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算矮,等到风若影爬到山顶的时候,也着实的累的瘫坐在地上了。不过,累归累,尤其是从那么高的地方往下看时,她突然发现心情大好,眼界很宽广。
回去再看尉迟廖残时,只见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到没法看了。风若影心下还是一惊,上前拉了他一把,“你不要紧吧!”刚才她拉着他的手时,感觉他的手冰凉。
“还好。”才怪呢!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如果下去的话能用滚的话,他是真的很希望,现在他为昨天的决定,今天早晨的坚持而后悔了。
“真的?”她的心里也微微的担心着,今天早上就不应该听他的。
“嗯!”他现在说话是能省就省,嗓子直冒火,拿过带来的水,直接就往嘴里倒。
“你慢点,慢慢的喝。”风若影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来给他沾着嘴角边流出来的水,又给他擦着额头的汗。这里的风大,如果再被风一次,肯定感冒又要严重了。
尉迟廖残只顾着喝水,虽然不理分她的手,但心里却感觉暖暖的。
山顶的风很大,在靠近山崖边上有个泉眼,滋滋的往外冒着水,水顺着山壁往处流着,一直到下面,形成一个小小的石窝,人们都在那里接水吃。
风若影看着尉迟廖残把带来的水全部的喝光了,也没说什么,只是拿过那个装水的竹筒,到泉眼处重新接着水。
回来时,看到尉迟廖残的脸上红的更艳了,“你没事吧!”伸手一试他的额头,好像更烫了。“好像烧的严重了,有带退烧药吗?”
“没。”他微微的闭着眼,靠在石头上坐着,感觉有些头晕,有气无力的。
风若影蹲下来,捉过他的手腕试着他的脉搏,眉头越拧越紧,越拧越深。“你,你的身体怎么这么虚,你平时都不吃东西的啊!”柏东久是学医的,所以,有时她也会跟着他学习一点,虽然只懂些皮毛,但是像这些对她来说还是小儿科的。
“有,只是饿的时候吃,平时都工作,用工作来打发时间,这样,可以少一点时间想你。”他抬眸看着她,那般倦怠的眸子里透着深情,是那般的不舍,似忏悔。
看他那样,风若影简直是想骂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果她是真的死了,那他现在会怎么样啊!
“还有退烧药吗?”早上他吃的,应该是带着的吧!却忘记刚才已经问过他一遍了,
“没有。”
“尉迟廖残你是故意的吧!”呵,她现在有种被耍的感觉呢?“走吧!先下山再说吧!”山上的风感觉有些大了,她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手抚上他的腰。一试,要不然会如此严重呢!他的后背几乎是湿的,可能是刚才上来时出了一身的汗,在这里坐着的时候又被风吹着了,刚才她也只是擦着他额头的汗而已。
走到半路,风若影就实在是走不动了,上山容易下山难,身旁又有这么一个大男人毫不吝啬的压在她身上,“廖残,你,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欺负人也不能这样啊!”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说他没事的,现在倒好,她就像是个拐杖。
“对不起,我也没,没想到这么严重,前面,前面有间房子,我们先去那里休息一下吧!”唉,要不是这几年寄着工作来发泄,他的身体也不能如此,这还真是这她给看笑话了。
是啊!前面是有座房子,不算大,但是来时从外面经过时看那房子好像还是像模像样的。
好不容易扶着他来到那间屋子外,想要开口叫,却被他打断,“进去行了,这座房子本来也没人往,只是平时有人经过偶尔休息的地方。”
哼,看把他明白的。风若影小声的哼着,还是叩着门,听到里面没有声音,这才推门而进。
里面很干净,一张单人床,旁边一张小桌子,再无其它东西了。
“你先躺下来休息一会,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当地的村民把你弄回去。”顺便给他找点药,看他烧的那样,脸现在更是红的厉害,别再把脑子给烧坏了,也可是赔不起的。
“别走,陪我一会儿。”他闭眸,却能准确的捉着她的手,用着身上唯一的力气拽着她,“我没事,休息一下就能下山了,别走,别走。”似是真的怕她走了,居然像是抱娃娃一般的把她的手抱在胸前。
“喂,你,我不走,你把手给我。”她要难受死啊,身子半依在床上,不能正起来,要不了几分钟,胳膊就会麻了的。
“不要,还给你了,你就走了。”他的声音很细小,像是喃喃碎语,像个孩子在撒娇。“我好冷。”于是,他干脆双臂抱着她的腰,似乎是想要汲取一些热量般的紧紧的贴着他,只是他自始至终都是闭着眼的,好像在梦游一般。
“喂,你醒醒啊!”她突然之间感觉很无力,想要掏出电话来,可是打给谁?唉!算了,就这样让他抱着吧!也许他真的是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尉迟廖残这一觉睡的很安稳,好像这六年来,第一次睡的如此安稳。醒来时,看到自己正抱着她的腰,而她就坐在那里任她抱着,单手支着头,闭着眼,似乎也是睡着了。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好像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仔细的看过她。她的睫毛好长,微微的上扬着,像蝶翼栖息在不停的颤动着;她的脸颊比起以前好像丰韵了许多,带着桃红色,却是未施粉黛的那种;她的身上更是带着一种香气,是一种成熟女人的味道;她的身体也好像比以前胖了一些,感觉摸起来会有一些肉感了。
他不想动,就想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哪怕一世。但是他的眸光太灼热了,还是让她感觉到了,突然睁开的眸子对上那对深情的眸子时,她的脸更是红艳的可爱,“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他现在感觉好多了,说话也比刚才清晰了许多,但是还是略有些沙哑。
“你,没事了吧!”伸手试着他的额头,虽然有些热,但不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