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浩不死心的跟着杨保正又在庄里转了两圈,终于撞到南墙知道回头了。
果然上苍不会永远关照他的,捡了条命就算便宜了,还痴心想再续前缘,那里会那么多巧合。
罢了,随缘吧!京城里还有太多事要等着自己处理,这边也算是心血来潮的碰碰运气。
有时候太刻意强求倒事与愿违,秦星浩只能作罢,无奈的跟这风流杨保正在庄口挥手告别。
老杨都保还是挂了,小杨都保子承父业,成了下一任都保。一家子扯着嗓子哭的直冲九宵,秦星浩没好进去,怕老杨都保再激动的诈尸跑出来。
所以这个世界离了谁,都阻拦不住历史滚滚向前的车轮。
夜幕降临时,天空飘起了丝丝斜雨,一滴滴的向汴梁河中打着旋冲下,欢快的炸起万千朵涟漪,引得游鱼争相扑向湖面。
京城万家灯火随潜进屋内的风摇曳,都城静听雨声,被夜色中风雨渲染。
京城中秦记汤铺仍是井然有序,每日里采买原料,卖汤饼挣银子。
此刻,被夜风吹起的烛火摇曳着,凌乱的映着桌边张怡莲莹白如玉的面庞,纤手撑脸颊怔怔的望向门外的绵绵细雨,以及撑着雨伞来往的行人。
官人连续几日外出,可是遇到什么不顺之事?
啊,呸,呸,呸!不,官人吉人天相,哪能有什么意外嘛,应该快回来了吧?
“浩哥,前面就是汴梁城了。”张三早在乌云压顶未雨时分就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言语打断了车马里正在沉思的秦星浩。
“终于到家了,三哥一路辛苦了!”秦星浩看着车外密密冷雨对张三感激道。
“浩哥哪里话,都是小的本分。”张三抹把脸上的雨水冲秦星浩笑道。
马上终于驶到秦记食铺,秦星浩和何云启从车上下来,张三则牵着车马前往后院。
秦星浩迎着雨丝看向店内,有盏微弱的烛火亦给人带来不少温馨,想起背着自家娘子跑去找另外一个女人,不由生出几分愧意。
张怡莲揉揉眼睛,有几许困意,眨眨眼看到门口出现一道熟悉而思念的身影。
很是很欢快的跑了出来,亲热的给秦星浩大大的拥抱,依偎在良人怀中展颜笑着,雨水将她的娇颜打湿,如霜如露,凭添几分心疼,秦星浩心更有些愧意,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温柔的擦拭她脸庞的雨珠。
“我回来了!”
何云启默默的看了眼,轻步走向屋内。
秦星浩讪讪说道:“娘子,外面雨凉,我们进屋里说话。”
进得屋中,老岳父张老汉也到得前庭,秦星浩拜了礼后跟他父女二人只讲张氏父女已安置妥当,以及路上遇到贼匪之事,听得二人吹嘘不已,却对杨各庄之行只字不提。
简单吃罢晚饭,沐浴更衣后,秦星浩回屋休息,张怡莲亦步亦趋的也跟进了房。秦星浩不免甚是欢喜,待关上房门,张怡莲投怀入抱,轻闭双眼。
秦星浩瞬间了解,不禁暗诧,这难道就是人们说的小别胜新婚吗?
佳人在怀,秦星浩低头吻下,直至二人呼吸不畅才恋恋不舍分开。
雨水不知何时停住,乌云散去,院外传来虫鸣声。皎月探出云头将光芒柔缓撒向世间,秦星浩借着皎白的月光,混着房内烛光。
房间静谧,烛光朦胧,隔壁屋间传来张老汉的咳嗽声,在这安静的夜晚中是如此的清晰,一下如冷水淋头。
房间是木质结构,隔音效果也自然不好,秦星浩眼望娇妻,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们这间属于主室,两旁耳室一住岳父,西厢房则是何云启居住。而且这货耳聪目明的,听说方圆一里内都能听见猫捉老鼠的声音。
这令人郁闷雨后升明月的夜晚啊!
买房!自己得有个房子,再贵也得盘下来!
到时候给娘子一个正式的洞房花烛,今时也太草率了!
尴尬中房内温度渐淡,二人恢复神色。
秦星浩看着佳人,咽了口吐沫,只好拥抱下,在张怡莲幽幽的眼神中出了房间。
唉,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今天想洞房,可经济实力还不允许啊。
赶快把房子买下来,买他个万贯的家产,也算给自己和家人图个安稳吧,那么就只能好好赚钱了。
敲响何云启的房门,这货果然还没睡,眼神炯炯的疑惑盯着秦星浩,嘴角还挂着嘲弄?
秦星浩很不爽!
“咳!”掩饰下尴尬,“那个老弟啊,有个事需要你去辛苦一下,别人都办不了,是时候表现你真正的技术了。”
“我累了,明天再说吧。”何云启并没有让门的意思。
“事情紧急,我怕迟则生变。是这样,高俅高太尉有一把宝刀,你知道,我看不惯他。不就是玩球厉害点吗,看官家给他抬举的,竟然给他做了殿帅府太尉,掌管天下兵马,这让在边戎马的将士怎么想,本来就低人一头,这以后更别想出头了,所以我不想让他好过。”
“然后呢?”
“我打算让你去把刀偷出来,不,练武之人的事怎么能说偷呢?是借,借过来。”
“嘭”房门关上,“不借!”
“小何,你别这样你听我说完啊,开门。”
“云哥?”
“启哥?”
“老大?”
“吱呀”门开了,何云启穿着夜行衣立在门口,“别挡道。”
秦星浩一阵无语,天天吃我的喝我的,命都是我给你救回来的,天天还给我摆脸子。没办法,有能力的都这副德行?
“好吧,老大,你听我说完。那把刀现在应该不在高府里,再说那守卫森严,我怎么可能让你只身犯险呢,上次林冲那事你知道吧?”
秦星浩没说完,便看到何云启冷冷的目光,以为他怀疑是自己在背后作的局。
只得无奈道:“好吧,这个事只是先委屈林教头了,可咱们不是把他老小都安置好了?不过后面事咱也都安排好了,让他只是去外面散散心,你知道的,高衙内惦记人家娘子,扯远了。那刀在开封府做呈堂证物,没个几天时间到不了高府,你去取来后,就在上面留字:盗刀者,鲁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