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地晃动,静容依旧却是没有一丝动静!
月皓轩不甘心地怒吼着,“寒静容!寒静容!本王命令你现在即刻醒过来!听到没有?”
他不相信,不相信!
一个曾与他说只要有他的地方,她都不会怕的女子,如今,却狠心地离开了他!
不!
怎么可能?她一定是累了,睡睡就好,等她睡醒了就会在他面前,叫着他的名字,和他说,她爱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已经由最初的命令性怒吼,变成了呢喃低语的质问,“容儿,容儿……你真的要弃我而去么?你当真那般狠心么……”
“容儿,你醒过来好不好?”他将她拥在怀里,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散落的青丝,怜爱地捋了一次又一次她两鬓的碎发,痴痴傻傻地在她耳边絮絮浅语,犹如一对深爱的夫妻在情深处相互依偎般……
忽地,耳旁响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女子声音,“你若真要救她,就该让她平躺下来。”
闻言,月皓轩缓缓反应过来,轻柔地平放下她,片刻转身看着那张和容儿一模一样的面容,“你是谁?怎知道如何救她?”纵使不轻易信人,但如若她要谋害于自己,亦不会救了他和容儿。
站在门边的女子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就是上官心羽。”她一生淡泊名利,生于丞相府,却一心只想归隐山林,过着平平淡淡的一生。
在无意间遇到了如今的师傅——修缘老翁的点化,说自己与他有缘,他愿教自己绝世医术,以在必要时救死扶伤。于是,她便偷偷出了皇宫,与师傅一同到了这祥云山修练,才知道,原来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师傅教授她医术不假,可更多的还是另一个原因……
月皓轩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原来,兜兜转转,竟是仇人的女儿救了自己和容儿?
半晌,他道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会真心救她?”他没有把握确定这个女子对容儿是否别有企图。
上官心羽恬然一笑,这个男子果真重视她呀。“呵,你可以不信我,但,这个东西,你绝对相信吧?”说话间,上官心羽已从袖口拿出了一个东西,丢向了月皓轩!
月皓轩眼眸一冽,瞬间手臂一伸,准确无误地将东西夹在了修长的手指间。
银镯?月皓轩一时间微微怔住,翻开内壁,明亮的阳光照得那银镯熠熠生辉,内壁纹路分明的地图——这是真的!
霎时间他狭长凤眸半眯起,犀利的目光紧紧直逼着上官心羽!
上官心羽一脸坦然地与他对视,面对他意欲杀人般的目光,耸了耸肩,若无其事地道,“公子别这么看我,这镯子是自动来到这的,况且师傅本来就是这镯子的保管者。”
“保管者?”月皓轩突然忆起母妃曾和他提起这银镯是由祥云山的修缘老翁代为保管,这也是银镯当初会在父王的墓里无缘无故消失的原因,还有容儿会来到这个不属于她的异世……
上官心羽的修为日益见长,轻易地就能看出月皓轩的所想,他未问出口,她便已抢先答道,“对,没错,我师傅就是修缘老翁。”顿了顿,她完全不理会月皓轩的怔愣,盈步走至床边,“你把这银镯赶紧给她戴上,有助于唤回她的意识。”
月皓轩仅仅犹豫了片刻,便即刻将镯子戴在静容的右手腕上。
不消一会,静容原本苍白的容颜恢复了些许血色,月皓轩原本死寂的心顿时掀起层层涟漪,他将手缓缓探向她的鼻间——却依旧没有呼吸!
月皓轩冷冷逼视着上官心羽,薄唇微启,吐出阴冷嗜血的修罗般残酷话语:“你要是胆敢伤害她半分,本王定要你偿命!”
上官心羽充耳不闻,心中却对这男子恨得牙痒痒,若不是看在寒静容替自己承受了这么多伤害的份上,她早就拂袖离去了。
冷静,冷静!
上官心羽平复着内心的气愤,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青瓷小瓶,拔开盖子,只见她倒出一粒血红色的丹药,塞入静容的嘴中,悄然运息,让静容顺利咽下。
最后上官心羽不咸不淡地娓娓道着,“没有那般快醒来,现在要将她放入药池中,你帮她洗浴三天三夜,一刻也不能停,而后你要用你碧云玄功的内力替她输入真气。”说着,她眼里闪过狡黠一笑。
对,她要报复这人,谁让他这么凶的!就让他累死!反正在药池中洗浴对寒静容的苏醒亦是有益无害。
紧张的月皓轩全然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与睿智,亦无法观察到上官心羽的异常,此刻心里已是忧心忡忡,焦急万分,更辨不出她话里的真伪。
月皓轩狠狠压住心底那疯狂的窒息感,强装镇定,冷声反问:“三天三夜,一刻也不能停?”有些怀疑她所说的话其可信度到底有多高,只因,他担心以容儿的虚弱之躯当真适合洗浴三天三夜么?
上官心羽看准了他对寒静容的担心,故意挑衅道:“怎么?嫌累那就别洗了,让容儿姑娘就这么去吧……若不是我功力不够,我倒还自己来算了,可惜……”说着,她还有模有样,故作伤心地拾起衣袖擦拭着眼角……
话音未落,月皓轩早已急切地抱起静容,疯吼道:“药池在何处?”
“公子请随我来便是。”上官心羽顿时嘴角勾起一抹诡计得逞的笑,莲步抢先走在月皓轩前面带路。
上官心羽带着月皓轩来到了一处山洞处,便独自走了。
月皓轩抱着静容一入山洞便听到一阵阵泊泊水流,叮咚穿透岩石的清澈声响,犹如一段段悦耳的曲调,渗透人心。
而整个洞内水雾枭枭升起,淡淡的药香四溢,热气腾腾,令人闻之顿觉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