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公子与这位公子中,一直是白公子在做决断,所以他以为,白公子在两人之间应当是占了主动权的。
但是现在,白公子却是被这位公子囚禁了。
且不说自己是否有求于这位白公子,单说之前自己冒犯的不杀之恩,到后来不记前嫌的救命之恩。
他无法在恩人受到囚禁时,白白地看着。
即便按理来说,夫妻间的事,远轮不到他这样一个外人来插手。
“嗯?”洛溪歪了歪头,脸上仍是笑意,却让李浪觉得背后生寒。
这个李浪,那句话,是在对他说?
“公子,夫妻之间,我本不该多嘴,但……”李浪摒了摒神,又一次开口。
“既然知道我们是夫妻,那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插话?”
洛溪没等李浪说完,直接开口打断了他想说的话,话语间尽是清冷。
他本应是如此的,孤傲而隐忍,却拥有着什么都掩藏不住地锋芒。
没人能影响他,除了那个救他出深渊的女子。
自小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让他由一个温雅的翩然公子,硬生生为了复仇为了活着而被打磨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他虽不好杀,却坚信绝对的暴力能够解决一切问题。
但是,为了阿辞,他可以收起自己的獠牙,同样,为了阿辞,他也可以用他的獠牙将所有人撕咬粉烂。
他从来都不会任人摆布。
想要影响他的人,除非他心甘情愿,否则,一只四处乱蹦影响人心情的蚂蚱,又能有什么结果呢?
“……”
李浪不禁抿了络腮胡子下的双唇,没再多说什么。
他插手别人夫妻间的事情就已经十分冒犯了,此时不能再多言。
“是我冒犯公子了,抱歉。”李浪低下了头,以示歉意。
“无妨,想必你也不是故意的,不必如此道歉。”
洛溪仍旧是一片君子风度,只不过那浅蓝色的眸子却是多了几分寒凉。
“我有事要出去半个时辰,不知李兄可否帮在下照料内子片刻?”
心里极度遏制住想要掐死面前这个人的欲望,洛溪衣袖下的指尖微捻,几缕粉末飘入空中。
“白公子于我有恩,照顾白公子是应该的。”李浪听了洛溪的话,连忙应下了要求。
“那便,拜托李兄了。”
洛溪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脸上尽是温和之色,片刻后想起什么似的又一次开口。
“对了,还望李兄能够在内子五丈之外,毕竟,阿辞是我的妻子,应当避嫌的。”
李浪连忙应道:“这是自然,公子放心便是。”
却是未见洛溪眼底,冰凉而阴翳的冷光,更遑论之前那袍袖之下的动作。
五丈之内皆有剧毒,触之必死。
阿辞将你救下来,那么,我也希望你能安分的,好好活着。
可别让阿辞,失望呀。
纤瘦的身影几个闪身便已消失在李浪的视线之内,那方向,正是福来客栈。
李浪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唇,眼眸里深了深,没出声,手握重剑默默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