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沈文博长出了一口气,“你再容我想想。”
蒋炼急了:“大人,此事不宜耽搁,现在处理万事皆有余地,耽搁久了,万一有人暗中掺杂弓弩铁甲进去;又或者走漏风声,有人早于我们上报,我们就再难交代了。”
“住口!本官自有计较,由不得你来教训,还不退下。”沈文博觉得蒋炼触怒了他,呵斥道。
“卑职告退。”蒋炼出门之后长叹一声,唉……
无论如何,总不能老把人都留在郢王的皇庄里。这下别说孙台和秦厚了,所有人都带回来了。万年县的衙役也不敢放走,都在骁骑卫四所里好吃好喝的招待着。鲍旭那边,蒋炼都不敢去打招呼,生怕有消息走漏的话,沈文博会怪罪到他身上。兵甲没敢动,在郢王皇庄的仓库里继续放着,里里外外打了三层封条,派丁开、付无病、刘昶三个人带着自己的手下全天守着。
正月十八,总算沈文博写了奏折上报了,如蒋炼所料,仁宗压根连看都没看。对皇上来说,死个皇庄的管事,郢王自己处理就是了,人犯又不是没抓住,着刑部处理就是了。新年一过,年号改为泰兴,这对仁宗才是最重要的。
誉王又在那处宅院里见那个神秘的黑袍人了。“此番没有让郢王受到斥责,小王心中着实不忿。”
黑袍人还是嘶哑着说,“王爷太心急了,我早就说此事需在春暖花开之后方可进行。王爷就是不听,没被骁骑卫抓到是王爷的人挑唆秦厚已是不错,王爷就不要再多想了。”
誉王勉强低了下头,“此事确实是本王心急了,不过本王也是想到春天再行此举,又得需要买通皇庄内部之人放些弓弩进去,有些行险。而且若是走漏风声,岂不是要受到牵扯,所以才选在今冬,本以为父皇改元之际,遇到此事定会对郢王大加斥责,没想到让他逃过一劫。”誉王口气中充满了愤恨之声。
“行大事而惜身,如此行止王爷如何能登大宝?此事也就罢了,王爷若是继续一意孤行,不听草民劝告,草民不如归去,不再叨扰殿下也就是了。”黑袍人淡淡的说。
“仙师何出此言?现在正是本王用人之际,仙师万万不能弃我不顾,以后凡事我依仙师所言便是。”誉王急忙劝慰说。
“我非是借此要挟王爷,纯粹是希望能为王爷早登九五而尽一份心力。王爷若是还愿听我的建议,草民自当留下为王爷效力。”黑袍人略微欠了欠身,算是施礼。
“若有本王登基九五的那一天,本王自当封仙师为国师。这次的事,是小王不对,我备了些薄礼,还望仙师笑纳。”誉王自怀中掏出半枚玉牌,一看就是长丰柜坊取钱的玉牌。
“王爷客气了。”黑袍人嘶哑的声音,仿佛宠辱不惊一般。
“应该的,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