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琮一把截住风轻摇的手臂,凶道:“凤国公顾念你是亡妻的女儿,舍不得罚你;凤夫人不是你生母,不敢罚你;本宫是当朝太子,还不信治不了你。”
风轻摇忽地笑了,眼珠一转,问:“太子殿下打算如何治我?”
“随本宫去向灵儿道歉赔罪。”太子琮认真说道。
“还以为你要怎么治我呢?”风轻摇一脸失望,甩手,“没空。”
刺骨的寒气扎入太子琮的掌心。
太子琮一惊松手,错愕地盯着风轻摇。
怎么回事?凤瑶什么时候修行了?
这话不对,凤瑶进过书院,能进书院说明体质适合修行,只不过凤瑶贪玩,什么都没学成,最后被书院赶了出来。
其实像凤瑶这样的大小姐,能不能修行、要不要修行,是无所谓的。
寒门子弟想一举成名踏入帝国上层,才会修行,就像不能修行的人选择考取功名,道理是一样的。
风轻摇走了。
太子琮留在原地,脸色难看,心情复杂。
……
……
晚风徐徐。
神宫庄严肃穆的朱漆大门在斜阳映照下显得威严而瑰丽。
这里是皇城外的第二权利中心。
国师的一句话往往能改变皇帝的决定,好在国师已经许多年不问国事,于是神宫便似蒙上一层云纱,越来越神秘莫测,一般人不敢轻易接近。
风轻摇坦荡荡站在神宫大门前,对身后惶惶不安的晨夏说道:“你留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是,大小姐。”晨夏声音颤颤。
他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蹲下身去,缩成一小团,尽量不让自己引人注意。
神宫对普通人来说是禁地。
风轻摇敲敲大门。
门里面有人打开一条缝。
守门人想瞧瞧是谁敲门,看情况上报或者拒之门外。
然而风轻摇根本不给他判断的机会,用力推门,挤身进去。
夕阳下宁静的神宫顿时沸腾起来——
“凤大小姐来神宫了,拦不住!”
“凤大小姐要去醉莲池,快请大巫!”
“凤大小姐遇上国师了!大巫不在神宫!”
“怎么办?!”
神宫诸人面面相窥,晚风吹起他们素净的白袍,他们的脸如同白袍一样的惨白。
国师清修之地醉莲池,一般人不得入内,凤大小姐堂而皇之地进去了,仿佛出入自家后院。
他们好生无奈,凤大小姐好不讲理。
醉莲池上寒气氤氲,夏季的热风不能吹散其分毫,一如过去许多年。
国师伫立在醉莲池畔,无所情绪地凝望一池冰莲,也像过去的许多年一样。
时间无法令冰莲凋谢,数年如一日。冰莲像匠人手中的瓷花,恒定在最美的时节。
时间亦不能在国师脸上留下丝毫痕迹,容颜始终停留在风轻摇初见他时,俊美而年轻,只有那双如夜色般的黑眸,偶尔会透出岁月的沉淀。
国师到底沉淀了多少年,风轻摇不感兴趣,她只对国师身上的宝贝有兴趣。
凭空出现的剑、伞,无不证明国师有一件空间法器,如同普通人的行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