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被夏鸿腾笑看得发毛,他对制墨之道的研究,同样接近半步墨奴境,仔细想想,也不敢完全断定此法无效,人家刚才也没说是参加比试的制墨之法,只不过把凝墨之法从法诀凝墨改成自然凝墨,真是好深的算计,如此方法,要验证最少得一年,你玩的起哥可等不起!
众人看到李林扭扭捏捏的不说话,同桌之人私下踢了他一脚,小声道:“人家说什么也在贵族学校呆过三年的,就凭他随口一言,便是一句好对,你也敢相信别人说的‘此人不学无术’?豪门之争,不是我等小民可以窥视的,乘他落难之时,还不主动结交,你傻啊?”
李林旁边另一人同样小声道:“对对,不管如何,此人应该比我们见识广博,有他组队,当更如虎添翼才是,你担心他泡你廷兰妹子,自己暗中主动看着点不就是了?别他妈~的歪嘴坏我等好事!”
李林无奈地一举手中之杯,咬牙道:“算你狠,晾干一年才登大雅之堂,哥玩不起,也不等了!来,干了这杯,希望你在墨道考试的时候,也这么狠!”
夏鸿腾见李林这么快认怂,也乐得高兴,举起大碗道:“难得众位兄弟不嫌弃,咱以茶代酒,当浮一大碗!来,众位兄弟,都举起来杯。”
和众人喝完一杯后,夏鸿腾单独又敬木老一杯道:“龙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木叔,以前不懂事,此杯,当为我践行!”
“好好好,这才配当夏家的子孙,木叔欣慰,好好努力,争取加入墨门,到时杏花墨就根本不算事了!来,干了此杯!”
看到夏鸿腾像是脱胎换骨一样,木老不由老泪纵横地一饮而尽,传闻圣后留下的跃龙门考试,凶险极大,机遇也极大,此子若能跃过龙门,当得洗去耻辱衣锦还乡……
两日后,夏鸿腾随青远县众儿郎一共三十七人,向今年山城栾川的墨道工会出发,木老则卖了马车,在李家酒楼客串店小二。
墨道工会位于山城最大最繁华的地方,此刻街上人马川流不息,更多城外学子组队朝圣来此,一年一度的鲤鱼跃龙门考试,宛如庙会赶集。
一路跟李廷超闲聊后夏鸿腾发现这个世界的入仕关,跟自己知道的不同,根本没有四诗五经之类的八股精要考试,寒门学子要想入学、入仕,完成‘寒转贵’变身,首先第一关便是会制墨。
想想也就理解了,读书做学问绝对是烧钱之路,但是你若自己会上山伐木制墨、玩水制纸、磨石制砚、养兔制笔,那么,当所有技术活,成为力气活就能搞得定时,即使没钱,你也有成为贵族的基础。
“廷超兄,我很好奇地问一下,你以前的制墨配方从哪里得来的,可靠吗?”夏鸿腾听李廷超的妹妹说哥哥参加过六年制墨考试,一次也没有成功凝成墨锭,不得不让他有点怀疑制墨配方不对。
李廷超看向不远处的墨道工会广场,叹了一口气道:“参加制墨考试之人,墨道工会都会派发一张制墨配方,每年都会有一两成寒门学子成功凝出墨锭,所以制墨配方应该没有问题。当然,制墨配方不止一种,也有人曾集全村之力,私下花重金在黑市向贵族豪门买配方,并最后成功过。可惜没有别的制墨配方让我研究,否则我也不可能在此关停步不前。”
李廷超也曾怀疑过免费制墨配方的权威性,不过既然有人成功过,那说明配方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
当然,这些年他已经对制墨略有眉目,不过想想光在制墨这一关就耗费六七年,那么以后制砚、制纸、制笔这三关,又要耗费多少年呢?这还是在生死不论的情况下。
这次带妹妹一起来,他不知道错没错。不过李廷超知道,只有进入‘跃龙台’,才有机会签约灵龟。这年头,外面的世道越来越乱,不是灵龟师,活着也是形同草芥的蝼蚁!
“吆喝,这不是青远县的超哥吗?今天也带弟弟妹妹来闯墨关吗?”一道突兀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却见一队也有三十左右的人马朝这边走来,领头之人脸上露着一幅欠奏的虚伪笑容。
“超哥,还认识兄弟吗?我是孙峰啊,三年前咱们还一起在墨关里组队杀过野猪呢?你现在闯到第几关了?兄弟我,去年侥幸闯过制砚关和制笔关,最后在制纸关被刷了下来,今年全力冲刺,想必有机会拿下制纸关,到时,咱们再一起组队捉灵龟如何?”
孙峰看似自然熟地上前打招呼,实则是赤果果地炫耀,每年谁有没有过关,过几关,参试之人谁不知道啊?
“哦,如此恭喜孙兄了!为兄惭愧,至今没有攻克墨关。”
李廷超自然晓得对方知道自己的底细,说的话也是玩自己的,不过他还是云淡风轻地回答道,对他来说,没过就是没过,用不着遮掩。
“咦,超哥,这位猪头兄想必就是你刚结交的大名人吧?听说此人看到美女就会兽血沸腾作死也会上。超哥,你带他一起玩,考虑过廷兰妹子的感受吗?要不,我让我家儿郎们帮你照顾廷兰妹子如何?”
李廷兰虽然没完全长开,但不失为美人坯子,一年过去了,再次看到她孙峰感觉自己心里有点痒痒啊!
李廷兰听得脸色一变,她最看不惯这人色~眯眯的眼神,就想出声发飙,李廷超一只大手及时放在她肩上,对孙峰冷冷地道:“道听途说的事就不要说了,我李廷超的目光岂是有的人可以比的?”
“呵呵,超哥,这些年,你不但境界没上升,品味反而下降了,这不好!做人呢,要听得进别人的好意,自古忠言逆耳,不听其言,必受其害。这位猪头兄,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孙峰根本无视李家兄妹不爽的表情,反而扩大地图,继续作死地撩拨旁边的夏鸿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