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是准备就绪,走到了月台,见庭院中摆放着数只玉瓶,下了石阶,只手轻轻拿起。
见瓶中盛满着一种白玉似的浆液,疑惑而问。
“这是什么?为何放置于此?”
面对她的问话,小丫上前解释道。
“琼浆玉液。”
“琼浆?”
听着,又好奇的念了这词儿,心里嘀咕着,不就是上古传说的仙露!
“即是琼浆,应是珍贵,怎么会随意而放呢?”
“主子,您忘了,这可不是随意,是为神鸟而准备。”
“神鸟?”
随着小丫目光的方向,还真是扫了一遍,对此已是毫无所知,一路走着,仔细的听她娓娓道来。
说起神鸟,它的身形像鸡,叫起来声音像凤凰一样嘹亮动听。
两只眼睛有着两只瞳孔,顾名思义为“重明鸟”。
它常常把身上的羽毛全部抖落,用光光的翅膀拍打着没有羽毛的身子,在高空中起舞回旋。
能驱逐虎、豹、豺、狼等猛兽,使多种妖魔鬼怪不敢危害人类。
它对人类的要求也很低,它不吃食物,只要喝一点琼玉的膏液,就很心满意足了。
不过,这鸟十分眷恋自己的家乡,人们于心不忍,只好同意它自由往来。
很仗义,能理解人们的好意,有时一年中不辞辛苦,来回光顾好几次。
而有时人们得罪了它,就隔几年都不来。
于是,家家户户都清扫庭院,摆上琼浆玉液,盼望重明鸟前来栖息。
禽兽鬼怪往往趁重明鸟不在时出来危害人,那些手无寸铁的人们就用木头或铜铁铸成重明鸟的形状。
安放在门户间,这样,禽兽鬼怪见了,也会害怕,躲得远远的,不敢来捣乱。
一边说着一边听着,侍女两侧有序而随,撑着油纸伞遮住了寒风的侵袭。
通卫个个露显出严厉之色,似有将所有觊觎的目光狠狠的镇压。
但是,他们的神情,都充满着不一样的自豪。
一路沿着阁府走廊,强大的气场穿梭在各房各院。
所有族人早早已是赶去祖塔听令等候。
继任仪式虽为喜庆,祖塔又为神圣之地,显现得应是庄严。
众族人,服饰略有喜庆之感。
倒是副座之上的常寒青,以缅怀姑苏星羽假死之事为由,着身为素色。
内心深处充满着排斥,脸色亦能表现得顺应形势的那般接受大家的祝贺。
许是瞧着天府少主的驾临,皆是想着表现自己而已。
那些妙龄少女,更是打扮得姿容绝代,玉指如葱,不施粉黛天然美,只为博得意郎的青睐。
一场继任仪式,硬是被弄成相亲似的。
换着平日,天翼若是一声令下,又如此何来麻烦多事。
“咳咳咳~”
姑苏鹤又是病重在身,即是退位之时,又不可多言,只得慎行。
在常寒青看来,局面越是混乱,越是有利于形势的发展。
即便是天翼卫将冷修,在一旁阻挡开来,也总是力单弱薄,总不好在大众之下发怒。
破了仪式的规矩~
正当他们焦头烂额之时,围堵的族人瞬时连续不断的排列开来。
开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
古古,一副明眸流盼的神色,矩步方行而来,似有威仪天下之势。
众女子哄乱之声,在她的到来之时,渐渐而显得安静。
仪态万千~
超凡脱俗之感,映入在众人目光之中,不外乎也是深深映入天翼的眼底世界。
天空有些暗沉,飘雪渐渐稀疏,而这万人族会,场面声势浩荡。
古古往那祖台一站,远处的宣闹声即刻停了下来。
由于昏睡之中,并没有得到阁府族士仪卫长的导练仪式,过程的细节甚感盲目。
一旁的仪卫长,向她使了使眼神儿,打手势,弄得她好生尴尬,立在那不知言语。
众多族人,窃窃私语着,似乎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更何况还有天翼在此地,又怎么能有失凤仪。
古古眼看混乱一片,忽地,灵机一动,脱口而出。
“此时,能站在这里,还真算是一个奇迹!
没错,这仪式礼数对于本主,的确含糊。
不过这些,只不过是一个形式,仪卫长,接下来该如何做,可得劳烦。”
元力传音,万人也能听得甚是清楚。
此番话,即是解了尴尬之意,又是说起有人暗中挑事之说。
即便没有明说,到也是引起一番窃窃争议。
仪卫长,毕恭毕敬的应着。
“是,主子,您立在神台,面向神柱,叩拜三次,点上神火……。”
古古按照他的指导,一步一步的做起,心里还是忧着余生的安危。
点上神火之后,祖塔的塔门敞开,众族人叩拜于此,直到塔门关闭之时。
长老级以上的族人,对此,并不进行叩拜,也只能待在原地,默默拜祖。
凡是前任阁主在无离世之下,皆是亲自传印于下一任阁主。
姑苏鹤,一副严肃而又带着一丝慈祥的神色,捧着那一只小木匣子,语农推着木轮椅向她缓缓靠拢。
木匣子一打开,透出一片云光,弥漫在通海阁,周边瞬时静止。
古古一脸的吃惊,环顾四方,只见姑苏鹤淡定自如的望着她,轻声落下。
“此匣子一打开,定会时间静止,也就是说,这枚玉兔之印,各族,仅只有一人所知。”
“一人?您?”
“交印之时,便是离去之即,切记,此印一旦传受,就与你同生,不得告知,不得随意传于他人。”
“父亲,我……。”
“孩子,你不用说,其实早在求得夜子一路相助之时,为父已知,我的古儿,已是归去。”
“什么?夜子,是父……阁主,您拜托的?”
“还是叫父亲,较为亲切,是你让我做了一回真正父亲该有的责任,对于她们母女几人的亏欠,恐怕只有来生再报答。
对于夜子,是的。”
“不,您会好好的,若是这样,这阁主不做也罢,可您,知夜子是何许人吗?”
“傻孩子,为父的身子,自是清楚,即便不交于阁印,也会离去,只不过,时间长短而已。
夜子,并不知,他的身份难以捉摸,对于他,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至于,余生,此人倒是可以嘱托,同是天涯沦落人,又怎可不相惜!”
此话落下,古古有些心事儿,又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