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前世今生遇见的最厉害的人,没有之一。
“想法不错。”国师松开她的手,转身朝古巷外走去,冷淡地给出两个字的答案:“不找。”
“唉——”风轻摇重重叹气,然后用一种顾全大局的伪善口吻说道:“国师不愿帮我,也是应该的,我拖欠国师许多恩情,断不能再多加一件,令国师为难。看来我只能继续缠着凤灵了,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国师不知想起什么,停下了步伐。
“唉——”
风轻摇又叹一声,这次加了几分委屈与幽怨。
她望着国师一尘不染的背影,想起国师在凤国公面前袒护神宫和叶上清,又想起他把她视作他养在醉莲池的人。
于是她故作强颜欢笑道:“我虽然在醉莲池住了数年,到底还是外人,不如叶上清他们来的亲近。”
来吧国师!
从今往后,把我像叶上清一样护在你的羽翼下吧!
国师回头,优雅的唇瓣忽然上扬。
他笑起来有种雍容华贵的美。
风轻摇怔了一怔。
数年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国师笑,虽美却诡。
国师低低地笑道:“伶牙俐齿。”
风轻摇尴尬地回以一笑,有种被看透后的心虚,说道:“哪里哪里,过奖过奖。”心里补上一句:不如你口才了得。
国师的嘴角又冷下去,漠然道:“求人办事的态度不是你这样的。”
听罢,风轻摇开窍,识时务地换上笑脸,狗腿似地捏捏国师的肩膀,讨好道:“国师大人,我有一事相求,特别真诚的那种求。”
这套拍须溜马的功夫,她都多少年没拿出来用了。
要不是打不过他,她何必自降身价?
好歹她也是极恶之地的风轻摇。
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国师不语,似在考验她。
幽静的古巷深处。
风轻摇仿佛辛勤的小蜜蜂,绕着国师转,笑容甜得似能掐出蜜来。
她没事找事地替国师理理整齐的衣襟,抚平被她抓皱的折皱,拭去不存在的尘土。
大黑马看不惯风轻摇的欺软怕硬,很是不屑地调转马头,去啃古墙上不知岁月的青苔。
许久过后,国师终于开口,淡淡吐出两个字:“虚伪。”
风轻摇的动作停了下来,抬起头,斜眼瞪向国师。
虚伪又如何?
极恶之地没有正人君子。
她不爽地推了一把国师。
国师纹丝未动,连他提在手里的灯中火苗都不曾闪动分毫。
风轻摇更加不爽。
在修为功力上,她比不过国师;结果耍人方面,竟也落了下风。
向来只有她风轻摇耍人的份儿,今天居然被国师玩弄了一回。
论耍人阴人的功夫,极恶之地的大恶小恶加在一起,怕是都不及国师的千分之一厉害。
那是相当的厉害了!
惹不起惹不起!
国师低眸,眼底无所情绪。
他注视近在眼前的风轻摇,平淡地说了一句话:“你现在过去,或许会有所收获。”
过去哪里?
过去凤灵那边。
这是接风轻摇之前的那句话——继续纠缠凤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