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中,邱贵妃邱晚容正捏着手中的喜帖出神。那是她亲妹妹邱晚娘和宁王的喜帖,她看了很久,久得好像成了一枚雕塑。
极品茜纱窗外透进来点点日光,将邱晚容绝色的容颜轻轻包裹。她的五官很静,组合在一起形成了“温婉”二字。尤其是那双简秋水一般的眸子,此刻透着淡淡的忧郁,伤感,无奈。
也许还有愤懑与嫉妒。
然嫉妒之色才一闪而过,邱晚容便猛地惊醒一般,惊觉四处只有几个心腹,怅怅然又把手中帖子撂在身前的矮桌子上。
“怎么?宁王公子世无双,终究成了别人的夫君,你心疼了?”忽然一个凉薄而冷酷的声音从背后诈响,把邱晚容吓了一跳。
她抬眼,南宫焱那张和宁王有三分相似的脸出现在眼前。只是宁王的眼睛是勾人的桃花眼,里面盛满了温柔;此人眼角上挑凤眸看人总是微眯像是讽刺,里头的冰冷永远似寒冬之雪经年不化。
三年了,她嫁给这个男人三年了。
邱晚容叹了一口气,起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她的礼数,从来都是最周全的,微微躬身,角度恰如其分地将那张绝色的脸露在他面前,做着臣服的姿态。可当她起身时候,眼中分明清明如水,好像谁都无法降服。
“你的礼数,永远要这么周全么?”南宫焱厌烦了这种她刻意营造出来的相敬如宾,抬手一挥便将宫女呈上来的茶盏尽数扫地。“咣当”一声茶盏碎落一地,那宫女忙俯伏认罪。
南宫焱狠狠地盯着邱晚容的脸,却并未从她的脸上看出半点破碎的神色,只是那一声“咣当”落地,她的眼睛眨了一眨,仅此而已。
邱晚容一个眼色示意那宫女快快下去,而后自己蹲下身去,纤纤细指拈着那一片片天青色的碎片:“皇上,您是君,臣妾是臣,该尽的礼数,自然是要尽的。否则失了皇家体统。”
南宫焱看着那天青色的碎片锋利,剑眉狠皱,只怕那碎片伤了她的手。可是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细细地看着她将碎片一片一片捡起,却不曾出言阻止。甚至,他的心里萌生出恶毒的想法,恨不得那碎片将她的纤指划破!
然而没有。邱晚容捡得细心,且心无旁骛,手法娴熟很快便将那些碎片都捡在手心,一道一道像是天青色的伤口,划在哪柔弱无骨的手上。
“既然怕失了体统,你怎么不尽尽你妻子的责任!”南宫焱猛地将邱晚容摁在窗边,粗重的呼吸响在邱晚容耳畔,告诉着她这个男人此刻有多么想要她。
邱晚容眼底却是平静,抬眼对上南宫焱带着火气的凤眸:“皇上请慎言。您的妻子,乃是将来的皇后,一国之母,母仪天下。您这么说,怕是要折煞臣妾了。”
“你……”南宫焱狠狠地瞪着邱晚容,好像瞪着一个仇人,只想从她脸上看出些平静以外的东西。然而没有。她的脸上只有那淡淡的猜不透的神色,也许是无所谓,好像他对她做什么都是不痛不痒。
可是偏偏,眼前这个人却能牵动他的一颦一笑!可笑他贵为天子,却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
南宫焱猛地甩开邱晚容:“你不是喜欢长英么?朕告诉你,他今日便会成婚,而且,还是娶一个没了贞洁的邱家嫡女,你说以他的性子,会怎么报复邱家?”
说着,南宫焱畅快地看到邱晚容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你对晚娘做了什么?”邱晚容猛地想起自己那个心无城府的胞妹。原本把晚娘嫁给宁王就是为了牵制两家,皇命不可违,她已经认命。
可是没了贞洁,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焱掸了掸袖子上本没有的灰尘,勾着薄唇残忍一笑:“也没什么。就是给她喂了一颗情丝绕吧……”
情丝绕!邱晚容猛地看向南宫焱,眼里闪过一丝害怕。情丝绕,绕情丝,当年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她才不得不委身还是太子的南宫焱,从此断了嫁入宁王府的念头……
邱晚容猛地揪紧了手心:“你为何要这么做……”
“为了痛快咯,”南宫焱欣赏着邱晚容面上渐渐爬上的绝望之色,聊天似的道,“哦对了,飞鹰一向对朕忠心耿耿。他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只是那些人都未曾入他的眼,最后都死了,倒也痛快。可这次朕赐给他这么一个大美人,不知道他能不能把持得住呢……”
*
城外西郊的小木屋里,邱晚娘的意志快要被身体里熊熊燃烧的欲火淹没了。她不安地扭动着身体,身上的里衣早已被她涔涔的汗水浸透,贴在身上湿湿热热。
可她早已经顾不上难受,浑身止不住的痒排山倒海,一浪接一浪朝她袭来,一遍又一遍企图吞没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