耘纤望着他坚信笃定的目光,感性情绪极致发散,眼泪连珠一般落在本就瘦削的脸颊上。梦里梦外不知奢求了多久这句话的亲临,可真到听见的那刻反倒有些手足无措,只慌乱的点头来表达自己的欣喜和幸福。
危楚元见得到耘纤积极的回应,激动的抱起耘纤转了好几个圈。他不知道未来需要他们两人面临的艰难险阻还有多少,但现在时间也由不得他去想这些还未解决并细索的问题,珍惜当下就足够了。
不知吹了多久海风,聊了多少互相缺席对方的时刻。
危楚元忽的拿出一条丝带蒙在耘纤的眼睛上,耘纤只觉双眼发黑,一阵丝绸质感的触觉贴在肌肤上,轻柔的很,并没有同以往一般感到无助的压迫感,原来爱情的力量不只局限在喜欢之上,还有安全感的堆积。
只听危楚元轻轻在她耳边说:‘’别怕,等我一小会。”耘纤微微一笑点头示意,她将膝盖蜷缩成微弧形,脖颈微微低下埋在膝盖处,乖乖的等待着危楚元的指令。
海风轻柔的拍捶在脸上,惬意不已,就连绑系在眼睛上的丝巾都想瓜分这一份灵感感。危楚元完成一切准备工作后,悄然走到耘纤的身边,纤长的手指抓住丝带的末端嗖的一下落了下来,这面前的场景仿佛同耘纤切换另一时空一般,美的不可方屋。硕大的礼花在天空中竞相绽放,白日天空的蔚蓝感好似全部奉献给了海平面,漆黑的色调更衬托繁星高级感的点缀。
正当她沉寂在这动态美景的渲染中不能自拔时,危楚元俯在她耳后,右手呈弧线状滑在她的面前一个黑色漆皮打火机。
火机的光亮似渺小而兴旺,赤红色的火焰折射在她黝黑的瞳孔中,送去最为即刻的温暖。
“耘纤,生日快乐。”危楚元的温柔相诉打断了耘纤的畅然感慨,她唏嘘的念起自己竟忘了自己的生日。已经不清楚多少年自己将生日平常化的对待,先暂且不谈鲜花礼物蛋糕,就连悉数平常的朋友聚会祝福她都不敢奢望。她曾经一度悲观的认为不仅她的到来是不配得到赞成和认可的,就连她的离开都不会有人因此落寞和伤感。保持冷漠淡然和拒绝所有人的付出早已融入在她的生命中,这是目前看来最为安全的方式。尽管能够对所有事情做到准确划分,熟视无睹,可到了危楚元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打破这条安全界限,不断靠近。
“我也是在前几日才打听到你过生日的消息,准备的很匆忙。我也不知道怎么给女孩子准备惊喜,这是我...我第一次有这样的计划和准备。我有好好回忆你平日的习惯和喜好,见你每次吃奶油蛋糕时都会刮掉上面的奶油,还有喝咖啡时一定要少奶半糖,还有...还有很多我还没发现的,你以后慢慢嘱咐我,我都会牢牢记在心里的。
危楚元像缓解紧张一般,自顾自的说了许多话。在耘纤仔细看来,他倒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说话吞吞吐吐,少了往日的严谨和编排,倒是越发的体现了真心和爱意。
危楚元下意识的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糟了,耘纤。现在已经五点多了,离这回去你家还有好几个小时,都怪我,做了这么多准备却唯独忘了这点。有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去的,你告诉我我现在就想办法带你过去。都是我的错。”
危楚元还未等到耘纤的回应,便焦急的拉住耘纤的手向车的方向走去。全然忘记了还遗落在沙滩上的物品和后面的准备步骤,就连耘纤的许愿还没有完成,不过现在也容不得他考量这么多了。不能误了耘纤当下的事情,有的是来日方长。
耘纤轻轻的抓住危楚元的肩膀,希望他能够因此稳定下来。她语气轻柔,“楚元,我知道你很担心我。我以前很奢望现在这样的场景。坦白说,我的生命是因你才得到了存在的意义和延续,即使少了一个月两个月或是一年,我都无所谓。我是个比较慢热且抗拒的个性,很多讶异和感动是想措词表达出来,但还是不清楚何种表达方式更为确切。谢谢,真的我很谢谢你,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原生动力,我想好好生活下去只为了你。”
“耘纤,有人说过,一起吹过晚风的人一定会记得很久,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再吹次晚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