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这位姑娘要买米吗?”忽然一个浑厚和蔼的声音在小厅门口响起,季紫蕊扭头一看,只见来人,身材魁梧,红光满面,三缕胡须黝黑发亮,嘴角含着笑,一双眼睛熠熠闪光,头戴方巾,身穿褐色大氅,衣襟、袖口绣着寿字纹样,五十来岁年纪。
“您是掌柜?”
“我是,请问姑娘是?”
“就是姑娘。”
“噢!呵呵呵!好的,请问姑娘要买多少米?”
季紫蕊将金锭子放在茶几上:“都买米,要最好的。”
掌柜从伙计手里拿过秤子称了一下,足金一百两,又仔细鉴定了成色,然后又放回茶几上说到:“不知姑娘要把米送往何处?”
“不用送,我带了人和车。”
“噢!那好!我们最好的米卖到二百文一斗。”掌柜慢悠悠的说着,一面说一面看季紫蕊的神色,发现这个姑娘好像并不懂行情,心下一喜,接口到:“现在你也知道,因各地出现不同程度的灾情,难民在城外聚集,城内也出现了米荒,所以很多粮行米店是有价无市啊!”
“你们也没有米了吗?”季紫蕊不由得担心起来。
“姑娘放心,我们自然是有的,只是为了避免国库征粮,我们也是要留存足够的米粮才行。”
“不懂。那你到底卖不卖我呢?不卖我就换一家去。”季紫蕊伸手要去抓金锭子。
掌柜眼疾手快一把抓在手里陪笑说:“姑娘莫急,我是说,米有,价格要比平时贵些。”
“贵多少?”季紫蕊瞪起眼来。
“这个,看姑娘也是实心要买的,我也不能太墨了良心,这样吧,每斗米就加……”掌柜一面装出痛心的样子,一面看季紫蕊的神色,拖着长音说到:“一百钱,您看如何?如果没问题,可以立刻装车。”
“那就是三百钱一斗呗?”季紫蕊不清楚三百钱一斗米,她那锭金子能买多少,但又怕被他识破了,惹麻烦,便装出很气愤的样子说:“掌柜的你还说自己心不黑啊?那么贵,我还是换一家买去。”
“哎哎!别啊!咱不是商量呢吗?”掌柜笑着说:“别说我家,就是你走遍了全城也不可能找到比我家更便宜的米了,算了,看你年轻,家里长辈定是让你出来立事的,这样吧!出去这些,我送你一百担糙米可好?再若不行,你就另觅他家吧!”说着故意板起脸来,好像被人欺负了似的。
“行吧!反正我家人多,日后少不得还要多买米粮,你若是骗了我,下次不来就是。”
“那是自然。”掌柜笑颜如花,立刻安排人装车。
“姑娘,您带的车在哪里?”最先招呼季紫蕊的伙计笑着询问。
“就在门外面,对面路边停着。”季紫蕊指了一下路边的板车。
“啊?就三辆啊?”伙计抓抓头,冷汗直流:“姑娘……”
“装不下吗?”季紫蕊看看大板车。
“呵呵!姑娘家里长辈好奇怪,就算让您出来历练,基本的情况总要告知啊。”小伙计好心的提醒道:“姑娘买的米还有掌柜送的糙米,就是二十辆车也要摞的山一样高了。”
“啊~那怎么办?我可去哪里弄那么多车来?”季紫蕊听的头皮都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