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云叶看起来相当活泼,给文家带来欢乐,建立新建筑,让文雀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舒适。
她绣画像,对文雀讲述各种前世的故事。
她积极地给文雀做思想工作,告诉他,她所知道的东西,并且让他走出冼琴音给他的心理阴影。
她心疼文雀,会为文雀报仇,让冼琴音自食恶果,让多管闲事的绝天新受到教训。
她做的华服最舒适最漂亮,文老爷和文夫人都非常喜欢,文雀也很高兴。
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人感觉她很好。
可现在,文雀忽然陷入了一种惊人的惶恐之中。
文雀看着已经入睡的叱云叶,欲言又止,他努力回忆着自己刚刚说的话,努力回忆着这段时间他的所作所为。
忽然之间,文雀觉得矫情的是他,总是拖累她。
文雀明知道她的心意,却总是避开她,从来不管她真正的需求是什么。
将自己认为好的,强加给她,她今天看起来很生气。
尽管叱云叶不像寻常人那样闹脾气。
但文雀知道她就是生气了,因为他打算让她跟老人住在一起。
是,他们跟老人住在同一个宅邸,却不在同一个院子,叱云叶倒是没觉得什么。
可现在,文雀自说自话,加上最近他的表现。
文雀禁不住走到叱云叶身边,轻声说道:“娘子,对不起,是我欠考虑了,我会告知娘这个喜讯,但是,一切还是由你自己安排,我不干涉。”
叱云叶闭着眼,道:“我累了。”
文雀点点头,道:“我知道。”
“晚安。”叱云叶侧过身,不再理会文雀。
文雀心里不太舒服,但是他还是换好衣服,躺在了叱云叶身边。
第二天。
文府迎来了不速之客。
文雀在主厅,看着眼前那个相貌几乎跟自己妻子一模一样,身上却穿着男式锦袍的贵公子,文雀清晰地感受到来人眼眸中投射出来的嫌弃之情。
文雀硬着头皮拱手拜道:“大舅……”
牧夜挥了挥手,道:“她怀孕了吧,我送了点东西过来,该怎么用,让她自己支配。”
说着,牧夜四处张望了一下,“知道我来还不出来,看起来心情不好呢。”
闻言,文雀冷汗都出来了,“那个……”
“不用说了,除了你,真没人能惹她真正生气,让她休息几天就好了。”说着,牧夜将慈祥的面具戴上,嘀咕道:“你们看她不爽,早点把她休弃回娘家就是了,这也是我娘的意思。”
文雀的额头呈现出瀑布汗的趋势。
这是什么鬼?
哪里有娘家人要求婆家休妻的。
文雀内心极其痛苦,大舅子这是嫌弃他吧,一定是。
却听牧夜即继续说道:“她传信给我让我过来,并不仅仅是因为怀孕的事情,她看冼琴音不爽,最近还把冼琴音给整蛊了,她觉得依照冼琴音的性格,是不可能安分的,最近我就在你府中住下来了,客房收拾一间出来给我。”
文雀:“……”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大舅子说的收拾客房,该不会是他们夫妻住的那一栋房子里的客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