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国公扬手掀翻茶碗,横眉怒目:“回来回来,昨天夜里你就说她会回来,现在回来了吗?外面一团乱,凶杀案都出来了,凤瑶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失踪了,万一出个意外,我怎么向娘交代?”
这里的“娘”,指的是凤瑶的外婆秦老太君。
秦老太君不是凤夫人的娘亲,凤夫人只是凤瑶的继母,她在这里安慰凤国公也只是安慰当家男人,至于凤瑶,她巴不得凤瑶死在外面。
凤夫人瞧了眼碎裂的茶碗,想到自己被老爷莫名一通吼,心生怨气。
她冷眼望向院中,吩咐:“再打十棍。”
听言,两名小厮举起臂粗的大木棍。
木棍的下方,晨夏弱弱地趴在长凳上,听见凤夫人下令,赶紧抱住长凳,咬紧牙关。
代主受罚这没什么,以前海棠姐姐经常跪到大小姐回府。
可,不是罚跪吗?到他这里怎么变成打板子了?
再打下去,他怕是见不到大小姐回府了。
大木棍落下,重重打在晨夏臀部,发出血肉模糊的声音。
晨夏痛得泄了气,“啊”一声惨叫出来。
自己选的主子,痛也得忍。
他横臂在前,一口咬住!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你们公然在我的地方打我的人,这是在挑衅我了。”风轻摇清亮的声音响在院门口。
她踏夜而来,脸上带笑,笑得刻毒。
看见风轻摇,凤国公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瞬,他喝斥:“你还知道回来!今天我不搬出家法,你就要把这个家忘了,把我这个爹忘了!”
风轻摇任凭凤国公怒火中烧,笑道:“想来,凤夫人已经把我的话忘了。”
凤夫人脑海里浮现出丫鬟海棠的断手。
她望向风轻摇笑眯眯的眉眼,恍惚觉得,那夜与今夜似乎重叠了。
她下意识退到凤国公身后。
风轻摇闲逛似地步入庭院,在晨夏身侧停下。
她盯着凤夫人,话却是对晨夏说的:“他们打你几棍?”
“十一。”晨夏记得清楚。
半个时辰前,夫人命人将他押到此地,不由分说地打了他十棍。刚才老爷打翻茶碗,夫人又下令打他十棍,不过第一棍后大小姐回来了,行刑的人畏惧大小姐,没再打下去。
风轻摇侧头瞥向行刑的人之一。
那人被风轻摇的目光扫到,抱着大木棍瑟缩一下,低下头去。
风轻摇移步过去,手指轻敲大木棍。
大木棍“哐当”一声滚落在地,那人趴跪在大木棍旁,瑟瑟发抖。海棠断手那夜,他在外面负责围堵工作,亲眼见识了凤大小姐残忍的一面。
风轻摇低眸瞧一眼那人,笑道:“你这木棍确实不好使,丢了也好。”
“哐当!”
又是一声!
风轻摇转头瞧去。
负责行刑的另一人也识时务地丢弃木棍向她跪倒。
风轻摇笑了笑,手中出现流烟剑的剑鞘。
她把剑鞘递到晨夏面前,一本正经道:“木棍过于粗重,你现在这样子是举不起来的,我这有称手的兵器,借你使使,你去打凤夫人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