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穆寒笙便和风辞一起出了门,寻了一间茶馆坐下,两人边吃茶点边听那些茶客闲聊。
“你知道了吗,昨天晚上张员外的孩子失踪了呢。”一个青衣客大口大口的喝着杯中的茶水,时不时和对面的人闲聊两句。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黑衣客,听见青衣客的话没有回答,低头静静的喝茶。
青衣客见他不搭理自己,转了个身和邻桌说起话来,邻桌是个穿锦衣的年轻公子,听见青衣客的搭话便让出一个位子让青衣客坐过来。
那年轻公子问道:“张员外?是西边的那个张员外么?”
青衣客喝了杯中的茶水,又捏了一块糕点在嘴里,“不然还有那个张员外,京城的张员外也就那一个,昨天晚上狂风大作,风停后张员外的孩子就没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他的孩子是怎么丢的?”年轻公子被勾起了好奇心,为青衣客添了杯中茶水,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青衣客把手深入怀中拿出一块醒木,接着从衣袖里拿出一把纸扇,然后把挂在腰间的碗给拿了出来,对着年轻公子眨了眨眼睛。
那年轻公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拿出钱袋往碗里放了几文钱,又叫小厮上了几盘茶点。
青衣客一拍醒木,引得茶店内的视线都看了过去,知道那是一个说书的,感兴趣的便靠近去投钱听书,不感兴趣的直接把茶点打包了离开。
穆寒笙和风辞没有投钱也没有离开,静静的听着青衣客的所说的内容。
“昨天晚上,张员外家附近的街道突然狂风大作,整条街道的灯火都熄灭了,唯独张员外家的灯火没有丝毫动静,众人便好奇的进去看了一眼,你们知道看见了什么吗?”青衣客往嘴里送了一块糕点,扇子摇得生风。
那年轻公子就坐在他的对面,知道青衣客在故故意吊人胃口,但还是往碗里放了一些钱,周围的人见了,也放了一些钱进去。
青衣客满足了,这才慢慢的说起下面的内容来,“张员外的门被打开了,众人进了他的院子,却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众人便在院子内察看起来,发现张员外一家全部都昏到了,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说到这里那青衣客却不在说话了,众人以为又要投钱了,那青衣客连忙把碗拿了回来,“不是,后面的内容我不知道了。”
说到高潮却没有了后续,众人“切”的一声作鸟兽散了,青衣客回到最初的桌子上,对着黑衣客嘿嘿笑了两下。
那黑衣客没好气的摔了手中的筷子,“简直胡说八道!”
“诶,我怎么胡说八道,昨天晚上明明你也在场的,后面发生了什么你知道的比我还清楚呢,要不你给大家说说?”青衣客说话的声音大了些,散掉的人一听有知情人便又围了上来。
“哎哎,这位兄弟你说说呗!”
空气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那黑衣客被众人围着一脸不自在,这下又摔了杯子,众人被他吓了一跳,便又离开了。
青衣客连碗都准备好了,眼看着钱就这样飞走了,难免心疼,手指着黑衣客咬牙切齿。
黑衣客懒得理他,拿起桌边的剑直接离开了,青衣客买了账又赔了一个杯子才离开跟了上去。
穆寒笙和风辞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两人都用了敛息之法,黑衣客根本没有发现已经被人跟踪了。
青衣客跟着他走进一条偏僻的巷子,前面的黑衣客突然不走了,回过头浅笑看着青衣客,青衣客不懂他笑意中的深意,拍了拍黑衣客的肩膀,“你怎么不走了?”
黑衣客拍开他的手,拔出佩剑,剑锋直指青衣客的心口,青衣客被吓愣了,手中的碗掉到了地上,里面的钱也撒了一地。
“那个……你这是干什么呀?”青衣客害怕的瞅着黑衣客。
黑衣客冷笑一声,挥剑刺入青衣客心口,青衣客闷哼一声便倒地不起了,黑衣客收了剑,抬脚踢了踢青衣客的小腿,“本来不想杀你的,怪就怪在你管不住自己的嘴!”
说完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了。
穆寒笙和风辞从围墙是跃下来,穆寒笙上前给青衣客喂了一颗药,然后在他心口狠狠的拍了一掌,见青衣客渐渐有了呼吸便往黑衣客的方向走了。
两人跟着黑衣客离开了那条巷子,黑衣客来到京城郊外的夜紫湖便停下了步子,他抬手撕掉了脸上的假皮,露出了本来的样子。
潜藏在草丛深处的两人看到黑衣客的真实面目都暗暗一惊,那黑衣客正是几日没有见到面的叶峰。
叶峰把假皮收进了怀中,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竹筏,往湖的另一边游去了。
穆寒笙和风辞从草地上起来,夜紫湖上早就没有叶峰的身影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后跳下湖。
夜紫湖的湖水清澈无比,哪怕是潜入水底也依旧可以视物,湖内的景物尽收眼底,两人在水下游了好一会,没有发现任何水底洞之类的事物,便回到岸边离开了。
两人离开之后从一颗大树后面出来了三个人影,冥逸站在湖边看了一会儿,突然笑出声。
“殿下发现了什么吗?”一个侍女好奇的问道。
冥逸理了理帷幔上的穗子,“没有什么,你们回去把那个女人的修为废了,送回祭司府。”
两个侍女皆吃了一惊,殿下从不轻易出手救人,虽然上次只是因为无聊才去救人打发时间的,但救了人又送回去又是什么道理。
内心再奇怪,两个侍女也只是拱手退下办事去了。
两个侍女离开后,冥逸以手拟了一个结罩在夜紫湖上,夜紫湖闪现出淡淡的蓝光,照映出了湖内的景色,冥逸看了一会儿便把结打开了,然后往与两个侍女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冥逸离开后,一颗葱郁的大树上跳下来两个人,正是刚刚离开的穆寒笙和风辞。
风辞捏了捏衣袖,发现衣袖已经不再滴水了,偏眸看向穆寒笙,“你怎么会知道他在后面跟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