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国师半夜到访,确定是找她,而不是找凤国公替叶上清出头?
“暂时就是这些,以后想到什么,我再补充。”国师提步向门口行去。
“是,微臣记住了。”
凤国公背上的衣衫已经全部湿透,国师经过他时,清寒的气息袭来,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余光瞥见纯白轻袍正在往门口缓缓移去,他赶紧调换方向,依旧跪趴在地,始终不敢抬头。
终于要走了吗?他想。
然而国师却在凤夫人前面停下,语气淡似夜下月:“不要试图对我出手,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凤夫人一哆嗦,头更加低下去,几乎贴着地面。
“好了,你们的恩恩怨怨告一段落,现在轮到我算账了。”风轻摇清亮的嗓音适时响起来,她目光微凉,唇边却含着笑。
国师朝她睨一眼,无话。
旁观完他与别人的冲突,现在又想借他的威,治一治凤府诸人,算盘倒是打得精明,该抽身时抽身,该入戏时入戏,时机把握的也准。
凤国公的心顿时又提到嗓子眼,生怕风轻摇惹事,大起胆子说道:“你娘不认得国师大人,闹出误会,情有可原,你就别添乱了。”
国师到底也是男人,凤瑶一个未出阁的女孩与男人独处一室,是很不妥的,夫人的做法是有些过激,但也没什么大过,解释清楚,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凤瑶抓着不放,是想把事情闹大吗?简直胡闹!
风轻摇全然不理会凤国公,目光扫向躲在角落里的红衫丫鬟,说道:“海棠,我记得昨天傍晚你是用右手放香粉入香炉,香粉中既然含着迷药,那便削去你的右手,再滚出凤府。”
“大小姐饶命!”海棠大惊,磕头大喊。
“我又没要你的命,你可别瞎说。”风轻摇一扫房内众人,“你们谁帮忙执行?”
她怎么找不见那个玄衣男人了?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竟没发现。
“求大小姐放过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海棠眼泪夺眶而出,“看在奴婢伺候大小姐多年的份上,求大小姐饶恕奴婢这一次。”
“这是承认迷药是你放的了?”风轻摇漫不经心地笑。
“不……是夫人!夫人叫奴婢在大小姐的房里燃迷香,说是让大小姐晚上能睡的好一些。”海棠颤抖着为自己辩解,“是奴婢鬼迷心窍,答应帮夫人下药。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奴婢从没有害过大小姐。真的是夫人啊!”
“贱婢,胡说什么?我给你的是安神香,你却擅自换成迷香,现在还敢污蔑我。”凤夫人一巴掌扇在海棠脸上,接着软软地跪倒在地,“国师大人明鉴,凤瑶是妾身的女儿,妾身怎会害自己的女儿呢?”
“与我无关。”国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风轻摇全然不顾凤夫人、海棠、国师他们。
她环顾房间,向梳妆台走去,抓起一支珠钗,端详钗上长针,长针不够锋利,都没绣花针尖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