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父,念儒它后来去哪了呢?”听到这里的李莫语,十分好奇他这个从未谋面的“师伯”。
“念儒它在几年前,我与妖怪相斗时,为了保护我而离世了。”简缘道人面露追忆,略带伤感的说道。
“念儒它遇妖邪不惧,遇鬼怪神勇,现在想起,它的勇猛仍是历历在目。在它的帮助下,我渐渐有了些许名声,许是中年得志,在我偶然得知亳县有一为祸乡邻的精怪后,便带着念儒前去,想要降伏它。”
“谁料它竟假意不敌,引我冒进,然后突然使出全力,想要了结我,这时念儒奋不顾身冲到了我的身前,替我挡了那妖怪的一击,但是念儒却再也没有站起来。”
“您见此幕悲愤交加,所以才使了禁术,想要替它报仇?”李莫语想起之前简缘道人说过的事,猜道。
“嗯,此后我为替念儒报仇,一直追杀着那妖怪,而正因为我心中杀念太盛,所以这些年来我的修道之途少有精进,不过‘一日心期千劫在’,此后修途,不要也罢。”
李莫语看见师父脸上的坚决之色,知道自己是无法说服他的,也就没有讲出劝他放弃的话语,一直默默跟着简缘道人回到客栈。
清晨,“莫语、莫语,你起床了没有?”刚穿好衣服的李莫语听到外面有人在叫他,连忙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徐丰,你起这么早干嘛?”李莫语看着门口穿戴整齐的徐丰很是不解。
“莫语,你忘了?我们昨天说好要去城里玩的啊!”说着,徐丰向李莫语眨了两下眼,看到徐峰眨眼,李莫语便想起昨天,他跟自己聊天的时候说的那件事,“你不会真的要我去吧?”李无语无奈的说道。
“当然了,要不然你以为我起这么早是闲的啊!快点,你收拾好没有,收拾好我们就走了”徐丰对李莫语催促了一番,“你等一下,我要问一下我师傅。”
李莫语回头看了看正在收拾行李的简缘道人,正准备张嘴询问的时候,就听到简缘道人说道:“你去吧,不过要速去速回。”
得到师傅简缘道人的同意,李莫语跟徐丰一起租了辆马车,去往前方城中。
路上,徐丰眉飞色舞的跟李莫语介绍起那个大夫,“莫语啊,我给你讲,那个大夫是我干爹,虽然我还没见过他,不过听说他技法高超,所以不管你有什么疑难杂症,他一定会给你治好的。”
“可是真的不用,我师父说他会给我治的,我不是说了,我们此行就是给我看病的吗?”李莫语看着一脸兴奋的徐丰,十分无奈。
“不是我说,就你师傅那样平平凡凡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得道高人,说不定他就是骗骗你的钱财,要不你赶紧离开他吧!”李莫语知道徐丰是在替自己考虑,只得无奈的笑笑,没有说话。
徐丰说到这里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偷偷看了一下李莫语,看他没有什么反应,喘了一口气,然后便找了些其他的话题说了起来。
在徐丰的指路下,他们两个花了半天的时间,才找到那个大夫的家,马车拐过一个空荡荡的街道,停在一条小巷的路口处。小巷十分狭窄,却有二三十人站在那里。
李莫语跟着一脸自信的徐丰,慢慢的向前走动,看着旁边投来的疑惑及生气的眼神,李莫语拉了一下徐丰的衣袖。
徐峰回头看着李莫语笑笑,“没事,我不是说了吗,这个大夫是我的干爹,所以我们是来走亲戚的,不需要排队。
“可是……”李莫语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哪有什么可是,跟着我走就对了”,徐丰拉着李莫语向前继续走去。
很快,李莫语二人就走到了队伍的前端,在徐丰刚准备敲门的时候,旁边一个精壮的汉子走了过来,扬着头问道:“小子,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懂不懂先来后到?给我滚去排队去。”
徐丰放下敲门的手,转过头准备和那汉子理论,李莫语拦住了他,向男子行了一礼,“这位大叔,我们是来找亲戚的,如有冒犯,还请您原谅。”
虽然李莫语有着十分诚恳的态度,但是却没有得到汉子的配合,“找亲戚?找什么亲戚?找你爹我啊!”说完,汉子大笑了起来,还引得旁边的人一同笑了起来。
“你这人……”,正当徐丰刚想说话,他后面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吵什么吵,吵什么吵?让不让吴大夫给人好好看病了。”
那个原本神色嚣张的汉子看见开门出来的人,顿时老实了下来,指着李莫语他们说道:“万管家,这两个人插队,还说是来这找亲戚的,我知道您最看不惯这种人,所以我想替您训斥他们一番,如果吵到您了,那都是他们两个人的错啊!”
说着汉子撸了下袖子,朝李莫语两人走了过去,“我这就替您教训他们一番。”
“等一下,我说让你动手了吗?赶紧给我回去。”这个被汉子称为万管家的人,走到男子身旁,背着手说道:“你是来看病的,还是来打人的?人家说来找亲戚,你问过他找谁了没有?”
“这还用问吗?他说找亲戚肯定是假的啊,您不认识他,我们这外面站的人也没有一个认识他的,他总不能是来这找吴大夫的吧!”男子抱着手,看着李莫语他们,仿佛现场抓到盗贼一般。
万管家听到男子的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到李莫语的面前,轻声问道:“你们两个叫什么?来此处是找谁的?”
“我叫徐丰,是来找我干爹吴疾的。”原本站在李莫语身后的徐丰,走上前来说道。
徐丰他的话刚一出口,便在小巷中引起一片惊呼,“你说什么?谁是你干爹?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在吴大夫家当了十年管家,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干儿子”,万管家一脸的不信。
“这我就不知道了,是我爹讲的他说我有一个干爹。”徐丰一脸无辜的看着万管家,“你爹?你爹是哪个?旁边的汉子粗声粗气的问道。
“我爹是庐州府鼎丰祥掌柜徐鼎。”徐丰看着男子一脸自豪的说道。
“鼎丰祥是干什么的?”“鼎丰祥你都不知道!那可是庐州府最大、有名的酒楼,听说朝廷只要有人去庐州府,基本上都是在他那里招待,所以那个老板和许多朝廷官员关系多都不错。”
“这么厉害的吗?”“要不你以为人家酒楼的名气为什么那么大?”
万管家没有理会旁边人的讨论,只是认真的看着徐丰,“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鼎丰祥的少掌柜,我也不需要知道,但是我要进去问一下吴大夫,看看他是不是你干爹,如果他说不认识你们,你们便自行离去吧。”
万掌柜刚一走进门去,精壮男子就联合了几个熟识的人拦住了李莫语、徐丰两人,“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敢冒充吴大夫的家人,等万管家出来,我就替你们的父母教训你们。”
李莫语并没有理会精壮男子的话,只是在徐丰耳边轻轻询问,“你确定这个吴大夫是你的干爹,你会不会找错人了啊?”
徐丰摇摇头,“没有啊,我爹讲的就是这,不过要是我真的找错人,他们要揍我们的话,我就拦住他们,你赶紧先走。”
正当李莫语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万管家走了出来,他连对徐丰行了一礼,“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出少掌柜的,还请你原谅”,徐丰听到万管家的这句话,知道自己没有来错地方,一颗紧张的心才放了下来。
长出了一口气,徐丰说道,“没事、没事,不知道干爹他怎么说?”
“吴大夫请你们二位进去”,万管家说完,便带着李莫语、徐丰走了进去,留下外面一群人静悄悄的愣在了那里。
“不是,那个小孩真的是吴大夫的亲戚?”精壮男子旁,一个胖子一脸迷茫的问道,男子拍了下他的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那现在怎么办?刚才我们那么横,还要教训他们,要是他们在吴大夫耳边说些什么话,那岂不是我们以后都不能找他看病了?
听到这个同乡的话,男子的脸色十分复杂,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能看病……等那两个人出来,我就是给他们下跪,也要让他们原谅我。”
已经走进房中的李莫语和徐丰,并不知道外面那些人的想法,此时的他们,正老实的坐在一条板凳上,看着那个吴大夫给人把脉。
看病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约莫有四五十岁了,她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身穿蓝色长袍,面容清瘦。
吴疾抬头看着中年妇女问道,“你是不是小便不顺畅,大便有时难有时易,有时还有燥热?”
妇女点了点头,一点没有惊讶面前这大夫,只消短短片刻便能知道自己的问题。
“你得的是阳明病,需要服大承气汤,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回去好好服用。”
徐丰看到吴疾站起拿药,很好奇他拿的都是什么药,但他又不认识,李莫语只得给他,一个一个的给他介绍,“大黄四两、厚朴半斤、枳实五枚、芒硝三合。”
拿完药,吴疾便吩咐了妇女一番,“你用一斗水先煮这两个,取里面的五升,把滓去掉,然后大黄煮二升,去掉滓,用微火煮到一两成沸,用温水分几次服用。”
吩咐完,似乎怕她以后忘了,又给她写了下来,递给了她,然后将她送出门。
吴疾回身之后,万管家扯了扯徐丰,“这就是鼎丰祥的少掌柜”,徐丰连忙走上前,对吴疾行了一礼,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他,并说道:“这是家父让我交给您的一封信,请您过目。”
吴疾接了过来,并没有着急拆信,而是仔细端详了一下徐丰,微笑着说道:“没想到徐鼎那个大胖子,也能生出你这么眉清目秀的儿子,真不知道他哪得来的福气。”
听到吴疾夸奖自己,徐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这个第一次谋面的干爹顿时生出了许多好感,心情也开心了起来。
只是,看完徐鼎所写的短短几行字后后,吴疾眉头紧锁,脸色也变的不是太好。
徐峰见状,连忙问道:“我父亲信中写了什么,可是有何不妥?”吴疾摇摇头,徐丰见状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只得老实回到位子上坐了下来。
这时吴疾仿佛才注意到李莫语,便指了下他,询问道:“这是?”
徐丰听到吴疾的询问,连忙把李莫语拉了起来,“这是我昔日同窗,别人说他寒气入体,我怕他被骗,所以想请您帮他仔细看看,会不会有什么错误?”
不情不愿的李莫语,被徐丰拽到了吴疾对面,吴疾对李莫语笑了笑,“小伙子,你是不是嫌我长得丑,要不然这么不情愿让我帮你看。”
李莫语听到吴疾的这番话,不知道怎么回应,只顾的摆手,一张脸涨的通红。
吴疾见此也不在打趣他了,示意他坐下,然后伸手把了下李莫语的脉,又仔细看了下李莫语的脸色,“你这脉相十分平稳,似乎并没有寒气入体迹象啊。”
站在一旁的徐丰听到这番话,连忙用‘我就说’的表情看着李莫语。
“慢点”,吴疾似乎从李莫语的脉象里发现了什么,“你以前是否吃过什么大寒之物吗?”
李莫语想了想,便将内丹的事情告诉吴疾,吴疾听后恍然大悟,只是旁边的徐丰一头雾水。
“吴大夫”“叫什么吴大夫,叫干爹”,吴疾听到徐丰对自己的称呼,一脸的不高兴。
“干爹!”,徐丰连忙改口,“莫语他真是寒气入体?”吴疾点了点头,“那您可有什么医治之法?”吴疾想了想,“内丹此等奇异之物,我也是略有耳闻,却从未见过,所以对此事我也无能为力。”
“那这么说,你师父他真是世外高人了”,才认识到这一点的徐丰,连忙走到李莫语身边,两眼放光的看着他。
只是李莫语并未搭理他,站起来走回原处,坐下来“哼”了一声。
“别啊!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要不我也跟你一起拜他为师,说不定我也可以学个一招半式的。”徐丰抓着李莫语的手臂苦苦哀求道。
在一旁的吴疾听到这徐丰的话,心里一惊,连忙走了过来,向李莫语问道:“你师父对你体内的寒气有解决之法?”
见李莫语点了点头,吴疾小声自言自语了一番,又接着问道:“你师傅既然医术如此高超,能否请他与我一见,我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他。”
听到吴疾的话,李莫语面露为难之色,“我早晨出门的时候,师傅已经在收拾行囊,想必下午就要赶路了,怕是无法让你们见面了”
“这样啊。”吴疾沉吟了一会,“不知道你们师徒二人接下来要去往何处啊?”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回去问下师傅,然后再给您答复。”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徐丰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我跟莫语一起回去,等他问了师父结果,我再跑过来告诉干爹您,这样既不耽误他们赶路,也不会让莫语再跑一趟,多好。”
吴疾想了下,觉得不错,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便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
过了一会,李莫语二人站起身来,向吴疾告别,准备返回客栈。二人刚打开门,迈出一步,就见门外原本站着的人通通都围了上来,特别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精壮男子,看见徐丰出门,“扑通”一声的就跪了下来。
“少掌柜,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一定要原谅我。”一脸懵的徐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的就要把那汉子搀扶起来。
只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有力气能扶的起一个整天呆在田间,铁了心要跪下的庄稼汉呢?
“您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李莫语看着急得满头大汗的徐丰,走上前去,把徐丰的手给拿开了。“莫语,你……”徐丰不知道李莫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站在一旁看着。
“你一直让徐丰原谅你,那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李莫语看着男子说道。
“我错在狗眼看人低,没有认出来少掌柜的身份。”男子说着,又向自己的脸上打了几巴掌。
徐丰站在一旁,本想上去阻止汉子的,但是他却被李莫语牢牢的拽住了手臂,所以只得站在那里老实的看着李莫语的背影。
李莫语见男子打完,就接着说道:“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是因为徐丰少掌柜的身份,而是因为他干爹是吴大夫,对吧!”
男子只是低着头,并没有回答他。李莫语也没有生气,“我看你身体健壮,不像有病的样子,那你想必就是为了家人而来求医。”
徐丰看着李莫语,越来越迷糊,不知道他讲的这些话有什么意思。
“这城中少说也有数十家药铺,你既然是为家人而来求医,那为什么不去其他地方,而是非要跪在这里,丢尽自己的脸面呢?”
男子依旧没有说话,“我想,要不是其他地方看不好你家人的病,要不就是你支付不起药钱,所以,请吴大夫给你家人看病是你唯一的方法。”
“而你刚才对吴大夫的干儿子出言不逊,所以你害怕了,害怕徐丰对吴大夫讲你的不是,所以你拼着这张老脸,不要那膝下的几百两黄金,来给徐丰下跪,是为了求他原谅,对吧!”
“我原谅你了,我也没有跟干爹讲你的不是,你赶紧起来。”听到这的徐丰连忙对汉子喊道。
“你现在说已经没用了,因为吴大夫出来了,现在一切要看他怎么说了。”李莫语慢慢转过身,对站在门口背着手的吴疾说道。
吴疾对李莫语笑了笑,然后走上前来,“我吴某人虽是大夫,要讲究行医救人,医者仁心,但是在我这,只要你欺负人,不管欺负的是谁,只要他不占理,天王老子我都不会救,朱蛮,你是否能听懂我说的话。”
朱蛮终于不再低着头沉默了,他带着哭腔说道:“吴大夫,我知道这是我的错,可是我媳妇她没错,算我求求您了,只要您给她瞧病,让我死在这都行。”
见吴疾没有反应,朱蛮又是连忙给吴疾磕了几个响头,周围的人看着朱蛮额头上的鲜血,想替他求情却又不敢上前。
这时李莫语走上前去,抓着朱蛮的衣襟,一把把他拽了起来。
“看来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进去,你不是有眼不识泰山,而是根本就不会尊重人,我二人刚才确实抢在你前面,但是我们已经向你赔礼道歉,也说明了用意,你不信就算了,可你还出言辱骂我们。”
李莫语摇了摇头,“若是换了比你强壮、或是看着衣着富贵之人,你保准不会这么做,对于你这种欺软怕硬的人,这次便权当是给你个教训,若是要是碰上其他人,你就是死在这门外,也不一定会有人管你。”
说完,李莫语把朱蛮放到了地上,“你媳妇的病,吴大夫他看不好,等我回去问问我师父,会让吴大夫给你答复。”说罢,李莫语向吴疾行了一礼,然后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向巷口走去。
这时,跟在李莫语身后的徐丰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李莫语,“莫语你好厉害,竟然敢在刚才那个人面前,这么说他,我都怕他听不下去,站起来打我们。”
李莫语一脸平静,“为了他媳妇的病,他不会动手的,再说了,他就算动手,也不一定打的过我。”
“对啊!我忘了问,你怎么这么有劲,一下就把他抓起来了,我刚才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都没拽动他。”徐丰比划着刚才李莫语的动作,一脸的惊讶。
李莫语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莫语啊!我们这么好的关系,你就告诉我吗!是不是你师父教你的法术,还是他给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另一边,从地上站起来的的朱蛮一脸激动,眼角留着眼泪,嘴里还不停念道,“我媳妇有救了,我媳妇有救了”。
而在没人注意的半空中,有一白衣儒生,看着地上这一幕,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颇为寂寥,“五张机,芳心密与巧心期。合欢树上枝连理。双头花下,两同心处,一对化生儿。…七张机,春蚕吐尽一生丝。莫教容易裁罗绮。无端翦破,仙鸾彩凤,分作两般衣。”
……
回到客栈,关上门,李莫语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摆脱了。”
“摆脱什么了?李莫语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师父还在,便立刻转过身来,“没什么”。
见李莫语没说,简缘道人也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合上了书,站起身来,“去了趟城中,看了大夫,他对你体内寒气可有医治之法啊?”
“您怎么知道我去看大夫了?”看到李莫语惊慌失措的表情,简缘道人只是笑了一笑,“你身上那么重的药味,我怎么可能闻不出来的?”
听到师父的话,李莫语连忙闻了下自己身上的味道,“我怎么忘了这茬?”抬头看着师父仍旧笑眯眯的眼神,李莫语就把自己去城中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简缘道人。
“照你这么说,这个吴疾,医术不错啊,竟然能看出你体内有寒气,这可比你姥爷厉害多了。”听到自己的师父打趣自己姥爷,李莫语十分无奈。
关于吴疾的请求,简缘想了一下就应了下来,至于李莫语对朱蛮的所作所为,简缘道人却没有说什么,这却让李莫语心里不安,他生怕自己做错了,虽然方法不是他想的。
因为简缘道人早已收拾好了行囊,所以李莫语稍作休息后,一行人便向吴疾的药铺赶去了。
临近午时,看病的人大都回家吃饭了,小巷中已经没有人再等候了,但是万管家却在门口站着,见到简缘道人后,连忙把他们迎了进去。
进到药铺中,吴疾正在给最后一个人看病,万管家本想喊声吴疾,却被简缘道人给阻止了,他默默的站在李莫语身旁,听着吴疾的诊断,并且不时的点点头。
吴疾很快就给病人开好了药方,在他起身准备拿药的时候突然看见了简缘道人,连忙走了过来,本想对他行礼,但被简缘道人拦住了,接着简缘道人指了下那位病人,吴疾懂得了他的意思,抱歉一笑,转身继续去拿药了。
拿好药,二人又去外面院中聊了一番。
也不知他们聊了些什么,只是回来后,简缘道人便对李莫语说道:“我们随着位吴大夫去一趟庐州府,不知道你可有什么问题。”
李莫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庐州府,但听师父的话保准是不会有问题的,所以他也没说什么。
而徐丰知道李莫语要去庐州府,还要去自己家,他什么也没想,就只想着过几天,要怎么给李莫语介绍他们酒楼的美食了,好好带他逛逛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