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历永昌一十五年,华帝与天合国主双双卸下帝位,将华国以及天合数支民族托付给大夏,次年年初,天下正式一统,三皇子夏承羽即位,为天下之帝皇,封廉王风若安为摄政王,拜严彻为相,以华夏联合国为名,定都建安,以太平纪年。
这一日,春光大盛,旭日正好。
“王爷,该上朝了。”小禾子立在殿门口,叩了叩门道。
“知道了。我再说几句,说几句就去。”我倚在床头盯着承羽的睡颜,做着日复一日的拭面工作:“这都过去一年了,那些朝臣面上不说,可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笑话你这个连登基都是我代为受礼的皇帝呢......还有,不少人都知道我是女子了,可偏偏我不是你的皇后不是你的妃子,皇室吧,又不能无后,往你后宫铁了心塞美女的有之,往我这变着法塞美男的亦有之......你要再不醒啊,我就把那些美男全部拐跑,然后留你一个人收拾这残局。”
“还有啊,以前不管不知道,这一管呢,全天下的灾害治理啊,什么充盈国库啊,选拔人才啊,还有土地农耕的规划呀,实施新的益民政策呀,这一举一动都牵扯甚广,每天都惹得我头疼......你看看这把我瘦的,每天多少山珍海味都补不起来,要再过个几年把我身子累坏了,我看你还想不想要大胖小子了......”
“咳,主啊,咱该走了。”小禾子可能听不下去了,又像催命一样念叨了。
“好了好了,我来了还不成吗。”
小禾子拂尘一挥:“得嘞,起驾!”
又一日,春雷滚滚,雨打芭蕉。
我实在受不了一个人在这深宫无止境的寂寞,便打着微服私访的旗号,在御书房暗中收拾好细软,留下一封禅位书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什么?觉得我走得太轻易了?
笑话,我轻功这么好,想拦着我的拦不住我,能拦得住我的根本不会拦我,这天下,终究还是任我来去自如了。
什么?觉得我太不负责任了?
那有些人就想太多了,朝中那些大臣干什么用的?我禅位给小弟的摄政之位又是为了什么?再说了,我守着这天下已经过了两年,也是看天下局势基本稳定了才能如此无愧地走人啊,也不看看我是谁教出来的徒弟,怎么可能那么没良心......
什么?夏承羽怎么办?
难道我离了他就不能活了?他离了我就不能活了?叫他逞能和人家怀仁老将军拼命,虽然没能同归于尽,可也落得个除心脉外筋脉俱损的下场,宫里的太医和公仪研都说他这辈子可能再也动不了武了......
可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完全能够有N种常人想不到的方法解决问题,弄成如今这个局面,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意的......天知道他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呢......不管了,我呢,继续做我的逍遥阁主去,他呀,爱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醒,反正我是管不下去了,我一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要再这样过个两年非得提前进入更年期不成......
其实很多事,一早就有了定数,缘起缘灭,人力有无穷时,亦有穷尽时。
——我花了一生的时间,明白了我为什么想活,又用了八年的时间,去学着如何生活,再去五年时间,才领悟出几分人间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
那么,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