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铛的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同时从两个方向射来直射那贼人的手腕和膝盖。
那原本准备要落下的刀。也应声落在了地上。
而那贼人痛的一时竟不知道捂哪一处好。
还没等九月反应过来,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只白玉色面具,直映九月的眼帘。
“小九无碍吧。”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淡笑。一时之间。原本只见过两次的人,却给了九月无法比拟的温暖。
洛紫服看着阮流辰极速收回的双手,好笑的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回小九可是多一个人来疼了。”
“哼!”阮流辰轻哼一声走上前微怒道:“不曾想云澈公子也有如此特殊癖好。”
只见云澈将九月放下笑着摆了摆手道:“不敢当,但是如果救人也是癖好的话。那在下倒还真不愿意改正呢。”
九月稳了稳心神看着面前两个同样资质过人的男子,不知为何却总觉得他们两个中间有一股莫名的硝烟。
“您便是云澈公子吧幸会幸会。”洛紫服走上前轻车熟路的打着招呼。
听闻此话,没有问洛紫服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只是淡然回之:“幸会,七王爷”
洛紫服微微一愣转瞬便轻笑道:“云公子果然如传言般风姿过人。。”
云澈依旧是淡淡的回道:“不敢当,不敢当。”
就在几人谈话间,刚刚那群贼人纷纷落荒而逃。
没有在管阮流辰几人的寒暄,转身费九牛二虎之力,将那女子搬回车上。
“公子。”墨白走了过来冲着洛紫服点了点头道:“据属下查看,这些贼人身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记号。兴许真的如那帮贼人所说,只是男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嗯。”洛紫服点了点头道:“就算如此,也不可大意。据到云城还有一晚的路程,应小心才好。”
“是公子。”
“流辰兄这是要去云城。”
阮流辰冲着云澈点了点头道:“正是。”
“那还真是有缘何处不相逢。我这也正巧要去云城办事呢。”
听闻此话,阮流辰和洛紫服对视一眼随即狐疑的问道:“据我所知,云公子应是早些时日便启程了。怎得今日会这么凑巧与我们偶遇?”
“哦这个说来话长。都是舍妹吵着要看看沿途的风景。这才行得慢了一些。”云澈看着不远处的马车露出一副宠溺的表情随即转头看着阮流辰:“流辰兄是知道的,我那舍妹难得出来一回。她自小体弱多病,不知何时还能出来?便依着她了。”
“嗯。”阮流辰点了点头道:“还没谢过刚刚云公子出手相救,我家小厮,若是不介意的话便于我们同行吧。”
云澈轻笑道:“能碰见熟人自是求之不得呢。”
双方又寒暄了两句,便回到了各自的马车上继续赶路。
马车在山路间缓缓的行驶。崎岖的道路使马车每行驶一段路,都会颠簸几下。
九月掀起娇帘将头探出去努力的朝着云澈的方向望去。
“怎的?莫不是在丞相府太过委屈,向换主子?。”
听着阮流辰嘲讽的声音,九月轻轻的翻了个白眼。将头缩回去后直视着阮流辰道:“小的只是想起刚刚还未向云公子道谢呢”
“不必了,我已经替你道过了。”
“被救的是奴才。何须少爷去道谢?”
听着九月有些赌气的话,阮流辰这才直视过来:“怎的?是不是因为刚刚小爷没有救你,所以你在埋怨我?”
明知故问!
九月心里鄙夷着:“小的都不如那随处捡来的女子,又怎敢埋怨主子!”
看到九月写满了抱怨的小脸。阮流辰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做多余的解释。只是轻声道:“晚上我们寻一处来歇脚,你若是想道谢便去吧。”
听着阮流辰的话,九月默默低着头看着旁边不知何时会醒来的女子女子,一路没有再发一言。
晚上,阮流辰等人选了一处隐蔽的小树林来歇脚。而云澈也在他们的不远处落脚。
九月朝着云澈的方向瞄了瞄,转头看着阮流辰道:“我去弄一点干树枝,免得半夜火熄灭了。”
说完便起身沿着云澈的方向一路捡着树枝。
闭眼假寐的阮流辰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云公子给。”九月将手里那一捆树枝递到云澈面前
“谢谢小九。”云澈笑着吩咐着后面的木拓接过树枝
“嗯……”九月犹豫半响后看着云澈道:“谢谢云公子的救命之恩”
云澈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我本是朋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不知为何听着云澈云淡风轻的话,刚刚那惊魂未定的心似乎也得到了安慰。
看了看云澈旁边不发一言地云珠,九月殷勤地凑上前去小声问道:“云珠姑娘气色不太好。可是这一路颠簸所致?”
刚刚说完这句话九月便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云珠本身就体弱多病。自己这么一问不知她心里会不会有什么芥蒂。
“谢九月公子关心,小女无碍”末了云珠还轻咳了两声。
见此情景,九月实在不好再打扰人家休息,便借口有事回到了自己的马车内。
“怎的?这么快就谢完恩了?没有好好叙叙旧?”
九月转头看着说风凉话的阮流辰无精打采道:“云珠身体不好,我也不好多打扰。况且不过萍水相逢,也没有什么能叙旧的。”
“嗯。”阮流辰附和的点了点头。
“公子”墨白掀开轿帘儿看着阮流辰道:“王爷说有事找您商量,烦请您过去一趟。”
“嗯,知道了。”
阮流辰走后,马车内就只剩下了九月和那个昏迷的女子。
九月低着头摸了摸那女子额头,体温倒是恢复了正常。只是若没有墨白的那一口气吊着,估计早就一命呜呼了吧。待明早进城。第一件事便是给她找一个上好的大夫,便也不枉我这一路费尽心力的照顾。
洛紫服递给阮流辰酒壶轻声道:“你家那小厮可打探出来了什么”
阮流辰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那云澈也不知是给她下了什么降头,一到他的面前,平时的那些花花肠子都没了。”
“呦吃醋啦?”洛紫服斜睨一眼阮流辰:“我说你怎么构栏瓦舍那帮姑娘一个都不碰,原来是真的看上了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小厮呀!”
阮流辰转头对上洛紫服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睛道:“去你的!小爷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那你为何这么激动?”洛紫服不相信的反问道。
阮流辰用手指了指九月所在的轿子:“这就好比你费了心力养了多年的宠物,被别人勾一勾手指头就给带走了。不是喜欢,只是不甘心而已。”
“哦。”洛紫服拉长声音怀疑的看着阮流辰
“行了,你叫我来不会就是要说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吧。”阮流辰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洛紫服清了清嗓子道:“自是不是的,从我们出了紫云城开始,便是一路的不太平,不知是何人如此费尽心机。”
阮流辰赞同的点了点头:“客栈遇刺,山匪挡路,还有那给他们传信的箭是否来自同一出处,这两件事情的发生绝非偶然。!”
“确是”洛紫服微微点头:“从我们与他们的交手看来,招招夺人性命。看来那背后的金主是不取你我项上人头决不罢休啊。”
“到底是何人做到如此地步。是皇后?太后?还是敌军?”阮流辰低垂着眸子一一分析着。
“现在还不能确定,所以我们必须要时时提防禁言慎行。”
“嗯”阮流辰轻哼一声转头看着云澈的方向若有所思。
洛紫服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半响转头看着阮流辰道:“他们与我们相遇,我可不认为是凑巧这么简单。”
“那是自然。只是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方法?能这么凑巧与咱们偶遇”
听闻此话,洛紫服似是想到了什么看着阮流辰道:“莫不是……”
“不会。”阮流辰坚定的摇了摇头:“虽说与他不熟。但是与他接触的那一次能够感觉得到,他这个人做事小心谨慎,没有把握绝不去做。这一路不会是他们安排的。”
“嗯”
待阮流辰回到马车内,看着九月蜷缩在马车的角落熟睡,不知是怕旁边的女子有什么事情的缘故,近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腕。
看着九月毫无防备的睡脸,两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有所缓和。
扬起唇角轻笑着靠在一旁,继续闭眼假寐着。
兴许是之前一路颠簸,这一夜竟毫无波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跳下马车。九月抻了个懒腰用力呼吸着新鲜空气。淡淡的草香盈满鼻间。
侧过头刚好看到云澈在抚摸着马的鬃毛。
不禁心里感叹道好一副美人画呀!
对方似乎感受到了有人的注视,也抬起头看了九月一眼。
两人相视一笑,便是问了晨安。
和阮流辰一起用过早膳后,便驱车直奔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