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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训

等食铺那边打烊后,方黎这才得知进账达到八百余钱,也就是说光是这早上手抓饼就卖出了两百多张,他叫上了高士远和高安二人。

“三郎,你说让我们弟兄二人也入营里当个兵?”高士远有些吃惊问道。

“怎么我现在可是这白城戍主,还能骗你们不成,不愿意?”

高安赶忙回道:“怎么会不愿意,如今我二人来这里吃住都是三郎在管,每月还发这么多钱,除了每天早上帮芸娘打理食铺的活计,我们这一天正愁闲着没事做呢!”

“可不是。”

方黎笑道:“放心,下来有你们的活干。”

白城城南郊外营地,此刻已然聚集了一群戍卒,连带伙夫刚好有六十人,有些都是昨天被相互通告叫回营地的,他们在得知新的戍主上任,明显还有些不大适应。

在听到张鹏等老人对方黎的评价,又了解哈隆山战役的情况后,对于方黎这位新老大,众人的戒备心明显放下了许多。

很多戍卒们从同伴口中倒是听到过方黎的年纪,可是如今再次亲眼看到,更是有些吃惊,这年纪或许还没他们中间很多人大,人家却已经当上了戍主,可见差距之大!

看到方黎来后,张鹏等一些老兵亲切地招呼,主动报告新兵的情况,方黎也没有端架子,招呼大家。

让所有人集合后,方黎扫视一周,“各位兄弟,以后我就是白城的戍主。

大家既然身为大隋士卒,当明白军令不可违,我首先声明一点,谁违反了军令或者说在以后的行程里坚持不下去,别怪我让他滚蛋,我的军营不养废物!”

“当然如果现在有要退出军营的兄弟,完全可以领了饷钱走人,我绝不拦他,有没有?”

张鹏看着方黎深深点头,他本以为方黎是个软性子,却没想到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开口道:“要走的弟兄我们不拦,但是出了这个军营,别说认识我张鹏,我丢不起这个人,方老大也丢不起!”

六十名戍卒群情激愤,没有一人因为方黎的激将法退出,高士远和高安二人被方黎这么一鼓动,心中竟然也火热了几分。

所谓慈不掌兵,对手下仁慈就是对他们放纵,方黎既然做了这个戍主,那必然要为手下的六十弟兄的生命负责,他必须把丑话说在前头!

“大业七年以来,突厥兵多次南下进犯我大隋边境,烧杀屠掠,诸位都是有目共睹,亲耳所闻,哈隆关一役若非侥幸退敌,大家怎么还能完好站在这里,或许也就没有我方黎。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就每日训练、吃饭都跟着诸位一起,每月的饷钱照例发,家里有困难可以找我说,现在咱们一起去县府衙军库领取戎器!”

“鉴于以后咱们要进行新式训练,现在我先宣布一下,佐吏的任命,以后戍掾便是徐轩……”

方黎的想法就是通过日常,给所有人灌输后世的训练理念,他依次将六十戍卒按照老幼高低分为三队,一队长由老兵张鹏担任,张鹏资历深,管理那些老兵们最为合适不过,剩下两名队长方黎安排给了高士远和高安二人,这两人都算是练家子,有些底子,能够震慑住新兵。

高士远二人自是兴奋,他们早年就曾投身大隋地方军营服役,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自从听说方黎上过战场后,更加期待,如今方黎给了他们这个机会,怎能不好好把握。

“左右左。”

“左右左……”

方黎重复着以前自己训练的口号,似乎回到了曾经刀尖上的日子。

所有人一路小跑到县府衙军库,自军营到官道上,整齐的步伐与口号声吸引了白城百姓们,惹得很多姑娘纷纷侧目。

起初,戍卒们集合时方黎就发现,不管新兵老兵,很多都有左利手或是右利手的习惯,甚至不能很好区分。

在开皇年间,地方乡勇戍卒的管理还是较为严格,但到了大业年后地方军制的腐败与松懈,加上朝廷无节制的盘剥,导致县府衙军库里很多戎器都被雪藏起来,有的上面已经锈迹斑斑。

方黎这么做就是想让众人先适应起来,徐轩也明白方黎这种做法,之前就听老兵讲过,隋朝的府兵制下十人为一‘火’,五个‘火’也就是五十卫士一队,常一起操练,他们腿上绑着竹竿,听着铜钲声有秩序地前进后退。

而方黎这么做法,无疑是一种更加自由的训练之法。

县府衙军库打开后,蛛网密布,一副发霉的腐坏味道传来,仓库边绿绣斑斑,足以可见这里面许久未曾开启。

方黎拨开表面的粗布,看了一眼里面的戎器和马具,皆在。

有弓箭、箭囊,还有几十顶乌布帐篷,煮饭的大铁鬲,布做的马槽,放置兵器装备的甲床,一把把生锈的横刀、角弓、连弩……

张鹏等人帮忙往出拿取的时候,惊喜地道:“好家伙,这是一套工具,锸、钁(刨土用)、凿、筐、碓(捣米用)都省的咱们再买了!”

“全部搬出来吧,小的缚在自己身上,大的两人一行抬回军营。”

从这日起方黎也准备开始训练自己这个孱弱的身子,以前的他可是能应付各种复杂环境,但如今给他的这副骨架,怕是扎个马步都会扯着蛋!

索性方黎变得更加年轻,所以他完全可以重新塑造自己的体魄。

“甚?背着这些东西跑回军营?”

很多新兵长久不动,这一下方黎就这么要求,果真有些不大习惯,但现在他们都选择了这条路,也就不能反悔。

方黎现在身上的刀具等物负重也不少,从县衙军库到营地也有90引,也就是三公里,这不禁让方黎想起以前每日的5公里野营拉练,对他来说就跟平日吃饭喝水般!

但现在,方黎回头看着身边的老兵新兵们,各个气喘如牛,他也满头大汗,就觉得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除了每日的慢跑,方黎还决定进行负重拉练长跑,进行一个科学的炼体管制,不仅仅是锻炼戍卒们的身体素质,还要激发他们的潜力。

方黎将后世的军训法简化后,他主要还是分了两个部分,一个就是对所有人每日平常的规范化训练,对身体各个部位的锻炼,如简单的俯卧撑、仰卧起坐等等,这些看似简单,却非常实用!

还有就是战时的训练,如呐喊冲锋、持刀挥砍、匍匐前进等等,这些全都要做到井然有序。

方黎望着众人,他知道方法可能有些残酷,但一想到如今的训练就是为了以后真正的战场所用,想到几年后的乱世将现,他只有这一条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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