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婚礼,繁忙而复杂,饶是记性极好的白沐辞,也乖乖听教习嬷嬷说了两遍才记清楚。
婚礼嘛,本就是一种形式,白沐辞倒是一点也不在乎。
但既然是洛溪要与自己成婚,为了不委屈洛溪,不让人看低他,白沐辞也是心甘情愿地任凭侍女天不亮就将自己叫起,强忍着起床气,配合着侍女各种捯饬。
在长达一个多时辰的涂脂抹粉之后,白沐辞看到铜镜中的自己,终于,爆发了。
“这他妈都画的什么鬼东西?!”
“老子长的虽然不是倾城倾国,但好歹也能算是国色天香吧?!”
“被你们给画成什么样了?鬼都没有长的这么丑的吧!”
铜镜中原本眉清目秀,英姿飒爽的小脸,被涂的双颊桃红,眉黛则被勾的极黑,唇上也是艳红艳红的。
虽算不得很丑,却能让所有看到的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俗爆了!
再加上白沐辞眼形妖娆的琥珀色丹凤眼,硬生生的被这妆容衬得跟那风尘女子一般!
原本站在一旁刚给白沐辞上完妆,等着白沐辞评价的侍女,连带着正在给白沐辞的头发别着金钗的侍女,在白沐辞的一声怒喝中全都跪了下来。
侍女们拿着东西的手在打着颤,不断地请着罪,却又不知道哪里错了。
这妆容很丑?可是之前宫中的婚事,她们也是这么画的呀!而且还没有镇国公主画出来好看呢!
白沐辞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女们害怕地请罪的样子,强行压抑着心中的不耐。
别生气,今天就要跟洛小溪结婚了,别生气。
冷静,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一连给自己做了好几道心里建设,最后终于呵出一口气,挥了挥手。
“给本宫打盆清水来,束发的留下,剩下的都去门外候着。”
一干侍女也不知哪里冒犯了这位公主殿下,惹了她的不满,但还是都在给白沐辞打了温水后,哆哆嗦嗦地行礼退下。
白沐辞烦躁的看着梳妆台上的各种上妆用品,闭上眼睛,心里不断地想着洛溪还在听雨阁等着她,然后攒足了耐性,招呼着仅剩的两个侍女先给她挽好发髻,还特意强调了少用钗子,说是沉的慌。
最后两个侍女也被白沐辞从屋内赶了出去,一群人在门口面面相觑,最后分立在房门两侧,充当了门神。
白沐辞在屋内拿着细绢沾着温水,一点点将脸上涂抹的胭脂水粉擦个干净,然后挨个在自己手背上试着每种上妆用品的成色,用法。
然后用半刻钟给自己上了个妆。
妆容并不浓艳,却恰到好处的将一张小脸上全部的优点都凸显了出来,眼尾勾勒出魅惑的痕迹,无限风情,却又因为白沐辞眸光中的颜色与微凉而夹杂进了沉稳和皇族特有的高贵大气。
眉心处的一朵血红色妖莲,更是衬得人绝色天成,尊荣华贵,妖娆万分。
满意地看着铜镜中倾城绝色的面容,白沐辞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两手洗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