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楚元显然被这眼前的一幕弄的云里雾里,还未等耘纤醒来细问这其中的前因后果,那黑帽男子早就匆忙离去。危楚元望向怀中虚弱的耘纤,竟一时手足无措,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伤害了面前这个孱弱的女孩子。细长的睫毛,俊俏的鼻梁配上那樱红的嘴唇,让人怜惜的很。
正犹豫将耘纤送到医务室休息服药时,耘纤双眸缓缓睁开,一点一点由模糊变的更为清晰。定睛望向眼前这个明媚关切的目光,是多少次梦中求而不得的场景。想到这里,耘纤猛然记起刚才那个邪魅的笑容,连忙站起四处寻觅。危楚元见她晃荡的身影,上去紧扶了一下这单薄的身躯。
‘'你刚刚昏倒了,那人见你昏倒便仓皇离去了。'’‘’冒昧的问一句,你们之间是由什么事情吗?“
耘纤无力的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算了,该来的还是来了。“眼看到了上课的时间,人群也渐渐淡去。匆忙的吃过早饭,奔向实验室安排机翼工程的任务分配。经过这一清早的插曲,危楚元只觉着眼前这个女孩的神秘感又加深了一分。越是神秘,就越是想要靠近求得答案。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实验室。崔教授早早就来过了实验室,在实验室门口放了操作工作服和嘱咐事项。危楚元还在感叹崔教授的繁琐和细心时,耘纤早就把实验服更换完毕了。只见更换室的角落掉落了一只小熊玩偶,危楚元刚要上前拾起细看时,耘纤一把捡起放进口袋中。耘纤紧张的质问危楚元,''别人的东西尽量不要动好吗”危楚元蹙了蹙眉,声音加高了一倍问道:“不过是一只小熊布偶,至于这么紧张吗?”“再说我也是好心看掉落在角落,帮你捡起物归原主”‘'‘耘纤,要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呢,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这样。‘’耘纤全当没有听见他回应一般,促步走到操作台前,开始着手完成今天的实验操作。
下课的铃声打破了实验室的尴尬的氛围,危楚元挪步到窗前打开遮光布,忙碌了一天竟不知已经又到了晚上。因为早上他和耘纤的不愉快,他们到现在还是没有说话。危楚元刚想打破这份沉默,之间耘纤转身开始收拾数据文档,抬头静默的对危楚元说道:''我要六点回去休息,我跟你说过的。这边剩下的数据就麻烦你统计完成,我就先走了。”说罢,转身只留给危楚元了一个背影。危楚元简直找不到词汇来形容现在的心情,他转头望向余下的实验数据,又抬头看了看钟表的指针,觉得无力至极。他实在是想不出在这个世界上还能找出哪个比耘纤更奇怪的人。
暮色渐深,耘纤又周而复始的重复着每天的流程。快速洗漱换衣然后熟睡,回到那个属于她的时空。
家里还是那副暴戾四起后的糟模样,满地的酒瓶堆落在肉眼可见的全部范围内,耘纤只觉得麻木。搞不清已经多少次亲临这样的局面,除了收拾这过后的烂摊子其余的她什么都做不了。楼上就是妈妈撕心的哭声,想都不用想爸爸早已经开车离开了。总是这样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然后吵的天翻地覆,甚至不知道对于母亲这种哀其不争的态度该不该劝诱。从找到危楚元开始,自己穿梭回来的时间就会延迟一些。今天只不过是无数个日夜中的一次。
收拾完残余的碎片,耘纤拖着疲惫的身躯转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路过母亲的房间,透过房门的缝隙看见那个委屈且瘦弱的背影,只觉得无力。注定又是伴着哭声睡去的一夜。
在梦里,耘纤又迷失了。迷失在了那个白雾蒙蒙的隧道。这次与以往不同的是她觉着倍感窒息,那四下无人的气息令她觉得恐慌,甚至连伸手都觉得难以用力。脚下绵软,想找到一块石头来区别现实还是梦境都尤为困难。前进和退后都不是选择,完全没有方向的迷茫让她一分比一分绝望。她痛苦于这种错觉,可越挣扎越无力,越用力越无助...
''叮铃铃叮铃铃''闹钟总是在特定的时刻救赎你回到该回的区域。不知道怎么从那里逃脱的,只觉得劳累不堪。双眼还没有睁开,习惯性的摸了摸耳侧的小熊玩偶。
“糟糕,我的小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