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
一个人多冷啊……
不如,阿辞,你来陪着我吧。
这可是你当初亲口答应的。
要永远陪着我,永生永世。
所以哪怕陷入轮回,堕入地狱,都不可以失言哦。
洛小溪喜欢听话的阿辞。
少年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低垂的眼眸中,是白沐辞没有看到的,暗红色与浅蓝色的交替争夺。
白沐辞身体实在酸软,歪斜地靠在床上,被子滑落到腰部也没在意,只感觉自己眼睛有些犯困。
见少年没有听到自己说话,白沐辞也懒得再开口。
瞄到床头柜上的水杯,不带丝毫犹豫,抬手挥落到地上。
“啪嚓——”
砸在地上的碎响声,加上玻璃划过地板时的尖锐声响,终于将洛溪从自我怪圈中扯出。
少年抬起头,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浅蓝色的眸子正对上白沐辞黑曜石般的眼眸。
“阿辞,阿辞,阿辞……”
少年没有起身,而是口中讷讷地呢喃着少女的名字,双眼有些失神。
之前所想的道歉的话,如何道歉,如何请求原谅,如何赎罪……所做的一切准备,都在对上那双澄澈的眸子时,忘得一干二净。
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抓住那一个名字。
少年一句话也说不出,憋得眼眶通红,盈盈的水光在浅蓝的底色下打着转转,硬是不敢掉下一滴眼泪。
阿辞说,她不喜欢天天哭的人,因为哭泣是最没用的行为。
“怎么?看上瘾了?”
白沐辞的声音虽然不大,却给人一种冷冷清清的感觉。
洛小溪到底在看哪?
在看着自己的脸?
还是……?
白沐辞眸光向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大片春光,。
白皙的皮肤尚且十分娇嫩,上面还斑驳地夹杂着红紫色的痕迹,昨夜的激烈状况暴露无遗。
看着想哭又不敢哭,委屈的不行又慌得要命的洛溪,白沐辞心里憋了口气,却又撒不出去,甚至连昨夜将少年拆骨入腹的愉悦感,也在一点点散去。
洛溪这是觉得委屈?
这是对昨天自己强推了他,睡了他而委屈?
这是觉得自己待他不好,大早上起来抗议?
还拿自己的身体做本钱,用身体状况威胁她?
他为什么不愿意。
他凭什么?凭什么不愿意?
他不是说了自己是他唯一的光。
那他为什么还不愿意接受自己,为什么那么抗拒昨天的事情。
既然自己是他的光,那他不应该凡是都听自己的吗。
为什么要跪着。
为什么要难过。
为什么要哭泣。
洛溪,洛泽,就算你哭,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关在只有他和自己笼子里,毁掉钥匙,让任何人,都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叫做洛溪的人。
上一世丢掉的东西,这辈子一定会牢牢抓紧。
将少年禁锢在自己身边,直到他死。
到时候,自己可以陪他死。
又或者,她死了,拖着他,陪她下地狱。
这也算是生同衾,死同穴了吧?
少女黑色的眼眸,一点点泛起诡色的光芒,恶劣而危险的弧度,在唇角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