耘纤疾步走在长廊里,这一刻对她来说无比沉重又漫长,这种负累感让她时刻紧绷神经,甚至于难以喘息。途径了脑海中思索的所有可能,耘纤越发的觉得力不从心。
“你面色怎么这么不好看,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耘纤的思绪被眼前的黑影打断全无,定睛一看是正是危楚元。心里不知怎么,竟觉得万分的安心,那种焦虑惆怅的阴霾感全然消散。耘纤嘴角微微上扬,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还好,可能休息一会儿就会好很多。”
“你去实验室歇一下吧,一定是最近的工作强度太大,身体超负荷透支了。”
“好。”
天色像有意为之应和脸色一般,凝重的气压急降,粒大的雨滴争先落地,温度竟刺骨的发冷。危楚元回头望向耘纤,单薄纱裙下的双肢瑟瑟发抖,嘴唇也失了唇色,惨白的很。见状,他匆忙的拉起耘纤的手跑向实验室。耘纤冰冷的小手握在他的拳中,不由的心疼不已。他慢慢加重了握力,希望能借此让温度传递的更迅速一些。
实验室里光线全无,只听得窗外的雨声悉数落下,耘纤的发稍还在滴水。危楚元赶忙找了实验室里的一条干毛巾递给耘纤。耘纤望着眼前这个高大的身影,仔细的盯着这一眉一眼,生怕被时间掠取了这一丝慰藉感。
望着竟望出了神,危楚元伸出手掌在耘纤的眼前晃了晃,“耘纤,你没事吧?”
“啊,没事。”耘纤脸色微红,无措的搓了搓双手,背过身去。
危楚元递增了话意,像是自说自话又像是询问般的低声说道:“从第一次见你我就有些熟悉感,但又笃定是没见过的,讲述不出这种奇怪的感觉。“被你打败了比赛之后我心想可以做个朋友,互相交流学习,日后让我有个翻身的机会。但你当时说了一个很唐突的理由拒绝了我。后来的事谁又想的到呢,天不遂人愿,你又遇见了我,很失望吧。
“从认识的时候,我们就没好好说过一次话。但相处了这么久,我想我们也应该是朋友了。”
“说来这也都是缘分。”
耘纤边擦拭头发,边轻声回应道:“如果这一切都是我有意的呢?”
还未等危楚元仔细深究这话的言外之意,耘纤接声讲道:“我给你讲个漫长的故事吧。耘纤低下了眉梢,摒去了所有无关的语气,甚至都像无关于她自己。
“在很久很久以前啊,有一个很瘦削无助的小女孩。”说罢,耘纤竟自顾自的笑出了声来。不要嫌弃这个故事的万年开头,这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了。相信每个人都有希望,这种希望会根深蒂固种植在每个缺乏勇气和坚守信仰的时刻。她也不例外,她有一个很好的朋友,虽然不属于名副其实的人类,但这位“朋友”对她而言的撼动力却是独一份的。它倾听过她每一个伤心至极的故事,也面见过她每一滴因悲欢因委屈而留下的眼泪。可能希望也怀揣双向翅膀吧,它逐渐幻化成了软肋。当一件事物逐步融入成为了你生命中的必要,你就得明确失去它对你的致命创伤。
危楚元云里雾里,不解的问向耘纤:“那...是你和你的朋友断了联系?”
“更确切的说,是我弄丢了我的朋友。”
“不过幸好,我找到了他。”
耘纤笃定的望向了危楚元,意领神会般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