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在巳时,阳光温暖。
一间屋子的台阶上,沈闲和潘石正站在那里。
……
“看样子,我们教主应该不用步他老爹的后尘了。”沈闲看着蔚蓝深邃的天空,长舒一口气,感叹道,“真是不容易啊。”
潘石失笑,语气带着些纳闷:“真不知道译安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沈闲道:“小儿女的情事,我们又不是没经历过。就这么喜欢上了呗。”
潘石摇头,戏笑着道:“以教主那个不开窍的脑袋,再加上当时的情况,只有可能是装可怜什么的,骗了人家。但没想到却歪打正着了……”
沈闲略略思索一番,随后很是赞同道:“你这说的很有道理。”
……
淡云悠悠,阳光柔柔。
两人皆是一阵大笑。
笑声止后,潘石轻叹一声,正色道:“我想与你说一下九申和小童的事。”
沈闲看着院子里那片红艳的山茶花,也是一声轻叹,道:“我都把嫁妆给你了,你还想说什么?”
潘石想起了手中那块六记商行的玉牌,他微微笑了笑,道:“也是,没什么再说的。”
两人之间安静了少顷后,沈闲道:“这件事我来与他们说。”
潘石知沈闲意思,由沈闲告知九申和沈童愚这件事会比他或白妙机告知会有很多不一样。
潘石道:“谢了。”
沈闲道:“没什么。”
……
……
晴园。鸢语苑。
风月逢坐在桌子前,将一枚玉牌递给端着碗筷走过来的风译安:“拿着吧,别丢了。”
风译安将碗筷放在桌子上,看了看玉牌,道:“爹,你从哪里来的六记商行的玉牌?”
风月逢道:“他们愿意给,你就拿着。”
风译安的目光在风月逢脸上和玉牌间晃了好几圈,磨磨蹭蹭不说话。
“你到底要不要?”风月逢说着,便要把玉牌收回,“你不要我就收着了。”
“要。”风译安双手接过玉牌,摸了摸后才藏进怀里,嘀咕道,“本来就是给我的。”
风月逢看着抿着嘴笑的风译安,忽然觉得心中一阵莫名的生气,随之便是无穷无尽的无力感。
“别笑了。”风月逢敛了神色,问道,“释远回屠龙寺了?”
“嗯。”风译安点头,并倒了杯茶给风月逢。
风月逢接过风译安倒的茶,语调低沉:“也好,他在那边的事早该了了。明明没有完全放下,偏偏还要装着自己看破红尘苦乐……”
两人正说着,花酒月端着些饭菜走了进来。
“前辈,你回来了。”
风月逢看着温雅有礼的花酒月,待花酒月将饭菜摆上桌之后,突然道:“我发现,和那些人一比,你算挺好的。”
花酒月听了,只觉得风月逢说的话和说话的语气,都很古怪。
风月逢道:“坐吧。”
花酒月坐在了风译安身旁,但心中不断冒着疑问。
风月逢怎么对自己这么客气?
“我教你的东西你都还记得吧。”风月逢盯着花酒月,面色冷峻,“我说的可是所有的东西。”
“前辈教诲,自然铭记。”
风月逢拿起碗,慢悠悠为自己盛了饭,语气轻淡:“记得就好,以后也别忘了。”
“是。”
风译安望了望自顾自吃饭的风月逢,觉得自己的爹今天真的很反常。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呼叫声。
“师父,师父……”
不久,便有一个少年带着一个女孩跑进了院子。
鱼无关跑到风月逢身边,眼中都是兴奋。
“师父,你刚刚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
风月逢只淡淡看了眼鱼无关,便又慢悠悠吃饭。
鱼无关瞬间便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苦着脸,浑身都是消极暗沉的气息。
风译安好奇道:“爹,你什么时候有了徒弟?”
鱼无关眼睛一下子又亮了,他看着风译安,浑身都散发着欢喜。
但赫连梧桐却是吓了一跳,随后小脸带着忧郁,叹息道:“原来你已经有妻子了,唉!”
花酒月看了看故作深沉忧郁的赫连梧桐和一脸崇拜的鱼无关,随后又看了看风月逢一脸淡然的,很是想笑。
……
过了段时间后,又有两人走进了鸢语苑。
九申和沈童愚两人进来时,便看见花酒月和鱼无关正在收拾桌子。
九申打趣道:“你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
花酒月笑笑,道:“那你怎么有空来看我的笑话了?”
“来和你说些事。”九申神色严肃,“晴园刚刚来了人,你猜哪个人过来了?”
花酒月看着九申眸色沉沉,微微皱眉,道:“容家那个刚回来的少主?”
九申道:“不错,而且一起来的,还有天山的全自成。”
“天山?”风月逢轻哼一声,道,“这陵墓神物的信倒是送了不少出去。
“但霞海山突现异象,现在陵墓中也只剩装棺材的地方。”
风月逢站起身走到门外,看着远处的天空,道:“看来这个天山老人也将到访,我倒是很久没见他了。
“他躲了这么多年,也该出来了。不然只能让他的好徒弟给他收尸了。”
风月逢说罢,回首看了眼放在一旁的圣铭,漠然离开。
屋内众人看向圣铭,除了风译安,心中皆有些疑惑。
鱼无关本想跟着离开,但他看了看桌子上的一摞盘子,想了想后又未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