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神取念!”
魔咒的光束再一次打在身上,但这一次伊森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东倒西歪,冷汗直冒。
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便恢复了正常。
邓布利多也显得有些意外,他推了一下半月形的眼镜,刚才他侵入伊森的意识后,虽然仍然能看到他的记忆,但却都模模糊糊,时隐时现,可以说跟什么都没看到也没什么区别了。
“做的非常好,伊森。”邓布利多拍了拍手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进步,但是这无疑代表大脑封闭术的第一阶段你已经基本上完成了。”
伊森看着邓布利多,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有一些小细节还需要完善一番。”邓布利多收起了魔杖,缓缓坐了下来,“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了,我在这门魔法上已经帮不了你什么了。”
伊森闻言也知道邓布利多短暂的小灶结束了,虽然知道眼前的巫师可以说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中,心思最多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邓布利多确实帮了他不少。
对着邓布利多鞠了一躬,道:“这些天给教授添麻烦了。”
邓布利多摆了摆手,示意伊森不用在意。
随后,伊森就离开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走廊上三三两两的有不少小巫师,还有一些貌似情侣的人在强行塞粮。
耳边又一声“吧唧”,伊森才反应过来现在貌似还不到八点来着,前些天他从邓布利多那里回来的时候基本上都没什么人了。
如果是平常,这个时间伊森基本上会去泡图书馆。
不过今天刚刚完成大脑封闭术的伊森还有点小兴奋,毕竟这可是“主角光环”都没完成的魔法。
这十几天,伊森不是用脑过度,就是在用脑过度的路上,在不放松一下他怕是要过劳死了。
想了想,伊森还是决定去西摩教授的温室坐坐。
知道那个温室怎么走的只有他们四个和西摩教授,说起来其实是个相当不错的小基地。
想到这,伊森不由转了个弯往西摩教授的温室走去。
……
熟练地绕开各种奇奇怪怪的植物陷阱,其实这些植物都是西摩教授自己育种驯化过的,包括一些危险的植物也不会对人造成致命伤害,因此即便有小巫师误入了也不会有事。
不过伊森倒是没这个担忧,有黛娜这个小“内线”在,什么陷阱都不成问题。
走到温室里面,伊森却隐隐听到有抽泣声传来,伊森不由一惊,顺着抽泣声走去,却看到阿德贝正抱着几封信坐在草地上,大滴大滴的眼泪不断的往下掉。
似是感觉到了有人来了,阿德贝扭过头来,二人的目光正好对视。
这个男孩本来脸皮就有些薄,如今自己的窘态被自己的朋友这样看到,顿时涨红了脸。
伊森倒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走到阿德贝旁边坐了下来:“有什么心事,能说给我听听吗?”
阿德贝似乎也反应了过来,用袖子擦了擦面颊上的眼泪,原本拿在手上的,被泪水打湿了的信件也被他叠好收了起来。
听到伊森的话,阿德贝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沉默了下来。
伊森也没有再继续往下问,就这么默默的坐在自己的朋友的旁边。
这些天他早就发现阿德贝的状态不对了,但由于忙着大脑封闭术的事情,他也没法帮到阿德贝。
如今大脑封闭术已经解决了,阿纳斯塔和他的“游戏”虽然也是个大问题,但毕竟眼下还不急,他也想问问看能不能帮到自己的朋友。
如果说要论伊森朋友圈中亲密度,那阿德贝无疑是排在第一位的,他们俩最早认识,常常在一起讨论魔咒课题,又一同拜布拉维特教授为老师,相比于布鲁克和黛娜,两人间的友谊自然更深厚一些。
伊森如此,阿德贝自然也是如此,在沉默了一会之后,阿德贝还是开口了。
“我父亲离开了。”阿德贝面色黯淡,声音沙哑,一句一句地向伊森讲述着。
“我曾经和你说过我妈妈是麻瓜巫师,是的,但我父亲却是纯血统巫师,我的祖母来自塞尔温家族,父母的结合从来没有得到祖父母的祝福。”
伊森也没有插话,就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阿德贝需要的,只是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而伊森也只需要扮演好一个倾听者。
“今年夏天的时候,塞尔温家族举族搬迁到了丹麦,祖母也跟着去了丹麦,自从祖父去世后,祖母对妈妈的态度一天比一天恶劣,我父亲早些年还能护着我母亲,可是日子越来越长,父亲就渐渐变了。”
伊森听着,也渐渐明白了,说白了,血统,在巫师世界其实是有很大的影响力的。
在原著剧情开启的九十年代,依然有大量的狂热血统论者,在更早的三十年代,这个数目只会更多。
阿德贝的父亲和母亲结合,自然也担负着沉重的舆论与家庭压力,早年爱情甜蜜或许还能支撑,随着婚后日子渐久,夫妻关系一旦稍有问题,婚姻便很有可能破裂。
只是对于一个十二岁的男孩来说,眼睁睁地目睹父母感情的破裂,的确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从暑假起,祖母就不厌其烦地给我父亲通信,劝说父亲到丹麦那边去。”阿德贝继续讲述着,“丹麦那边只有塞尔温家族,妈妈根本不想去,父亲劝了妈妈一段时间后就没了耐心,上周,妈妈给我寄了一封信,问我是想和她留在英国,还是想跟着父亲去丹麦。”
说到这,阿德贝又沉默了起来。
“我想……你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吧。”伊森没有劝解阿德贝,反而开口问道。
他了解自己的朋友,虽然阿德贝看起来内敛,但其实十分果决,从刚才他对父母的称呼“mama”和“my father”其实就已经能听出他的选择了,更何况,根据他对艾勒·塞尔温的态度也能看出他对塞尔温家族根本就没什么好感。
听到伊森的话,阿德贝垂下了眼睑,默默道:祖母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父亲早年对我就不怎么在乎,后来和母亲关系淡了,就更对我视而不见了,我只有妈妈,妈妈……也只有我。”
说着,阿德贝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道:“谢谢你,伊森,说出来后我感觉好多了,英国有我的朋友,老师,有妈妈,丹麦只有一群冷冰冰的所谓“高贵”的自大狂,我才不要去那里,父亲他迟早会后悔的。”
说罢,阿德贝就大踏步地离开了,看样子是要去猫头鹰棚寄出自己最后的选择了。
而伊森则是笑了笑,轻轻摩挲着眼前微微摇晃的清宁草叶。
不管怎么说,看到自己的朋友不再颓丧了总是一件开心的事。
然而就在他心情不错时,脑海里的印记却忽然波动了起来,一道声音回荡在他心里。
“小子,干的不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