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交易失败的陈姓老者冷冷一笑,微微侧头看了站在屋檐下的张小晚一眼,眼神一眯,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不远处剑凡的声音适时响起:“人在江湖可以残忍,但也要注意选择手段。”
“切。”老者不屑地啐了一口,这个瞎子的眼睛看不见,但心确实比常人明亮十倍,他才有想法立马就被剑凡察觉到了。纵使不快,可现在还不是内斗的时候
高居在房顶上一直观望的男子摸了摸带着短胡茬的下巴,疑道:“那老头在下面一直不动手,是在盘算着什么呢?老婆。”
女子将头枕在身旁人的肩上,目光斜向下看着,轻声道:“总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吧,老公。”
“有道理啊!老婆。”男子点了点头,“可不能让他得逞。”
男子说完将怀里的妇人抱得更紧些,脚步一点就已经纵到了大街正上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美妇短呼一声,用嗔怪的目光瞪了男子一眼,男子嘿嘿一笑,右手撑着伞飘然而降。
“我们在这里可不是为了和张小闲唠嗑的,陈老头。”老子才一落地,抱着美妇的左手一张,刹那之间怀中女子已经冒着雨水闪到张小闲面前,比起陈姓老者先前的一套连掌之快不满。妇人右掌推出,没有过人的的声势,张小闲也不敢硬对,侧身闪过。
美妇一击落空,动作毫不迟缓,右掌改推为揽,脚步更不停歇,步步紧迫。张小闲低头让美妇揽了个空,在抬头时妇人左掌已经推至近前,张小闲只得抬起左手迎上。以掌对掌,张小闲却完全感觉不到妇人的力道,而他也仿佛中了什么魔力一般,劲力竟然无法施展开来。
如果前面是一团空气,张小闲也有把握一击将其震散,而面对这个女人他居然找不到可以发力的点。
女子莞尔一笑,左掌一转顺着张小闲的左臂缠上,右手化掌为指点在张小闲的腋窝肋下,直到这时张小闲寻得一丝机会将内劲运在左侧,左臂陡然一震,庞大的气机喷薄在妇人的右肩,妇人受力不住倒跌出去。原本浸在张小闲袖子里的水份向着四面八方溅散,淡淡的水汽缓缓升腾。
“厉害啊!老婆。”轻而易举将张小闲为难到这个地步可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男子称赞一声,将伞收了握在怀中,跳起身去接住妇人搂在怀里,妇人顺势将头枕在男子肩上,轻声说了句:“舒服啊,老公!”
男子右手持伞在空中挽了个花,雨幕被纸伞裹挟其中,在顶上形成一个巨大龙卷,方圆数丈如同放晴。男子剑花挽过,伞指张小闲,磅礴剑意侵袭而往,雨水龙卷随后而至。
如此声势浩荡的一击,张小闲便是想避也是避之不过,正想抬起左手以神指应对,腋下传来一阵剧痛,以此为中心全身的力量仿佛都要被抽空一般。张小闲连忙改用半残的右手应对,却终究是慢了一步,尚不等他神指完全施展开来,大雨龙卷已经将他卷入其中,猎猎风雨呼啸不止,比刀子还要伤人,瞬间为他添了数十道细微伤痕。
原本被剑凡划开的伤口又哪里经受得住如此摧残?只一刹那就崩裂开来,滚烫的血液被呼引而出,而蕴藏着男子剑意风雨却一个劲的往里钻,让张小闲内外都不得顾,伤及肺腑呕出一口血来,被风雨卷入其中。
没了外力干扰的雨水又重新落下,张小闲躺在水泊之中衣衫残破,微微张开的双眼向上眺望。这天上是雨,雨上是云,云上又是什么呢?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那人的尽头又是什么呢?
往往只有在失败之后,才会对实力有更深的理解,当年张小闲为了舒默一刀斩断自己的过去、放弃自己的所有的时候,全然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因为自己不够强而失去舒默。
就好像仅凭着神指就能够纵横天下的张小闲也不会想到,自己也会有好虎架不住狼多的一天。
剑凡的恩人,你想看看人类的极限在哪儿,老子也对人类的极限有点儿感兴趣了,如果……
还有机会的话!
“张小闲,你还有机会。”陈姓的老者适时开口,打算对张小闲进行最后一次的奉劝。
张小闲无声地笑了笑,嘴里全是血腥的气味,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能在心里说这老头真能煞风景,说到机会你就能冒头来,老子想要的机会你能给的了吗?
“老公,现在我们杀了他就算是正式进入江湖了?”美妇人没有被张小闲伤及根本,稍微调息一二便无大碍,丹唇启时,气若幽兰。
“对呀老婆,距离我们把师傅的名字传遍华清大地的时间已经指日可待了,不过,还是要看看这两个人怎么说。”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美妇人的男子转过身,深深地看了陈姓老者一眼,又将目光转向另一边的蒙眼剑客,问道:“剑凡,你应该还可以再出一剑吧?是想杀死我们中的哪一个?或是两个呢?”
老者也顺着男子的目光着转过了身,这个阴阳怪气的痞气男子说话总能说到点子上,而他只需要跟在一旁听就足够了。相比起来已经展露过身手的这对夫妇,老者倒是对于剑凡更加忌惮,因为他至今都没有摸透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剑凡组成这个三方合作的小团队,无非也就是想要形成一个三方制约的局面,否则的话剑凡与其中任何任何一方合作都可以对付张小闲,只不过过程可能要曲折一些。但真要是这样,合作者会不会蠢到出手这个就不一定了。
因为剑凡的剑实在是太快了,他的快不在于挥剑的速度,而在于可以在一瞬间找到对手的弱点并一招制敌。
换句话来说,如果只是两方合作的话,剑凡都可以在击败张小闲之后瞬间杀死他的合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