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轻些……”女子柔声细语道。
如果没进屋,只听声音,人人皆会以为肯定是满室旖旎,春光无限。
“来啊,再打一桶水来……”傅弘泽在浴桶里叫嚣。
春光是有了,热气酝酿也酝酿着暧昧,只可惜气味不是很好闻……
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七皇子懵然不知,他有比这更愤怒的事情。
他身上的皮都被搓的红肿,手指脚趾泡的发白,可是不管他怎么清洗,总是隐隐闻着自己身上有一股令人腌臜的屎味。
这味道久久不散,仿佛浸入了皮肉。
身后的侍妾一手悄悄捂着鼻子,一手拿着水漏为他浇身。
几个小厮急急忙忙往浴室提热水,几下就把浴桶灌满了新水。
“该死的!”傅弘泽从昨夜到现在也不知道洗的这是第几回澡了。
他堂堂一个皇子,竟然被人当街打了闷棍,传出去还不被人给笑死,要是被父皇知道了,该怎么想他!
所以,他只命人悄悄请了太医来看,太医又是把脉又是验伤的,最后说都是些小伤,连药都不需要敷。
可怜他现在身上哪哪都疼,帅气的脸上满是淤青,嘴角挂伤,张嘴说话都困难。
那套头的麻袋不知道装过什么人粪、狗粪的,味道异常难闻。最要紧的是,他被袭击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时候,竟然是被路过的三皇兄给救了起来。
这脸他是丢尽了,三皇兄不知道背后该怎么嘲笑他了。
他曾想过是三皇兄下的手,可是想想又不太可能,他是去参加三皇兄的接风宴,闹出了事三皇兄自然要担一份的,即使因为太子之争,三皇兄要对他下手,也不应是这种卑劣的小把戏,想必他不会那么傻。
“常林,常林回来了没有?”傅弘泽捂着疼痛的腮帮子,歪着嘴喊道。
“奴才回来了!”门口有声音恭敬的回道。
“进来回话!”
“是……”
门外人推门进来,在屏风后行礼。
“查的怎么样了?”傅弘泽站起身,从浴桶跨出,侍妾给他围起浴巾,为他擦拭身上的水珠。
昨夜他被三皇兄送回来,就严令常林带一众侍卫去查谁敢如此胆大包天袭击皇子。
“回主子的话,奴才没用,并未查到任何线索!”常林回道,他身材魁梧一脸的凶相,赫然那夜春风坊跟随在傅弘泽身边的护卫。
“什么……”傅弘泽火冒三丈,一脚踢上屏风,屏风“轰”的一声倒在常林面前。
常林拱手跪下,“主子,凶手没留下任何证据,声音、相貌、身形奴才一无所知,再加上那街角僻静,没有任何人见过凶手,三皇子也是偶然路过发现的殿下,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奴才实在无从查起……”
“难道他们袭击了本皇子了,就这么算了不成?”
“那条街以前倒是发生了几起抢劫事件,也许他们只是无胆匪类,并不认识殿下,而是单纯的实施抢劫,如果他们知道殿下的身份,我想他们时万万不敢下手的!”
事到如今,常林也只能做出如此的推测,殿下身上的财物的确是不见了。
“那你还等什么,立刻去顺天府,着顺天府尹严查……”
傅弘泽穿上侍女特意为他熏上清香的衣袍,试图遮挡一下异味。
常林领命,带着几个手下直奔顺天府而去。
京城第一酒楼,望湖楼。
“哎,你听说了吗,春风坊要办花魁赛了。”一人拿着酒杯朝同桌的人说道。
“嗨,这有什么可稀奇的,春风坊年年办花魁赛,可惜近几年没什么出众的人才,我已经很久不去了。”另一人不以为然,拿着筷子夹菜就往嘴里送。
“不是啊,这一次不一样,不光春风坊,还有怡翠阁、潇湘馆、金凤楼、倚红院等等吧,这些妓院都会参加呢!”
“什么,这么大阵仗啊,岂不是京城范围的青楼楚馆都参加了?”那人差点惊掉下巴,一口菜也忘了嚼,直接掉到了袍子上。
“是啊,京城繁华,各大妓院之间竞争激烈,各有当家头牌花魁,但若论到底哪个更好,各家互不相让,所以啊才联合举办一次京城范围的花魁赛,各大妓院一块参加,选出实至名归的京城第一花魁!”那人又是一杯酒下肚。
“你可别光喝酒,多来点菜,你给我说说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前日,我去怡翠阁,小翠告诉我的,她说要去参加哪个什么海选,还相约我去给她加油助威呢!”
“我滴个乖乖,那到时候岂不是很热闹?”
“那是一定的,全京城的花魁聚在一起,花红柳绿千姿百态,那是相当有看点啊!”
旁边饭桌有耳朵长的,隔着桌子支愣着胳膊站起来问道:“敢问一句,二位刚刚说的这个花魁赛在哪里什么时候举行呢?”
“十日后,就在春风坊,先海选。”
“何谓海选?”
“我也不甚明白,听小翠说因为参加比赛的姑娘众多,资质良莠不齐,所以每个参赛人都要先表演一段自己的才艺进行资格审查,过了海选之后才能参赛……”
一旁的听众点了点头,“有道理,有道理!”
这几个人聊的热闹,旁边桌一个身材瘦弱、长相清秀的少年站起身,“诸位,诸位,说起这京城第一花魁大赛啊,我这还有一个各位都不知道的内幕消息……”
“什么消息?”众人竖起耳朵,朝少年看过来。
“你们可知这前户部侍郎赵光济的小女儿赵九儿?”少年神秘的问道。
“知道,知道,不就是七皇子在皇上和文武大臣面前亲自求娶的那位嘛,这事满京城皆知!”一人道。
“赵家涉嫌通敌卖国都已下狱,你提赵小姐作甚?”
“你们有所不知,这赵侍郎一家男丁虽然都已下狱,但是女眷被充官籍,这赵小姐就被春风坊买了下来,听说这次花魁大赛,赵小姐也会参加!”
“且不论这赵家的是非功过,撇开这些,你们难道都不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勾的皇子不顾身份地位只一心聘为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