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阵营满营千人。
去年组建营军时候,高顺便向刘策请了千人数目,力求将陷阵营补足,当时刘策与高顺说起,以燕国情形,连着燕国城中守军,能供养的士卒不能超过一万,高顺直当坚持,陷阵营若要发挥十足战力,不能低于六百数目,再少,便无陷阵锋锐。
未曾想,刘策不仅应允高顺千人,还强行让高顺再增五百人,组一千五百人成营,再择一千五百人,为陷阵营辅兵,一并让高顺统领。
陷阵营由高顺统领,辅兵一千五百人,也由高顺统领。
高顺请刘策派刘冲为他助手,协助他统领陷阵营,刘策只笑而言道,刘冲还要为他训练骑兵,小黑又要司责城防,都不能脱身,只有让高顺多受些苦了。
两人明面上推脱,实则是高顺领三千士卒,不想旁人生疑,所以才想让刘策派心腹人监查军伍,而刘策亦是向高顺示了心意,他既然让高顺成军,便绝不会有疑人心思。
这样的待遇,从高顺跟随何进,再到董卓军,乃至吕布,都未曾有过。
高顺口上没有说出什么,心中实为感激,私下里,训练陷阵营军时,将一千五百辅兵一同受训,经过几月的磨炼,这些辅兵也可独挡一面!
高顺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助刘和击败公孙瓒,也是为了不负刘策对他的信任。
在刘策计划中,以三百精锐骑兵为主,再从戍军处调遣一千骑兵,由阎柔,太史慈带领着,前后呼应,以骑兵的机动力,在探明了公孙瓒行军路线时,设伏奇袭公孙瓒。
与太史慈,阎柔,已经配合过几次,相互间多有熟悉,也不必花费时间磨合。
刘策之所以来见高顺,也是想问询高顺心意,是否陷阵营能参与此次争战。
先前与高顺探讨军阵时,高顺曾与刘策说起,陷阵营成军不易,非三年才能成精兵,所以一开始,刘策没有将高顺必然主力。
再则,高顺驻军的北方,就是渔阳郡,渔阳郡的邹丹,是公孙瓒麾下,高顺在此也要防备邹丹忽而有些什么举动。
刘策想的是,能从高顺的辅兵中抽调些步卒,如此,就不必从燕国城中分派,眼下刘和不在燕国,鲜于辅统领弓箭营,燕国不容有失,在一时半刻,刘策不好随意抽掉士卒。
高顺听完刘策说过,低下头沉吟想了片刻,再尔言道:“嗯,刘策,你既然已经有了主意,可否说与我听听。”
刘策笑道:“高将军善兵阵,今日来见高将军,也是存着让高将军为我谋略一二的心思,我与黑山张燕有了协议,让他放出风声,将我带去的兵马截杀,我便以此为藉口,名义上与张燕再战,调集兵马,去往涿郡,到了涿郡,安下营盘,寻些理由按兵不动,
再分出精锐兵力,以暗度陈仓之计,掩人耳目,在公孙瓒行军处设下埋伏。此间,只是粗略盘算,细节处,还要随情势一步一步来!”
高顺想了一会儿,缓声道:“我随温侯与张燕厮杀过几阵,知张燕此人绝非容易之辈,且张燕与公孙瓒盟军,刘策,你觉得张燕那里是否可靠?”
刘策当即安了高顺心思,语色肯定道:“哦!其中有些缘由,我不便说出,我可向高将军担保,张燕绝不会有变,至于公孙瓒,眼下虽在界桥处,我也有九层把握,公孙瓒会兵发燕国。”
高顺见识过刘策本领,自容城到燕国,一路上刘策做下的,从没有半分失误,高顺虽看不透其中缘故,对于刘策,高顺也是信服的。
高顺放下了心思,口中再言道:“刘策你断兵事的本领,远在我之上,既是如此,我以为,你不必去寻戍军,戍军那里若是走漏了风声,恐怕会毁了战事,我见过刘冲训练骑兵,比之温侯亲卫,也不逞多让,当日温候从袁术处营救刘和时,
只带着百余骑兵,便冲击万人行营,如今尽然想要形事隐秘,那便以你统领骑兵,我以陷阵营,连燕国的城军都不要惊动,这样定然不会出了差错!”
嗯??
刘策原以为,自己设计伏击公孙瓒,已经算是剑走偏锋,可眼下听高顺,竟然以一千五百陷阵营兵,加上刘策三百骑兵,就想与公孙瓒正面交锋,便是刘策叹服高顺本领,也觉得高顺未免有些太自信了。
不过,经历了孤军袭杀零难军营,刘策也知战局胜负,许多时候并不是依靠兵力寡众,又想起当日麴义以八百刀斧手,破了公孙瓒五千骑兵,还有高顺说的,吕布以一百骑兵,将袁术万人营地来回杀了两番,他们能做到的,自己为何就会有了迟疑?
刘策心中不免隐然起了团团战意。
在燕国中,戏忠与刘策说的,多是些如何故布疑团,散布消息,好让公孙瓒中计,又诸如连同燕国隐秘的有心人一并捉起的事情,到了最后,虽然刘策不知道为何戏忠对公孙瓒定然会来燕国,十足确着笃定,但是听完了,虽不能尽皆明白,也觉得戏忠说的果然很厉害的样子。
至于如何行军布阵,戏忠却是没有说过只言片语。
也既是说,戏忠放任最重要的一环,让刘策独自去做。
刘策向来不独断,往常与小黑,刘冲入军时,逢事也相互商议过,虽然来寻高顺前,刘策有所盘算,如今听高顺说的,比自身想的,更稳妥了几分,也就改了原有想法,再与高顺商议过细节。
第二日,高顺带着驻军的三千人,回到了燕国城外,大张旗鼓的运出许多粮食物资,让步卒拖运着,随同着向南行进。
虽然没有说出原因,但是自从昨日小黑归来,城中就开始传过,因为张燕派兵滋扰涿郡,刘和为了守卫涿郡,派了人去与张燕商榷,却没想到张燕当场翻脸,将刘和派去的一堆人马,杀了个干干净净,这次看到的城前那队兵马,就是要再与张燕争斗的驻军。
许多人听了这个消息,先是有些吃惊,再尔面色就变得有些古怪了。