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华宫,玉夫人所居之处。
宛儿被罚跪在萱华宫的院子里,一跪就是半个时辰。
玉夫人的贴身侍女腊月去替宛儿求情,玉夫人说:“糊涂东西,殿下和各处姬妾们都盯着这里呢,不做做样子,被那些人拿住把柄,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来。她犯下这重罪,罚跪已经是最轻的了,让她吃点苦头吧!”
可能宛儿今日体力匮乏,又跪了会儿,便东倒西歪地支撑不住了。玉夫人见状,赶紧让腊月把她搀扶进屋。
宛儿进了房间,忙跪下向玉夫人谢恩。
“坐吧,你身子弱,快歇一会儿缓缓。”玉夫人说时,腊月已经过去搀起宛儿。
宛儿小心地在她对面侧着身子坐了下来。
玉夫人端详着宛儿,说:“宛儿,私盖印鉴,伪造书信,单这一条,就够你满门抄斩了。你胆子可真不小。”
宛儿看一眼玉夫人,低头不作声。
“我就不明白了:殿下看上你,是你天大的福气,家里几辈子烧高香,也未必有这造化呢。你怎么还死命往外边跑?!这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比待在你那穷乡僻壤里强吗?还是……你在别处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玉夫人,”宛儿抬眼诚恳地望着她,“宛儿的家是在穷乡僻壤,家境虽不富有,可宛儿有父母兄长关爱,也喜欢无拘无束的乡野生活,宛儿实在受不了宫里的约束。殿下……已有这么多妻妾,不知玉夫人可否替宛儿求情,让他放宛儿回去……”
“打住!”玉夫人嗔责一声,“这念头,你根本就不该有!依我看,殿下对你很上心了。退一步讲,就算他对你无情,也不可能放你出宫的。你最好收收心,别再妄想逃走。不是每一次都能这样幸运!这次是因为殿下宠你,你敢再惹他恼怒,小命就别想要了!”
玉夫人神色凝重,宛儿知道她是懂得内中深浅的,心头压上了重重的石头。
难道,今生就要关在这个金玉牢笼中了吗?
※※※
“殿下驾到——”內侍唱禀的声音传进萱华宫。
郦允晟已经走了进来,一边伸手搀扶迎出来施礼的玉夫人,一边用眼去瞥罚跪在庭院中的宛儿。
“玉儿,看起来你教诲得挺严格。本宫每次来,都看到她在罚跪。”郦允晟笑道。
“既领了殿下的命令,臣妾哪能不尽力呢?殿下这些日子天天来,您也看到了,她在那里罚跪五日了。殿下,正好到了用膳的时间,臣妾命人将膳食放在花厅,臣妾陪殿下过去吧?”
玉夫人陪着笑,挽着郦允晟的胳膊,跟他一起往花厅里走去。
郦允晟望一眼宛儿,说:“玉儿,娶宛儿的事,采英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只等择个好日子,就将喜事办了。宛儿性子野,你这边约束紧些。”
玉夫人说:“殿下放心,臣妾一定好生管束。”
见內侍已经将热腾腾的饭菜摆上桌,玉夫人吩咐侍女冬雪:“宛儿跪的时间不短了,让她过来服侍吧!”
冬雪赶紧去把宛儿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