甫昱则似乎毫不在意这些,他说道:“好酒?再好的酒没人懂得品尝也是白费,我们兄弟三人喝个痛快,喝的高兴比什么都值得。”说完,直接举起大碗往嘴里倒酒,酒水溢出从嘴角流了出来,他擦拭了嘴角,放下大碗,翻转过来,示意自己全部喝下了。

赵平统不由得一拍桌子,激动地说道:“好,够豪气,兄弟,真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老哥我真的是好佩服你,今日的你跟在我心目中的那个皇甫少庄主的形象实在是差别太大,哈哈,老哥我最喜欢豪爽的汉子,来,老哥也干了,二弟,你也一起干了!”赵平统和赵平原见皇甫昱先喝了那碗酒,便也放心地喝了起来。两人本来就是性子刚烈豪放之人,喝起酒来自然不会落于皇甫昱之后。

酒过三旬,皇甫昱的脸上泛红,赵平统笑着说道:“老弟,看样子你还是受不起这烈酒的浓度啊,哈哈!”皇甫昱低语说道:“老哥你真的是错了,老弟我喝酒虽然上脸,但我的量可不小,老哥要不要一跟我试试。”赵平统哼哼地说道:“如果是平日里,我一定不服气,呵呵,但是今夜不同了,现在酒过三旬了,该是谈正事的时候了。”皇甫昱冷笑地几声,然后说道:“哈哈,老哥,有什么事情能够比你们和我喝酒还要更加重要的吗?”赵平统盯着皇甫昱的眼睛看,皇甫昱的眼神也毫不避让,赵平统忽然大笑出来,说道:“老弟啊,老弟,你这是真糊涂还是在跟老哥装糊涂啊?”皇甫昱则继续冷冷地说道:“老哥啊,我这人虽然酒量还可以,但是喝了点小酒后,脑子有点迷糊了,还请老哥把话说明白,把事情说清楚,我也好跟你详谈详谈,呵呵!”赵平统忽然脸色微变,厉声说道:“兄弟,那我们就先放下酒杯,具体谈一谈以后的事情了,你觉得如何?”皇甫昱深呼吸一口气,清了清酒意,说道:“好,我洗耳恭听。”……

皇甫昱将大碗推向一边,说道:“那好,老弟我就洗耳恭听。”赵平统则正色说道:“老弟啊,上次你们烟波山庄组织的四派会武的关外盛事,却出了一档子很不愉快的事情,至少对我们坤门和你们烟波山庄是。令尊令叔都分别死在乾门和天门的手上,就连老弟你也差点丧命于独孤老贼之手,此等深仇大恨,焉能忘怀?”皇甫昱开始发笑,笑声逐渐变得凄凉,忽然他停顿说道:“老哥啊,你说的这些话,我自然是知晓的很,不过我还知道,你们坤门的掌门魏傲然和长老郑季却是死在了关外三派的下一辈的手中,哈,老哥,你不觉得这样很丢人吗?”赵平统脸色微变,泛出一丝怒意,他厉声问道:“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皇甫昱却装作没看见一般,继续说道:“我没什么别的意思,老哥你向我陈述我已经知晓的事情,我也只是效仿老哥的做法,告诉你当日的情况,仅此而已。”赵平统一时语塞,说道:“你…?”赵平原赶紧以眼示意,劝大哥要以大局为重,不可因小失大。赵平统也是强行压住胸中的怒火,笑道:“老弟啊,既然咱们两派都受到了如此的重创,我们做晚辈的难道能够任由别人如此欺辱咱们吗?常言道,士可杀,但绝对不可辱,这样的耻辱,我们要向其他三派讨回来。”赵平原接着说道:“不错,这样的莫大耻辱,这般的深仇大恨,我们要血债血偿才是。”皇甫昱自己夹了一个块肉放进嘴里,他的心绪没有被打乱,表情也没有发生任何变换,只是淡定地说道:“弱肉强食,这乃是自然天地的根本,我觉得这虽然是深仇大恨,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既然都过去了,就让它随风飘散,不要计较太多了。”赵平统终于按捺不住,站起身来,厉声说道:“老弟,我们和我二弟从小就是孤儿,连自己的爹娘是谁都不知道,我们视师父师伯为父亲,他们被奸人暗算身故,我们尚且怒意不能平复,皇甫宇化老庄主乃是你的亲爹,你怎么能够这么简单就忘记了这段仇恨呢?这样还怎么对得起皇甫老庄主的在天之灵?”听完这话,皇甫昱先是愣了一愣,忽然他将手中的筷子一扔,亦站起身来,正视赵平统,轻声说道:“老哥,你说的那些道理我都明白,但是怎么去做,是我和我烟波山庄的事情,再说了,我爹在天之灵,我对不对得起,也是我个人的事情,旁人是没有任何权力过问的。老哥啊,我看你是去了一趟京城之后,人也变得迟钝多了。”

赵平统眼神中已经充满了杀意,低沉地问道:“什么?老弟,你刚才说我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皇甫昱忽然仰天大笑,说道:“哈哈,说什么,就算我再说一遍又能如何?老哥啊,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兄弟情意,你不辞辛苦地来回出峰找我,不就是为了希望烟波山庄能够和坤门联手,共同想办法去对付其他的三派,而你的第一目标,自然是天门。众所周知,天门在关外四派中势力最大,独孤老头的武学造诣也最高,只要能够除掉天门,其他的门派自然也是会有办法。你说,我说的对吗?”赵平统看着他冷冷地回答道:“老弟此言得之,既然你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老哥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说吧,就这件事情,你是什么态度?”皇甫昱把脸转向一边,背手说道:“我从没见过求人是这样的态度。”赵平统一拍桌子,喝道:“皇甫昱,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已经对你是忍让再三,你若是再敢如此嚣张,休怪我不念旧情。”皇甫昱缓缓抬起右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他淡淡说道:“你我本来就没有什么旧情,以前的你和以前的我,我们之间都清清楚楚,至于你说我嚣张,呵呵,就算是嚣张了,你又待如何?”忽然,他猛然回头,怒目圆瞪地看着赵平统,紧*地说道:“告诉你,这里是烟波山庄不是你们坤门,是我看得起你们兄弟,才请你们留下来喝上几杯好酒。我请你们乃是敬酒之意,你现在对我这般态度,才是要*我请你喝罚酒。”赵平统火冒三丈,怒道:“哼,皇甫昱,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够杀了你。”赵平原慌忙上前,劝道:“大哥,你冷静点,大哥,我们是来谈正事的,你们都少说一句。现在我们的敌人不是彼此,而是其他三派。”

皇甫昱冷笑几声,说道:“哼,赵平统,我实话告诉你,你是有本事现在取我性命,可是你有本事出这个门吗?”赵平统听后大声嘲笑道:“哈哈,皇甫昱,你这等防御,我和二弟两个人还杀不出去?你太小看我们了。”他已经前进一步,就要做出什么动作的时候,皇甫昱冷静地说道:“呵呵,不信你可以试试,烟波山庄的飞羽箭阵,你真当是说着玩的吗?”赵平统再次靠近皇甫昱,两人脸的距离已经不到一寸,赵平统的声音再次变大,说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皇甫昱突然大声咆哮道:“你不怕死就来啊,我这条命是无所谓,我死了,烟波山庄自然就解散了,但你们也出不了这个门,你们坤门,就等着被天门灭掉吧!”赵平统听后居然停了下来,顿时周围一片肃静,只有两个男人沉重的呼吸声。

一会儿后,皇甫昱才大声说道:“来啊,赵平统,怎么不敢了,刚才你还不是很嚣张的吗?飞羽箭阵可不是吹的。”赵平统忽然软了下来,他收回目光,说道:“皇甫昱,算你狠,不过,就算你我不谈什么破兄弟之情,单论下来,我们之间也还有共同的利益可谈,为什么我们不坐下来好好说会儿话,何必闹僵,闹僵了对你对我都不是什么好事。”赵平原也赶紧劝和道:“是啊,庄主,刚才我大哥有些激动,他性子比较火爆,还请你多多包涵,我们坤门和烟波山庄都有共同的敌人,而我们的势力又都不足以能够有把握灭掉那个敌人,为什么我们不联手合作,共同为长辈们报此大仇呢?”皇甫昱见他们兄弟二人说了软话,便也请道:“好了,老哥,平原兄,你们先请坐,我们慢慢详谈。”

赵平统和赵平原再次坐下,皇甫昱不禁耸了耸肩,也跟着坐下,说道:“你们刚才说,坤门要和我的烟波山庄合作?既然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我也是不反对这个提议,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如果你们能够答应,我便跟你们合作,不然,呵呵,我这回出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就算其他歹人有通天的本事,料他们也灭不了我烟波山庄。可你们坤门就不一样了,地处平原,如果以大部队强压之势来攻打,恐怕你们是抵挡不住的。”赵平原听他分析的很有道理,这也是他和大哥一直在担忧的一个重要问题。如果现在连守都守不住,谈何进攻之说。赵平统此时耐着性子,问道:“你有什么提议尽管直言不讳,只要别太过分,我都可以答应。”皇甫昱一拍桌子,说道:“好,够爽快,老哥你现在是坤门的掌门,我是烟波山庄的庄主,我们之间的协议可不是什么君子协议,而是大人物之间的约定,白纸黑字要写的清楚,不然可就是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而且对你,对我都是没有任何好处的。”赵平统说道:“你放心好了,我答应之言绝对不会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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