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抚掌笑道:“吕将军,以后之事,届时再议,如今,有一事,需你和魏将军去做,刘和才能安心北上。”
“先生尽管吩咐。”
“魏起愿听季先生安排!”
季先生似早已想好,谨声道:“此间事,怕是袁绍尚不得知,此去东北处,早在多日前,颜良就该离去追击公孙瓒,我猜想颜良盘桓,也是为了探知刘和讯息,倘若吕将军与魏将军离去,也不知颜良会如何做,此时容城步卒,怕是抵挡不住颜良万余精兵,我想,你二人离去时,先破了颜良辎重处,不必烧毁,只让颜良不敢轻举妄动即可。”
听到此,魏起有些犹豫,毕竟颜良在河北有莫大声名,在袁绍军中素来有第一武将的名号,脸面有些犹豫,道:“季先生,颜良是袁本初大将,无端挑起事端,怕是袁本初会有不喜。”
吕布时时注意季先生眼色,听魏起反应,果然如季先生所料,当下接道:“劫营之事,人数越少越好,眼下时间不多,我麾下与魏将军尚未两相配合过,只我带五十骑去即可,魏将军可在外方接应我。”
不待魏起回应,季先生点头嗯了一声,又道:“吕将军你劫营后,立时与魏将军启程,以天子诏书告示,袁绍绝不敢阻拦你,离了冀州后,不要去长安,可先去兖州,兖州刺史刘岱忠良,你有两千精良骑兵,刘岱定然会与你合兵,若再连同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或可再现洛阳兵事。”
当日十八路诸侯会盟,何等盛况,也是那时,吕布威名为天下所知。
魏起听季先生描绘之前景,顿时心潮澎湃不能自控。
看到魏起神色,吕布知此时就算袁绍有什么动作,怕是也不能阻止魏起跟随己身前往长安了。
吕布私下思量接下来行事,速度自然是越快越好,倘若随行尽是骑兵,则是最佳,只是如此一来,麾下两三百步卒,大抵不能追上骑兵行程,脑子闪过一念,既然如此,何不再卖刘和一个人情。
旋即,吕布召过一人,向刘和道:“世子,我与魏将军西去,骑兵日行百里,步卒不能跟随,我麾下中郎将高顺,是我心腹,于步战极为精通,今日,我先让高顺在世子身旁效命,待吕布解了天子围,再亲身前来。”
魏越曹性张辽一直散在吕布身旁,听到吕布借出高顺,眼中各有异色,张辽反应最为激烈,道:“温侯,平日冲阵,都是高顺以营军引领,若是......”
吕布挥手止住张辽言语,道:“骑兵奔袭,步卒怎能跟上,若只是辎重粮草,又何须高顺亲至,文远,时日紧迫,需要赶紧,想来不过一月,我们就会再重逢,何须大惊小怪。”
“温侯,末将愿替温侯为刘和助力。”
一旁高顺听到吕布命令,当下应了下来。
刘和见张辽似乎舍不得高顺,也未听闻过高顺有什么声名,想来或许是吕布故意给自己看,好让吕布安心领走魏起兵马,心中虽有不愤,也知此时需要忍住,刘和面上依旧保持着恭敬,道:“刘和谢过高顺将军援手恩情。”
三相皆尽欢喜下,往日笼罩在容城的沉闷氛围,如雨后黑云,顷刻间消散了去。
当初颜良送给魏起的粮草,只够半月之用,都堆积在容城外营盘中。
眼下虽有余下,却也不足五日,魏起想要分食,被吕布阻止,向魏起保证,会顺手从颜良处取得一些,魏起才作罢,最终只带走一日粮食。
魏起点齐两千骑兵,披挂盔甲军械,随着吕布而去。
吕布心中着急,没有在容城多呆一日。
鲜于辅领着麾下,护着刘和与季先生,走出城外。。
容城的守卫,早在鲜于辅进城时,就被冲散,得到消息,城守私下里躲藏起来,门卒汇报的情况,都被城守置之一旁,一概不理会,还让原本就不多的容城守卫,调到自家,严严实实的守着府衙。
直至城门老卒报,吕布,魏起鲜于辅,刘和都跑了,城守尚有些不信,又再派心腹去探得消息,方才才摸了一把冷汗,一颗心回到胸腹中。
眼见着尘土飞扬,吕布和魏起引着骑兵离去,刘和立在平野,眼中有寥寥落寞之意。
刘和不动,鲜于辅也不敢催促,双手握着刀柄,立在刘和身旁。
在魏起宅院时,鲜于辅来助刘和,与亲卫将刘和严严实实护在圈心,同时,也隐然把刘策与小黑挡在刘和身外。
这分明是不信任刘策小黑两人,小黑不忿,却被刘策止住。
刘策绕过守卫,到刘和身旁,道:“世子,如今你已达成所需,刘策还要与伙伴同行,我们就此别过。”
“不,不,刘策,你先别走!你听我说!”刘和抓住刘策手臂,旋即醒悟,此时身份与前时不同,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掌,呼了一口气,急切道:“刘策,你们即要去蓟郡,我与鲜于辅也要去寻邢举,与你同向,你们推车运粮辛苦,不如,跟我一起北进。”
上次兵道,刘和只看到宋宪郝萌被擒,不知道其中详情,曹性以十几骑兵,捉了李统三百人,而恰才在容城,刘和亲眼见到,只一式,曹性就被刘策击败,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刘和决心复仇,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刘策武艺如此好,刘和怎能轻易放过。
“世子.....”
小黑走出两步,道:“策哥,我觉得世子说的对,我们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刘和也连连点头,眼睛中还有乞求之色。
季先生在一旁看着刘策小黑刘和,看起来,似乎三人早就相识,又不是刘和下属,脑中接连闪过刘策姓名,似乎在偶然之间听过,此时却是记不起来了,除了身量雄壮,隐有悍卒气势,旁的倒也看不出什么,有心再仔细端视,抬眼间正对上刘策双目,且刘策眼中深沉如水,立时让季先生心中一个激灵。
“这两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