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家人,夏鸿腾没有收拾任何东西,决然地沿着洛河之岸往东走去。
没行多久,却听到后面有马车快速地行来,随后听得一人对他道:“三少爷,老奴送你一程!”
“木老,你怎么来了?”
“你中的‘杏花墨’术法,不早点解的话,久了对身体不好,你总不会想一辈子‘欲失不举’吧?”
木老饶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夏鸿腾一愣,随后才明白‘这点’也是此次事件一个难解的死结,难怪夏鸿立说他的话也就骗骗小朋友,试想每个男人岂会随意拿自己的终生幸福取悦她人?
看到夏鸿腾略显尴尬的目光,木老也没有嘲讽什么,只是淡淡地道:“老奴带你去山城栾川碰碰运气吧,那里说什么也是古墨的发源地之一,当得有人会破去杏花墨的神通……”
马车很慢,跑得却很稳,停停歇歇不知道颠簸多久,迷糊中夏鸿腾只觉车子一停,随后便听到外面木老道:“少爷,山城医馆到了,我扶稳马车,你小心点出来!”
下得车来,只见一条青石古巷,深中通幽又繁华无比,人来人往。
旁边,‘妙手医馆’的招牌灯笼大大地映入眼帘。
“华馆主,不知你处,可否能治‘墨灵蚀魂之术’?”
木老此时已经恭敬地上门询问,此处馆主是有名的七品中期灵医师华逢春,几十年前就盛名在外,木老当年重伤者,就是他帮忙着捡回小命的。
堂中坐镇的一名白衣老者抬头扫了一眼跟进来的夏鸿腾,略吟道:“想必此人中了青城何家的‘沾衣欲失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神通吧?此术是何老送于孙女防身,专治调戏良家妇女之辈,恕老朽不便出手!”
听到馆主这番话,医馆里其他看病的人瞬间目光全扫过来,有人插嘴道:“小子,你一个无灵之辈,居然敢调戏二品灵龟美女,真是我辈楷模啊!”
“咦,我也在‘龟镜洛书’上看到过何馨墨发的纨绔猪头照,没想到主角居然是这位仁兄啊,失敬失敬,佩服佩服!”
“这位仁兄,我想请问一下,那个青莲校花,真的已经美到能让男人飞蛾扑火的地步了吗?你不会是她花钱请来冲击洛书红颜榜排位的托吧?”
还没等夏鸿腾出声,却见一人祭出灵龟在‘龟镜洛书’发贴道:【猥亵何馨墨的夏家猪头惊现妙手医馆,山城的女神护卫队何在?速速来此集合!】
何馨墨‘艳绝三江’的女神名号绝非浪得虚名,她出身名门,性格傲爽率直,刁蛮又不失可爱,任性又不失灵动,加上颜值爆表又经常混‘龟镜洛书’,向来都是男生追捧的对象。
近日‘呕吐呕吐,惊起一滩鸥鹭’,更是以另类恶搞的模式让人气值飙到新的高度,魅力值再倾方圆几万里,引得附近各类少年天才纷纷自建女神护卫队以示膜拜!
这人一报出夏鸿腾的行踪,便引得无数人留贴:
【栾川女神护卫队在此集合!冒犯女神天威者,必需死!】
【汝阳女神护卫队在此集合!夏家猪头,必需死!】
【洛宁女神护卫队在此集合!无理由,必需死!】
夏鸿腾没想到这个世界的粉丝更疯狂,他还没退出医馆就被七八个年轻人围住,外面更多的人正驱着灵龟在赶来的路上,同时嘴里远远地喊着:“代天除渣,夏家猪头必死!”俨然一副全民打妖兽的节奏。
这场景看得夏鸿腾一阵牙疼,还好城内不能随意动武,否则他很可能会被打的渣也不剩!
不过眼前这帮人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分明抱着‘乱拳打死人法不责重’的想法,满眼的邪恶值压都压不住!
待到里三层外三层把夏鸿腾层层围在医馆门口时,一人儒雅地走出来,指着他的鼻子杀气腾腾地道:“君子不耻污秽于世,遇之必除之!夏家猪头,我郑绍文许你留下遗言?”
郑绍文是山城栾川的大才子,同样为二品巅峰的灵龟师,正愁没有机会搭上何馨墨,此人送上门来,他岂会放过如此好道具?
“叮咚,未来玩龟师岂容他人随意喝斥,发布最新任务,为维护玩龟师尊严而战:独战群雄安然而退,奖励五次自动读取和完善任何秘籍的机会!任务失败,惩罚一次神魂雷击!”
虽然残图适时凑热闹,但是这种情况没任何奖励也要上,夏鸿腾被所谓的君子围到绝境反而冷静到极点,口吐莲花之术自动开启,云淡风轻地道:“尔等见而不见,闻而不闻,岂可为知?”
听到夏鸿腾的话,所有人都一愣,这货一开口居然喷古儒语?
要知道‘龟镜洛书’上夏鸿腾的个人资料,已经从他三岁到十八岁的事都爆得差不多了,分明说此人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还曾被青莲学院劝退,今天居然敢用正宗高大上的古儒语还击,难道是我听幻了吗?
而且这句古儒语还击的没毛病,可以说还很精炼,意思是:‘这件事你们见都没见过,听都没听过,凭什么说三道四?’
古儒语是做文章的基础,敢当着这么多人秀古儒语之人,岂是无名之辈?
岂是被退学之辈?
那么问题来了,前后如此矛盾,让人如何解释的通?
除非……这人只会这一句,眼下全是装腔作势!
想明白这点,又一人跳出来道:“哼,小子别以为会几句古儒语就敢强辩,我告诉你,所有强辩都是徒劳的,你的猪头之相,便是铁证!如今洛书之上,谁人不知?你真当我等都如谢家小儿一般白痴?”
“我与何女神之事,是非曲直,她都没有亲口出声,你们凑什么热闹?难道以讹传讹、妄加断言的事,真的很好玩吗?”
夏鸿腾直接无视跳出来的人,神色一严,双手背腰,昂首望天道:
“我师曾言一寓:
有贤者谓王曰:‘今一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否。’‘二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寡人疑之矣。’‘三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寡人信之矣。’曰:‘夫市之无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
今之事,何其像之,尔等读的是圣贤之书,岂可随波逐流、人云亦云?需知智术之士,必远见而明察!尔等不明察,不烛私,岂可称智?”
古儒语,又他妈的是古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