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远云一直将花酒月与九申送出了流云庄。
三人在庄门口话别时,九申突然道:“修少主一路相送,这是怕我们在流云庄动手?”
修远云态度谦和有礼,道:“护法的话实在奇怪,在下愚钝,不是很明白。”
修远云说着,便向二人拱手,道:“在下还有些事未处理,就此别过。”
九申也未再说其它的,只象征性与花酒月一道向修远云拱手告别。
当二人走到路边的马车旁时,有一穿着天山袀玄祭服的年轻男子突然从隔墙另一侧跃到二人身前。
全自成盯着花酒月看了会儿,才冷冷问道:“你是歧途谷的什么人?”
九申一看全自成这架势好像要跳过一系列繁琐的废话,直入主题,顿时来了精神。
九申立即抢着接话,郑重其事地介绍道:“花兄是我家谷主的得意弟子,也就是我歧途谷下一任谷主。不知这位天山少侠拦着我们有何贵干?”
“下一任谷主?”
全自成此时面色已是有些发暗,语气很是冰冷。
花酒月安然道:“九申护法只是在开玩笑,这歧途谷谷主哪有那么容易当的。”
全自成脸色稍缓,但眼中寒意却未退。
“那圣铭剑为什么在你手里?”
花酒月语调轻淡,道:“这只是前辈暂时托我保管罢了。”
“前辈?”
全自成此时已是有些糊涂了,他搞不懂这两人说的话怎么完全对不上。
九申是歧途谷护法,这身份绝对错不了。
歧途谷护法的话自然不该假才对,否则这传出去可是要闹笑话的,而且更是对谷主的不敬。
但这花酒月又为何连续否决九申的话?
第一次否决可以说是这人自谦,但既然拜师又为何还称前辈?
这里面是有什么隐情?
还是,这两人只是在耍他?
花酒月见全自成这般神态,便知全自成已是在衡量真假,并很可能已经在猜测自己与九申的真正用意。
时机不错。
花酒月继续道:“在下来此前,前辈还特意嘱咐我,若遇上全少侠,便替他带句话给全少侠。”
全自成问:“何话?”
花酒月道:“前辈说,尊师的伤,若再不医治,怕是要一身功力尽废,再也恢复不了了。
“而且,按尊师的年龄来看,这功力一散,人也活不了了。”
花酒月最后一句话刚落,便听“铮”一声剑鸣。
剑影重重,光影散乱。
只听“叮”一声。
剑尖相撞。
随后只见无封剑绕着全自成的剑径直而去,一时竟难以挣脱。
全自成微一皱眉,便出掌袭去。九申也是出掌相迎。
于此同时,无封剑寒意骤起。
内力相撞的波动让两人稍稍移了些步伐,可两柄剑依旧毫无分开的趋势。
九申嘴角带笑,一道内力送进无封。
无封剑柄旋转,霎时间,无封便已放开全自成的剑。
九申一个退步收回无封。
只听“咔嚓”一声,残断的剑跌落在地。
全自成看着自己手中的残剑,若无其事地将断剑收起。
“昨日容师弟与我说,花少侠与风姑娘有婚约。”全自成声音平淡,听不出半点情绪,“敢问此事是否属实?”
花酒月道:“此话不假,我与阿译早有婚约。我们两情相悦,只差择日成婚。”
全自成脸色微变,但却未再问什么,而是道:“谷主的话,我已听明白,也记得很牢,定会一字不差转述给家师。在下就此告辞!”
全自成说罢,便转身离去,却不是向着流云庄方向。
九申看着全自成远去后,才揶揄道:“开心了?”
花酒月原本一派端正稳重的神色,听到九申的话后终是绷不住笑了笑。
随后他缓了缓心绪,敛了笑意,语气认真道:“九申,我觉得我刚刚的话有点傻。”
九申本想嘲笑说确实很傻,但看见花酒月严肃的神情便又突然改口。
“这有什么,反正还有其他聪明的人,再不济还有我,也不怕你一时犯傻。”
花酒月微微叹道:“或许,我就是被那其他的人给算计了,而且还心甘情愿。”
“你不会是觉得沈老板故意告诉你全自成喜欢小安的事吧?”九申略一思索后,语调迟缓着道,“这,依着我们以往的经验,确实很像。”
……
马车晃悠悠往回走。不知走了多久,忽有一男一女拦住了马车。
男子抱拳出声道:“敢问车中可是九申护法与花少侠?”
九申与花酒月均是掀帘向外看去,只见鸾鹤宫的李辉立与邱倩正站在马车前。
九申跳下马车,向两人拱手问好后,问道:“两位前辈找我们有何要事?”
李辉立道:“我家宫主想请两位赏光一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