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破旧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刺耳的声响,听起来随时有倒塌的可能。
一名身着绿衣的女子哆嗦着手脚退离,歇了会儿又探头探脑往屋里瞅,还是一如既往的破旧屋子,并没有见到什么人,正打算松口气,忽觉一阵冷风迎面吹来,下意识就要跑,可脚竟然不听使唤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的手突然被一个冰凉刺骨的东西抓了一下,刚一偏过头去看,顿时尖叫声划破长空:
“啊~~~~”
那是一双黑洞洞的眼睛,不....确切来说,那是一双没有眼珠子的眼眶,和一个脸上皮肉尽数腐烂了的人头,而抓住她手的,正是腐烂了的人头露出黄绿色带着恶臭粘液的牙齿。
是的,是抓住不是咬住,因为那人头的上下颚几乎已经溃烂到全部分开了。
一开始她还能感受到些许的冰凉,到了现在别说手,就连脑子都毫无知觉了。
她何曾见到过这样的场景,声嘶力竭的呼喊过后,当场便两眼一翻栽了下去
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她还隐约看见一道颀长的白色身影缓缓靠近。
——
风远志走进废院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绿杨,见其面色惨白,嘴角还有白沫流出,心下一慌闪身就往里面冲。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风晚竹好好地睡在床上,桌上的药碗没有动过,里面的汤药早已冰凉,碗下压着的纸条不知何时落到了地上,因为地面过于潮湿,纸条上的字迹早已看不出来了。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绪上前,下意识探了探风晚竹的鼻息,感受到她平稳的脉息,风远志彻底的松了口气。
看着她恬静的睡相,犹豫片刻,风远志心下一横,直接将风晚竹从床上抱了起来。
许是牵扯到她的伤口,见她眉头皱了一下,风远志赶紧放缓受伤的动作,然后附在她耳边轻语了声:“晚竹...我回来了,我不走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在外治病七年,这七年来,风远志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风晚竹,当初得到消息说风晚竹进了门派,风家陪同风远志去天机山治病的弟子们大都开心不已,毕竟能够进入门派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纵然风晚竹在他们眼里是个多么可恶的家伙,只要能为风家争光,所有的过往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但只有风远志知道,一旦进入门派,那么风晚竹便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所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回来。
当年如若不是父亲的从中作梗,风远志说什么都会带着风晚竹一同去天机山,事到如今光是想想他都内疚的要死,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七年的是是非非。
抱着风晚竹的手又紧了几分。
‘轰隆隆’!
如同风远志的心情那般,今天的天气也不作美,电闪雷鸣过后,眼看一场大雨将至,风远志只好加快步伐。
一路上,风家的弟子门生看见风远志先是恭敬行礼,可再看他怀中女子,个个满脸惊恐纷纷让出道路来。
本该畅通无阻的路途却在即将到达目的地时,一道身影出现,直接拦住了风远志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