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的闫笑没有回应,他手中捣鼓着茶具,正在沏茶。
烧水,洗茶杯,洗茶,沏茶……这一系列动作,闫笑做得很慢。
好一会儿,闫笑才倒出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向甄溪的方向。
甄溪缓缓地踏入落地门,走进客厅,来到闫笑的身旁。
甄溪小声说道:“为什么……还要联系她?北宫优太厉害了,我做好了入狱的准备,然后把我的后续稿酬让你继承,这事情就算完结了,我没想到,居然如此轻松地脱罪。”
说到这里,甄溪眼神空洞地看向了闫笑,“如果北宫优和叶桧月两个人联手,你会很危险。”
闫笑端起茶杯,放在唇边,他垂眸盯着杯子里的茶水,幽幽地说道:“我在她身上,感觉到浅显又单纯的味道,但是还有一点很复杂难明的东西。”
“笑?”甄溪蹙起眉头,他完全不能理解闫笑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闫笑没有回应甄溪的疑问,反而说笑着说道:“你知道……那个闫汐扉今天有多可笑吗?”
尽管能明白闫笑如此称呼闫汐扉的原因,甄溪依然有些不认同,他坐到闫笑的对面,沉默了下来,一副聆听的样子。
闫笑放下茶杯,仰头看着天花板,轻飘飘地说道:“他求我给他雇佣一个好律师,无论是谁都可以,无论多少钱都行。”
“你怎么回应他的?”甄溪心神一动。
闫笑勾起唇角,面貌上洋溢出诡笑:“我是在这么说的:
‘说得也是哟,确实爸爸你并没有杀人,但是你却打破了规矩和约定,居然派了苏薇薇姐姐去案发现场。
我好不容易什么都帮你安排好了,没想到你居然还让外人前往现场。
你这样让我相当困扰,如果像那样预料之外的事情,请你自行承担后果’。”
“这……”就连甄溪都觉得闫笑做得很不厚道,他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以闫汐扉的性格,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吧?”
“那是当然的,他冲着我大吼大叫。”闫笑嘻嘻一笑,然后,我平静地说:“只要有理由和情绪,只需要那样准备,人们就会按照情绪和理由去行动了,他被我这句话吓坏了。”
甄溪蹙眉道:“是,你在他面前展示了很多次,将理由和情绪植入人们的内心,使他们萌发杀意,闫汐扉了解你的手段,应该对你产生了恐惧。”
闻言,闫笑笑而不语,就苏唯一的事件来说,有那样的事先布置,是叱云叶将苏唯一杀死的可能性最高。
毕竟甄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宅男,而叱云叶不同,她是身经百战的记者,尽管是个女人,体能也会比成天宅在家写小说的甄溪要强得多。
当然,如果叱云叶没有动手,处于现场的甄溪就会补刀,在最开始的时候嫁祸给叱云叶。
叱云叶虽然不是蠢人,但到底是比男人更感性的女性。
甄溪在之前跟叱云叶交流的时候,将自己的可怜和悲惨发挥到淋漓尽致,就是为了激起叱云叶的怜悯和同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