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皎月若玉盘,清冷的月光放肆挥洒着夜的忧愁!
凝渊白衣如雪,轻盈的步伐,飘逸的衣裾,恍若月宫仙子临尘。
“主子……”影仆恍如幽魅般的身影落在她身后,“您……,真的要去?”
凝渊没有转身,盈水的美目望着空中皎月,声音如来自另一个时空“该来的挡不了,该面对的,逃不掉!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万一,还有其他办法,您也非要如此吗?”
主上答应过他,即使要玩也会有个限度,似如今这般,似乎有些过头了!影仆远远望着凤尾竹林间镶嵌着的一座竹屋,眼底满是风云汹涌。心道,沁儿,你到底是什么打算?非得如此不可吗?
他对凝渊的心思,沁儿不可能不明白!
住屋内慵懒躺在贵妃榻的狭长凤目似得了感应,微微睁开,侧头看向窗外,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我这样做,一来是玩,另一层,何尝不是为了你呢?答应要守护着我的人儿,是否会因为这个女子而改变?他不愿意打这个仅有一半胜算的赌!与其整日思量着如何控制暗二将他留在身边,不如将暗二牢牢禁锢在手心,那么,他是不是再也无法离开呢?
屋外,凝渊默默摇了摇头,她明白她现下所处的境地,澈的动作越来越大,难保主上不会加以控制,如果她这头再违拗了主上的意思,坐不牢暗二的位置,那么,多年的隐忍,澈的安全,如何守护!
她明白,有位置,才有权力!
即使明白主上多半只是玩耍的心态,可她还是不愿贸然做非理性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忍,是她必须恪守的原则!
看到凝渊摇头,影仆第一次失态的拉着了她的手臂,急切道“别去!”
“这是我选择要走的路!”凝渊轻轻推开影仆的手臂,再次凝眸望月“不一定是坏事……”
看着洁白飘逸宛如月宫仙子的凝渊,那道姣好的背影渐渐远离,他的心,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还是那么固执啊!即使是错的,也不愿回头!即使有其他路可选,也要勇往直前,不撞南墙不回头……
竹屋门扉轻启,夜风撩动雪白的裙裾,三千青丝在夜色下翻飞……
狭长的凤目看着门口那如谪仙临世的雪衣女子,盈水的美目满是死灰般的淡漠,玲珑的身躯曲线渐渐显露,让人禁不住想探究那娇躯掩盖下的芳心含了几许忧伤……
他没想到,黑衣的她英气逼人如天生的武者,雪衣的她,可以这般出尘脱俗,空灵如精魅!
“主上万福!”这次,她没有单膝跪地,而是侧身微微屈身,如豪门闺秀,行了福安之礼!
她懂这样的礼节,他有些惊讶!
见主上没有任何动作和话语,凝渊自觉走到桌旁,看着现成的茶、水,沏了一杯竹蕊茶,再倒了一杯白水,用托盘恭敬的递到他面前,“主上请用茶!”
他看着面前恭顺如常的人,低声道“跪下,像上次那样……”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也不愿她站在他的面前,即使恭顺,依然觉得骄傲!
上次?
凝渊记得,单膝跪地,将托盘举过头顶!
主上微微起身,端起白玉茶杯,“苦……”
凝渊立刻递过白水,主上却没有接,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凝渊的唇边,“喝完!”
凝渊不知道,在天鸾,共用一个杯子或者同饮一杯茶的行为是极其暧/昧的,只有情侣或者夫妻间才会如此。她楞了片刻,一饮而尽!
真苦!竹蕊,为什么会喜欢竹蕊这样苦的茶!
主上一把掀了托盘,骨感的手指拧着凝渊蒙着面纱的面颊,脸几乎贴到凝渊的鼻翼,细细的看了她脸上露在外面的每一寸皮肤,自言自语道“到底哪里值得迷恋呢?”
虽然面颊被夹得生痛,凝渊却一声不吭,只是看着近在咫尺的狭长凤目,分析着里面复杂的神采。
“主上是否能告知属下,那任务……”
凤目一禀,任务?除了任务,她的眼里就看不到其他东西了吗?
他一把扯掉凝渊的白色面纱,手指肆意抚摸着她白皙细腻的面颊,“任务,哪有那样好完成,你不是还有最后一步没做吗?”
他所指什么,凝渊瞬间就明白了!勾引,怎能离开肉/体的因素,可是如果要她用身体换取暗二被认同的地位,她不会!
“业火,难道你要本座亲自动手撕了你的衣裳?”
她的任务早就完成,他心底明了,自己早已经被她成功勾引了……
只是他不服气,不甘心自己居然如此容易就沦陷,现在的种种,有他坏脾气的报复因素!
凝渊没有说话,她也懒得说话!
她看懂了,主上的行为都指向了一个结论:报复!报复她在车轮战时将他打下主台。因为,他叫她脱衣服时,眼里没有丝毫情/欲色彩,但是,主上好歹也是暗影的首领,怎能这般小器!
她哪里知道,如果没有影仆的原因,她怎会如此倒霉的被他亲自招呼!
不过她笃定,主上是不会动她的!
邪魅的笑容挂在嘴角,姣好的唇线一点点贴近凝渊的樱桃小口,有那么一瞬间,凝渊觉得,这个笑容好熟悉,似乎似乎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
惯常的邪魅笑容,在某日寒冷的城墙外,那个妖媚的妖孽……
她瞬间一震,旧日场景如潮水般涌上脑际!
“对不起!公子!”
“你没资格!”
“结束了,臭乞丐!”
……
十年前城门外那一幕幕,她怎能忘却!
“啪!”鬼使神差,凝渊一把扇飞了近在咫尺的银色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