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松开了她,云挽看过去,有些惊讶:“上官衍,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上官衍反问道。
云挽愣了下,说:“也对,你应该也能看出这里不同寻常。”
“我带你出去。”上官衍附在云挽耳边悄声说。
云挽站远些,说:“张严呢?”
“他你大可放心,有疏浅在,疏浅会带他出去,我们来之前将这里的路打探了清楚,只管跟着我走。”
上官衍在前面带路,云挽跟着他悄声往河边走去。
“我们要下河?”
“嗯,他们先在还在岸上搜,我们赶紧走。”上官衍拉着云挽蹚进水里,两人只在河水到了膝盖处走,沿着河岸线一路向前,身后的灯光逐渐微弱。
走到一处岸边杂草丛生出,上官衍先行上岸,然后立即拉云挽上来。
岸边有些滑,云挽一个没站稳,直直地扑在上官衍怀里。
上官衍下意识地抱住了她。
云挽反应过来,有些不自在地重新站好。
“现在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去。”上官衍看着云挽说。
“好,多谢。”云挽低着头说。
……
“姑娘,你终于回来了。”一进门,灵霜就嚷道。
“姑娘,你怎么这副模样,衣服下摆都湿了,快进来,我给您找身衣服换上。”白姗急道。
“先不急,”云挽说着看向身后,白姗随着云挽的目光看去,上官衍衣服下摆同样湿了。
“上官公子这……”
“白姗,先别多问了,赶紧给他找身张严的衣服换上。”云挽说。
“不用了,”上官衍说:“我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你们忙着,我这就先走了。”
“可是这……”白姗话没说完。
“罢了,”云挽冲白姗摇了摇头,对上官衍说:“这次多谢公子相助,公子早些回去歇着吧。”
“好,那你记得喝些姜汤。”上官衍说完走了。
“上官公子对姑娘可真好。”灵霜说。
“胡说什么,快进去了。”云挽道。
“好。”
……
“潘师兄,你这会可一定要救救我啊!”吕恒跪在潘离面前说。
“昨晚找到人了吗?”潘离坐在上面的椅子上问。
“没……没有,他们跑的太快,我们连人影都没看见,找了一晚上,什么也没找到。”吕恒慢吞吞说。
“废物!”潘离骂道。
“潘师兄,你现在先别急着骂我,快想想办法救救我啊,先前我误抓了叶小姐,已经引起了门主的不快,现在我们做的事情又被人窥探,还找不到人,门主若知道,一定不会饶了我!”吕恒跪着抱住潘离的腿说。
“帮你,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我为什么要费劲帮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好处……”吕恒犹豫了一下,说:“之前是小的不懂事,一直和您斗,在门主面前争功劳。以后……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听你的。”
“都听我的。”潘离笑了,说,“这听起来倒还不错。我便教你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吕恒激动道。
潘离神秘地笑笑。
……
第二天早上,
“那些货物里都是沙子吗?”叶疏浅问。
“对,都是沙子。”云挽喝杯茶淡淡道。
“他们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张严问。
“掩耳盗铃。”云挽和上官衍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对视片刻,又看似随意地移开目光,谁都没有开口。
“姑娘的意思是说他们这样做是为了掩盖一些事情?”叶疏浅问。
“应该如此。本应运货却暗中运沙,若我猜的不错,他们只是想借此扰乱别人的视线,每天运这么多货,里面藏着些什么也很难被发现。”云挽淡淡道。
“藏……他们会藏着些什么?”张严问。
“不知道,”云挽随意道:“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三天后,他们会有一批货到冉河。”云挽说。
“三天后,那我们到时候便去瞧瞧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上官衍道。
“那这件事与我妹妹的失踪有什么关系?”叶疏浅问。
“叶枚然或许和我们一样,一开始去冉河没发现异常就离开了,但后来又折返发现了冉河的秘密,躲进糕点铺,一出来就被抓。”云挽说。
“一出来就被抓,会不会是糕点铺通风报信?”张严问。
“也有可能。”上官衍说。
“我前几次已经问过那糕点铺的老板,但每次他都说什么都不知道。”叶疏浅说。
“我们现在就再去看看。”云挽说。
……
“门主。”吕恒跪下说。
“何事?”
“属下有罪。”吕恒紧张地说。
廖能神色不变,说:“你做错什么了?”
“属下一直记得门主的吩咐,小心行事。只是昨天有人来冉河探查,属下没……没抓住人。”
“没抓住人?废物!”廖能将手中的茶杯朝吕恒扔去。
吕恒一动也不敢动,任凭茶杯砸破额头,茶叶随着茶水流下来,贴在脸上。
“门主,虽然人没抓到,但是属下有办法将他们一网打尽。”吕恒颤颤巍巍地说。
“什么办法?”廖能语气不善地问。
“昨日有人和我说,那批货三天后才到,属下让人迟一天将这批货送来,这几天布置好一切,就等三天后他们自投罗网。”
廖能想了想,阴沉着脸说:“这件事你一定要办好,否则你也不用回来了。”
“是,属下一定不负所托。”吕恒道。
“还有门主,您要的郎中属下找来了,是远近闻名的耿大夫,医术十分高超。”
“人呢?”
“耿大夫家离这里稍微有些远,过些时候便到。”吕恒说。
“人一到立刻带来见我。”廖能说。
“是。”
“启禀门主,潘师兄求见。”门口站着的弟子进来禀报。
“让他进来。”廖能说。
“潘离见过门主。”潘离说着跪下。
“你来有什么事吗?”廖能问。
潘离余光瞥了眼旁边的吕恒,越发正经了神色,说:“上次门主让我查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哦?你说吧。”
“那女子名叫云挽,是皇城清风楼的花魁。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美貌聪慧。七岁入青楼,如今已经十七岁了。她十分神秘,关于她的事众说纷纭,有三大奇事。”
“哪三大?”廖能有些感兴趣道。
潘离顿了顿说:“第一,她身处青楼多年,却仍然是完璧之身。第二,清风楼原名宜春院,有传闻清风楼以前的主人雪娘是她所杀,但是没有一点证据。第三,每逢灾荒她都会广施米粥,一个青楼女子却拥有巨大财富。”
“这女子定然不简单,张严还和她一起,你给我盯紧了。”廖能说。
“是,门主。”潘离说。
廖能看了眼还跪在旁边的吕恒,说:“这样吧,三天后,你和吕恒一起在冉河边埋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