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陆森扬参见皇后娘娘。”只见一着月白长袍的清雅男子突然从梨园的梨园的另一侧走出。
“哦?原来是陆公子。不知陆公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会在宫中呢?”林丛珊在闺中便听闻过兵部尚书的公子清俊绝伦,而早前在太后寿宴上虽得一见,却因相隔太远未能一睹风采。所以此刻陆森扬的出现尽管让林丛珊十分诧异,但见面后内心却不得不叹服此男子确实是超凡温润,比起其妹陆冉静的单纯稚嫩起来更多了一分逍遥洒脱。
“中秋将近,皇上体恤森扬与亲人团圆之心,所以特许森扬今日进宫与妹一叙。”
“原来如此,那陆公子为何又会出现在此处?”林丛珊听后心中微酸,心想顾沛卓果然始终待陆冉静与他人不同。
“是因为淳淑容自从那日尝了衿儿做的海棠千层糕侥幸逃过一劫后,便对这些个花草入味的糕点有了兴趣,佳节快到,更嘴馋想吃梨花味馅的月饼,所以才吩咐衿儿尽快采摘些梨花花瓣研究。臣后来思虑一番觉得家妹此举还是不妥,加之衿儿毕竟是一个弱女子深夜出行多有危险,便尾随而至,想让此事作罢。不想才赶到,就见到了皇后娘娘这么巧也在此处。”陆森扬脸上挂着淡淡笑容说道,仿佛一切都那么自然。
跪在地上的亦堇冰雪聪明,顿时听出了陆森扬是有意替自己解围,便顺着说道:“奴婢正要和皇后娘娘细禀的就是如此。”
见二人一唱一和,林丛珊心下了然,扬声道:“哦?果真如此么?那为何小桂子也会在此呢?还口口声声说与衿儿私通已久,今晚二人出现在此是为了幽会。”
陆森扬并未急着反驳,而是转身对小桂子问道:“你说你和衿儿已经相知相许多日是么?”
“是,是。”小桂子摸不透陆森扬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心虚,但在皇后眼皮下,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咬牙承认。
“哦?那应该很是了解衿儿罢?”陆森扬笑意更甚,似乎只是和你在温和交谈。
小桂子继续点头。
“那我问你,衿儿是宫女,所以众人都是直接呼其名,但你既然是她的相好,自然是应该知道她姓什么的,本公子有些好奇衿儿姑娘的姓氏,不知你能否告知呢?”
没想到陆森扬会来这一招,林丛珊也来不及给小桂子授意。见皇后未有暗示,小桂子头上已渐渐冒出冷汗,支吾道:“这,这,衿儿是姓,姓李。”
见众人没有反应,又继续蒙道:“呃,不对,是,是姓张。”
亦堇听后强忍笑意,朝皇后一拜后,说道:“启禀皇后娘娘,奴婢贱姓颜。”
知道陷害未得手,林丛珊心中闷气无处宣泄,怒指小桂子大骂道:“好个无知廉耻的东西!竟敢信口开河,****宫闱,来人啊,拖下去。”
接着对陆森扬歉意一笑道:“陆公子,看来方才本宫误信那狗奴才了,是以才对你所说有些疑虑,还望公子不要见怪。衿儿,你也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陆公子。”
“娘娘严重了,既然是误会一场,森扬自然不会放于心上。”
“嗯,时辰已晚,本宫被这么一折腾也倦了,先行一步了。”说完扶着安姑姑回椒房殿。
待皇后走远,亦堇向陆森扬福了一福,拜谢道:“衿儿多谢公子解围。”
“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上次你救了静儿,这份恩情森扬铭记在心。今晚我是正要出宫时途经此处,谁知却碰到皇后审你。想起先前静儿和我说笑时提到的一个小宫女把你错唤成‘衿婉侍’的事,这才想到如何替你解围。不过,皇后显然对你关注已久,今夜看来是设计好了要陷害你,意指静儿也说不定。你日后还是小心为上。”陆森扬目光澄澈。
亦堇心中默想,看来这个陆森扬亦是个聪颖善良之人,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好感。也不枉她几次三番费心帮陆冉静了。再次诚心道谢。
“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为何这么晚了还会在这,不过,我仍是要提醒你一句,皇后刚才估计是一味想着陷害你与人私通去了,其实若是她硬抓你私闯禁地也是罪责难逃的,这‘月意园’还是不要再来了罢。”
陆森扬嘱咐完后便径直往前走了。随后亦堇也独自回宫。一路上回味是夜发生的种种。
中秋节很快就到了,顾沛卓念及上次太后寿宴风波不断,众人未能尽兴,便吩咐皇后趁中秋佳节好好在后宫举行一场家宴,让后宫所有女眷齐赏满月。而突厥使者一行人也借此机会向顾沛卓辞行。
这些日子,顾沛卓和阿史那思云多次密谈,陵朝和突厥基本上结成同盟,不过阿史那思云之言语间透露,老可汗年事已高,将来太子即位后形势如何还有变数。
众妃入座后,顾沛卓驾临。
短短时日,坐在顾沛卓身边已由当初的华妃变成了陆冉静。而若樱,私下顾沛卓也曾和她提过,却被她以自己身份不够婉拒。
华婕妤姗姗来迟,众人一见,大吃一惊,只见她一改往日喜好,不见红装华服,一身浅蓝色的宫装。头发也只绾了一个简单的如意髻,脸上薄施粉黛,却衬得整个人气度更加淡雅了。
“臣妾向皇上请安。”
“嗯,免礼罢。”多日不见吴绮菡,顾沛卓也微感生疏。
“婕妤妹妹怎么来的这么晚呀?哦,本宫忘了,华婕妤还在禁足中,许久不曾出来,只怕明瑟宫外都不太熟悉了罢。”皇后说完掩嘴笑道。
然而,一向与皇后针锋相对的华婕妤却并未反驳,而是恭敬回道:“皇后娘娘训斥的是,是臣妾来迟失礼了。”
众人更加哑然。
“好了,皇后,既然是家宴就不要计较太多了。”顾沛卓淡淡说。
开宴后顾沛卓似是心情不错,频频和众人举杯。
华婕妤浅尝一杯后便没有继续喝。一旁的昭嫔注意到后关切道:“婕妤是不是有何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