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哀家十几年没见你了,咱们母子好不容易见了面,陪哀家说说话再走吧。”太后一脸不舍地说道。
叶萧寒不自在的想要抽回手,奈何太后抓的十分的紧,没抽动,只得任由太后拉着自己坐在了卧榻边。
“你师傅这些年怎么样?”太后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叶萧寒在心里撇了撇嘴,终于知道问问师傅了。
“师傅好的很,离开了京城,他过得相当自在。”叶萧寒没什么好气地回道。
“是吗?”太后的神情有些失落,她抿了抿嘴唇,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道:“那他有没有提起过回京城来?”太后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期待。
叶萧寒看着眼前保养得当,一张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皱纹的女人,很想问问她,师傅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是青梅竹马的初恋?还是为自己儿子争权夺利的工具?
但是叶萧寒还是忍住了,其实这些年师傅已经看透了,记忆中那个单纯而美好的少女早就死掉了,留下的不过是被权利和欲望污染的躯壳而已。
“师傅从未想过回来,这里没什么他好留念的。”
叶萧寒说的是实话,南兮曾对他说过,在京城的那些年就像在恶梦里一样,自己像个被人操控的木偶,身不由己,那种日子他都不愿回想,他只想过那种有酒有琴,肆意潇洒的生活。
“那你这次回京,他有没有交代你些什么?”太后试探地问道。
此时,叶萧寒才明白,原来太后真正的意图在这儿。看来皇帝仍然不放心清风阁,这是打算要将清风阁彻底铲除,将其所有的的产业收归自己所有啊。
叶萧寒在想,如果此时坐在这里的是师傅,听到这话,他会怎么想,会不会可惜自己多年的感情错付于人。
叶萧寒假装着仔细思考了一番,说道:“师傅只是交代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太后想从叶萧寒的眼睛里看出点儿什么,然而什么也没有,只有平静,她不知道叶萧寒说的是真是假,眼看问不出,也不好再追问,便放了叶萧寒离开。
叶萧寒不再停留,跟着小太监去往玉溪宫。路上,叶萧寒突然想起自己的包袱还在客栈里,于是吩咐带路的小太监派人去取。
小二提心吊胆了一天,就怕叶萧寒是个刺客,万一出了事,自己这个提供皇宫位置的人,那可就算是帮凶了,小命肯定不保。
正为这事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眼见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了店里,小二已经吓得腿都软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哆嗦着嘴唇念叨着:“完了完了,我好冤枉啊!”
二人见到小二,直接开口询问叶萧寒的房间在哪,小二一下子扑到士兵的脚边,哭着告饶道:“官爷,小的真不知道他是刺客呀,求求官爷放过小人吧,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啊——”
“胡说八道什么?敢污蔑回王爷是刺客,你有几个脑袋!”士兵大声呵斥道。
小二被吓地顿时止住了哭声。“回、回王爷?”小二第一次听说,一时反应不过来。
“没错,回王爷离京十三年,今日刚刚回京,念你不知情,饶你一命!还不快带我们去取王爷的行李!”
小二一听,只是取个行李,顿时放了心,连忙爬起身,小跑着领着两位士兵去了叶萧寒住过的客房。
等士兵将叶萧寒的东西取走之后很久,小二都还没理顺回王爷到底是谁。
叶萧寒跟着小太监一路到了玉溪宫,眼前的一切又熟悉又陌生,宫门旁的那棵红枣树比记忆中的粗壮了不少,宫内的陈设显然被人刻意的保持着原状,似乎是想提示他些什么,然而叶萧寒却懒得去想,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和客栈有什么分别?
小太监将叶萧寒送到后,便去往御书房,将太后和叶萧寒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转述了一遍。
皇帝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下去吧,留意着玉溪宫,看看今晚是否会有人偷偷潜入。”
“奴才遵旨。”小太监领命而去。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思索了很久,这些年,虽然自己从清风阁手里夺下了不少产业,可是他觉得,清风阁手里肯定不止这些,一定还有相当庞大的生意没有被自己查出来,这一日不将清风阁收入自己囊中,自己便一日不能安心。
一定得想个办法从叶萧寒这里撕开个口子。
小太监带人在玉溪宫外守了一晚上,连只鸟儿都没进去过。皇帝无奈,看来叶萧寒对自己早有防备,这事不能急于一时。于是,第二日一早,皇帝便派人护送叶萧寒前往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