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就谈不拢,后面的问题又谈不了。王母也算是达到了些许,所以此刻便没了没兴趣去调节气氛,端着架子稍微吃过几口,便等着今天见面的结束。
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下吃完了饭,双方都不需要找什么借口了,客客气气地告别,两家人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到了苏盼住处楼下,王子君本来想把苏盼送上楼的,可是苏爸爸自行下了车,使劲关上了车门。
这么大火气!王子君有些懵逼!
苏盼抱歉地看了他一眼,说:“今天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回头再说。今天的事,真的很抱歉。”
“你确定自己一个人上去没问题?要不还是我送你吧?”王子君不放心。
“没事的,放心吧。没什么要紧的,我自己能处理。你回去以后,请向叔叔阿姨转达我的歉意。”苏盼挥挥手。
无奈之下,王子君只能离开。离开之前细细叮嘱苏盼有事情给自己打电话。
苏盼点头,嘱咐他注意安全。转身,去迎接那场暴风骤雨。
回到住处,苏盼刚进去,一个巴掌就挥了过来,抬头就看见苏爸爸狰狞的脸。
就知道会这样!苏盼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爸爸!”苏盼喊到。
“别叫老子爸爸!老子没你这样的赔钱货。对,从小到大,你就是个赔钱货。我就弄不明白了,是你要嫁人的,老子养你这么大,要点彩礼怎么了?再说了,就算40万有些多,就算人家说老子是在卖女儿,可老子又不是把你卖一个老头子,你矫情什么?”苏爸爸烦躁地走来走去。
苏妈妈进屋去放东西了,没想到就听到“啪”的一声,然后就是苏爸爸的咆哮声。苏妈妈立马跑出来,看到苏盼红肿的脸,赶紧拉开她。
苏盼笑了:“所以爸爸的意思是说,我应该感谢你把我往王子君的床上送,而不是一个糟老头子。”
“你!”听苏盼终于提起这件事,颇有一些秋后算账的意味,苏爸爸恼怒地又扬起了手。
苏盼也不怕,还是笑着说:“爸爸,你想打就打吧。反正你也没少打我和妈妈。其实,我有一句话今天吃饭时候就想说了,不过是顾及着王子君罢了。”
苏盼不惧那高高扬起的巴掌,靠近苏爸爸:“爸爸,我今天想说的是,我不想结婚了。因为你,我不想和任何一个男人结婚了。因为我不想任何人成为被你剥削的对象,不管对方有没有钱。”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毕竟索要彩礼的人,不是我。我只不过想好好过日子罢了。爸爸,你放心,我找个机会,就把这话告诉王子君。你以后也不用想那40万了,因为以后一分都不会有了。”
苏盼边说边拿起包,拉起苏妈妈就往往门边走去。临出门,苏盼回头看着苏爸爸:“爸爸,你还打吗?不打的话,我要和妈妈出去过生日了。”
都忘了,今天还是苏盼的生日!
苏爸爸被气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婆女儿撇下自己扬长而去。
下了楼,苏盼发泄似地大叫一声,紧接着又大笑起来。一旁的苏妈妈吓得连连喊着她的名字。
“这孩子不会是疯魔了吧?”苏妈妈望着苏盼的举动,担心地问到。
“妈,人都说不疯魔不成活。我这是为了活下去呢。我没事,放心吧!”苏盼挽着苏妈妈的手,慢慢往前走去。
“你这孩子,说话越来越没谱了。妈问你,你刚才说以后不结婚了,是认真的吗?”苏妈妈还是不放心。
苏盼顿了顿,才跟苏妈妈说:“妈,那是我说给爸爸听的呢!怎么你也信了啊?”
“妈妈真是要被你吓死了。”苏妈妈这才放心下来。
苏盼突然觉得,自己需要一场狂欢,送给自己过去的24年,也为自己渺茫的……未来!
鱼米和叶姒一早就给苏盼发去了祝福短信,因为知道今天苏盼要办大事,几个女人约到明天再聚。所以接到苏盼的电话的时候,鱼米和叶姒还有些吃惊,纷纷问她:“今天不是有别的安排吗?”
苏盼嫌一个一个在电话里解释起来麻烦,干脆直接告诉两人碰面的地点,然后说了句“见面再说”就挂了电话。
鱼米和叶姒,都觉得今天苏家和王家今天见面的时候,可能出了意外。
等到见面的时候,只看到苏盼和苏妈妈的时候,两人更肯定了内心的推测。
不过碍于苏妈妈在场,不好直接追问。两个人故意挤开苏盼,一人一边,亲亲热热地喊着“苏妈”,这个刚说“好久没见您了”,那个就接着说“是啊,我们好想您啊”;一个又说“您什么时候到C市的?”,另一个马上就说“盼盼故意不让我们知道您什么时候来的,肯定是怕我们抢了您对她的宠爱”。
两人就跟说相声似的,逗得苏妈妈哈哈大笑。
以前两人就随苏盼去过老家。当时苏妈妈看到这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女孩,一个腼腆一个开朗,很是喜欢。想到苏盼也有自己的闺中密友了,苏妈妈很是欣慰,更是把把两人当成自己女儿一般疼爱。所以鱼米和叶姒在苏妈妈面前更是自在得很,苏盼还笑问两人是不是要取代自己这个亲生女儿的地位?两人当然毫不客气地回答“是”了。
几人碰头的时候,都才吃过午饭不久,所以叶姒建议干脆去逛逛街好了。正好,苏妈妈来了这些日子,都还没有好好逛过。
苏妈妈想着自己什么也不懂,所以只笑着说:“都听你们安排,只要你们玩得开心。”于是叶姒担任司机,载着几人去了最繁华的地段。
鱼米和叶姒商量着要给苏妈妈买几件衣服,顺便给苏盼挑一件作为生日礼物。苏妈妈连连推辞,可是拗不过鱼米和叶姒,最后只能妥协。苏盼知道那两人肯定是商量好的,推辞也没用。所以宽慰苏妈妈说:“没事,以前她俩过生日的时候,没少剥削压榨我,所以你赶紧多选几件,帮我把本收回来。”
苏妈妈本来就不好意思收小辈的礼,听见苏盼这么没心没肺的话,虽然知道是玩笑话,可是还是拧了一下她的耳朵,笑骂:“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
苏盼作势揉着耳朵,却笑着往一边跑去,嘴里还嚷嚷到:“妈,我才是你亲生女儿,你可别被这两个小妖精迷了眼了。”
越说越不像话,苏妈妈要跟过去收拾她。
鱼米和叶姒赶紧拉住苏妈妈,说到:“苏妈,您别生气。她是嫉妒我们呢!您要不去试试这件衣服怎么样?收拾她这件事,交给我们就好了。”
苏妈妈看着几个女孩如亲姐妹一般,闹作一团,好不热闹,心里很是欣慰的同时,又有些遗憾。如果盼盼有自己的姐妹,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欢乐场景呢?
不过,苏妈妈很快回神,因为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在欢声笑语中,几人很快为苏妈妈选好了衣服。俗话说“人靠衣装”,叶姒给苏妈妈的选的衣服,既端庄又时髦,苏妈妈穿上以后,感觉精气神都提升了很多呢,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也是,苏妈妈在老家,哪里顾得上打扮自己,稍微有点钱,就想给苏盼存起来。再说了,女为悦己者容,就算打扮,苏妈妈也不知道自己能打扮给谁看。
大多数女人逛街,无非就是买买买,吃吃吃,聊聊聊。所以选好了衣服以后,几个女孩觉得自己需要补充一些能量。
苏妈妈看着充满鲜活的生命力的女孩子们,心里想着:“但愿自己的盼盼,永远这样开心快乐!”
可是,很快又叹了一口气。有那样自私不讲理的爸爸,和自己这样无能的妈妈,苏盼又怎么可能开心快乐呢!
叶姒把行程安排得满满的,让苏妈妈无暇想得更多。而苏盼是乐意不去想那么多。几个人开开心心地逛了一下午。
晚上,叶姒带着几人去了一个专门做私房菜的朋友家。本来约的是明天,但是因为苏盼改期,所以提前到今天。也是因为叶姒认识老板,不然哪里说提前就提前的。
鱼米还为苏盼定了一个大蛋糕,却调皮地为苏盼选了一个18的数字。苏盼却很是欢喜,连连称赞鱼米是个可心的人儿。叶姒却不干了,连说自己今天还没有被表扬呢。苏盼连忙做出一副擦口水的样子,说着:“你看你看,你为我准备的这些好菜,我光是听菜名,就已经口水流了一地了呢,谢谢亲爱的们!”
苏妈妈看着鱼米和叶姒为苏盼做着这一切,不知不觉眼眶就湿了。害怕自己扰了孩子们的好兴致,苏妈妈赶紧背过身去,擦干了眼泪。
盼盼的生日在11月,她爸爸从不为过生日,小时候自己也只是为她煮点鸡蛋什么的,后来苏盼大了,上了学上了班,很多时候都不在家,自己就更加做不了什么了。只知道,盼盼每年的生日,多数是和鱼米、叶姒在一起。即便是大学里,几个女孩也会找时间聚在一起。想必,盼盼的每一个生日,有鱼米和叶姒,应该都是快乐的吧!苏妈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