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甫一出现,小黑身后三个士卒便要做势扑上去,旋即听到小黑一声暴喝,道:“退下,不许轻举妄动。”
那女子看着小黑制止住麾下,面色似曾没有变过,浑然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小黑首当其冲,依着眼力,看到方才使用自己掉了长刀的,竟是一个拇指大小的刃物,三面皆有锋锐,只留尾部一段空隙。
虽说小黑没见过这等暗器,也知道若是这女子方才若是要取自己性命,怕是轻而易举,在场的这几人虽是悍勇,大抵不是这女子的对手。
这女子,小黑见过几面,一路从燕国南下,多半时间在车厢中为卢植煮药,炖些肉糜,寻常时候便只在车厢中,从不轻易露面,却是没有想到她武艺如此精湛。
来这里的途中,小黑清理了行走痕迹,对于自己这项本领,小黑极有自信,这女子能追寻到这里,小黑怎会小觑了她。
“董白,你来了,哈哈,你要保护我!”
刘和看到董白来到自己身前,就似溺水之人捉住了岸上稻草,连滚带爬的扑到董白身前。
尚未捉住董白小腿,被董白抬脚踢在胸口,接连滚了两个跟头。
便是没有弯身,董白点在小黑丢掉的长刀上,使了一个花巧,踢在半空,反手问问抓住,恍若无人的一步步走向刘和。
“董白,你要做什么?我们有过约定的,我做了皇帝,一定会纳你为嫔妃,啊..”
刘和的言语变为惨叫,却是董白以刀“唰唰”斩在刘和两个脚腕处,看刘和脚掌的弯曲弧度,俨然是入骨一半。
“不许伤我家少主。”
鲜于辅没想到以为援兵的董白,竟会对刘和猝然下手,忍着腹部疼痛,扑了上来。
“聒噪!”
刀光一闪,鲜于辅的喉头一线朱红,扑在半空的身躯重重砸在地上,眼看是活不成了。
“董白,你...”
“这时你记起我们的约定了,你出逃时为何没有不去带上我。”
“你武艺这么好,肯定毫发无伤的,哎呀,疼...”
又是“唰唰”两刀,刘和的手腕亦是血肉模糊。
“我能活命那是我的本领,你不带我是你的心意,天下女儿家最恨负心人,若是有来世,你可要记好了。”
“唰!”
董白以手中刀,疾射入刘和喉头,带着刘和身躯死死钉在地上,看那长刀只余刀柄在地上,便可知这力道有多大。
这等峰回路转的局面,险些让小黑几人看呆了,待到董白转过身走来,小黑才恍然觉得,自己与董白比起来,竟是差了许多气势。
看董白杀人,根本没有多的言语,且见到小黑要杀刘和,反是先拦住小黑,再亲自动手,这等魄力,直若不逊男儿豪迈。
咿?
董白?
她姓董,记得董卓有一个宠爱的孙女,十几岁便得了渭阳君的爵位,莫不是?
“小黑见过渭阳君。”
隔着几步,小黑作势躬身道。
“哼,你还算有些眼力,我也不与你说些废话,刘和性情,不是能得天下之人,若是以后我助你的了天下,这皇位便传于你我孩儿,你可能遵守这个约定?”
嗯?
卧槽!
这...
这也太直接了。
董白本就肤白,如今细看起来,更觉十分瑰丽,便是小黑见过的女子,怕是也与董白不能做比,哦,除了一人,大嫂,青州的月华,与这董白倒是各有出入,若是能娶了董白,以后的孩儿怕是长相上多有俊美。
呸!呸!呸!
我胡想些什么呢!
小黑没有立刻回应董白,侧过身来,望着一直在不远处看戏的李儒,李儒全然没有异样,还冲着小黑微是点头。
“头领,今天的事儿,全被他看到了,索性把他一刀砍了,省的被人传了出去。”
离着李儒最近的那条汉子,看着李儒的目光便像是看待宰的羔羊,他手中长刀握紧,怕是只待小黑一声令下,就要砍了李儒的脑袋。
李儒闻声看过去。
这不看还不要紧,待到看清楚此人相貌,险些让李儒气的不能言语。
方才,便是此人,口口声声的对李儒说,就算是背着李儒,也要救回李儒性命,只求李儒能给他说房媳妇,这才过了多长时间,转过头来就要砍了李儒脑袋,让李儒怎能不生气。
“哈哈,小五,勿要胡乱说话。”
小黑笑着扬手制止住那条汉子,大步走到李儒身前,单膝跪在地上,扬声道:“先生既知小黑恩怨分明,还请先生求助我小黑,他日小黑定当报答先生恩情。”
李儒浑然没有惊讶,抚着下颚胡须,依旧遮住半张脸,道:“我才疏学浅,怕是会让你失望些。”
小黑仍跪在地上,拱手礼道:“哈哈!我虽不知道先生出处,家师临终前,告诉我若是事不可为,可寻先生求教。”
“原来如此。”
李儒摇头,颇为叹息模样,道:“先前我便不明白,戏忠为何半途而废,想来,却是我看的浅了些,既是你小黑相邀,我又如何不欣然而往,也好教你知晓,我本姓李,名儒,字文优,被世人称之为祸乱汉室的董相,便是由我为他谋划,小黑,你可还敢用我。”
“原来是李先生,不欺瞒先生说,我听闻先生杀了一个皇帝,心中未免有些蠢蠢欲动,觉得天下最霸道事便不如先生所做,我小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求的无非是恩怨分明,只是有些可惜,若是今日我能杀了刘和,以刘和未来皇帝身份,才好在李先生身前站着。”
“哈哈,好!小黑你这般心性,正合在当今乱世立足,这刘和杀与不杀,只是浮于形式罢了,今后李某愿为你出些小小愚见,来,快快起身。”
这一时间,小黑与李儒颇有惺惺相惜的情致,两人交往已久,于小黑,李儒了解的透彻,以小黑言听计从,怕是比当年辅助董卓更好做一些,如今幽州形势,正适合大展拳脚。
哦,还有一人。
以贾诩性子,怕是如今在燕国,也多有些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